明天那就是我們的店鋪<修緣>隆重開業(yè)的日子,雖然不會舉行什么剪彩、來賓祝福等一系列的儀式,但是我們內(nèi)部的四個人會自己悄悄的慶祝一下。
因為這家店只接待有緣人,店就這樣悄悄地開,有緣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前期的宣傳成本。
芷寧幾百年都沒遇到什么讓她如此興奮的事了,平時沾枕頭就著的她今天竟然翻過來翻過去的睡不著,沒辦法只能起來打坐,心里期盼著趕緊天亮。
天逐漸亮了起來,一縷朝陽照在芷寧的臉上,白色的頭發(fā)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在閃閃發(fā)光,她起身瞇著眼站在陽臺上看了看天,大概也就是早晨六七點鐘的樣子。(因為幾百年都生活在山里,沒有看表的習慣,所以都以看天色來判斷時間。)
過了一會兒大奎和艾亭也陸陸續(xù)續(xù)的收拾好了,這時聽見樓下有車的喇叭聲,芷寧順著陽臺的窗戶往下看,原來是凌軒。
大概是因為今天是個好日子吧,大家都穿的比較隆重,艾亭赤紅色的頭發(fā)盤了起來,穿了一件修身的現(xiàn)代風青色旗袍,雖是素色,但是襯得她皮膚白皙,身材凹凸有致,別有一番風味;芷寧穿的就比較簡單啦,一條淡黃色的長裙,裙擺到腳踝的位置,白色的頭發(fā)自然散落,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大奎嘛,和師傅幾乎同款的黑色中山外套,里面穿了件純白色的內(nèi)搭。
“他小子還挺積極的?!卑ふ驹谲茖幣赃呄驑窍驴?,凌軒從車上走下來,看來他也覺得今天很重要,他穿了一套灰色的西服,西裝外套里面是黑色條紋襯衫,襯衫領(lǐng)口別著一副墨鏡,儼然一副富家少爺?shù)臉幼印?p> “嘖...你說凌軒收拾一下,還挺帥的,你看他那兩條大長腿!”芷寧盯著今天精致打扮的凌軒和身邊的艾亭感嘆道,然后回頭看了看正在照鏡子整理袖子的大奎,搖了搖頭。
“是啊,沒想到這小子還有幾分姿色。”艾亭說著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她的眼神始終沒從凌軒的身上移開,這一切芷寧都看在眼里,鬼機靈的芷寧又生出很多鬼點子。
“差不多下樓吧,別讓凌軒等太久,師傅算好的時辰別耽誤了?!贝罂砗米约海_始催促站在陽臺竊竊私語的兩姐妹。
下樓,芷寧和大奎就一頭鉆進車后座,凌軒看著艾亭直發(fā)呆。
“喂,你走不走!”艾亭被看的不自在,故意大聲的問道。
凌軒緩過神,笑嘻嘻的幫艾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然后又一路小跑上車,芷寧看到這一幕心里感嘆道,這完全不像剛才那種富家少爺,這像千金大小姐的司機。
不久就到了店鋪,沒有鞭炮沒有大張旗鼓的儀式,大奎輕輕扯下蒙在牌匾上的紅綢子,時辰剛好,開業(yè)大吉。
收拾完東西以后各自就坐在自己的工作區(qū)域上發(fā)呆,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一轉(zhuǎn)眼一上午的時間都過去了,一個電話一條簡訊,一個人都沒有……
芷寧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打著哈欠,艾亭也坐在花旁玩著花葉發(fā)呆,大奎呢,還算是有些正事,一直在看書。
凌軒看著無聊的三個人問道“同志們,你們確定就這樣一直等下去?沒有廣告也沒有傳單的,這牌匾做的顏色還那么暗,怎么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里平白無故的出現(xiàn)了一家店鋪啊?!闭f是詢問,不如說是再抱怨。
“做生意不能急的,再說了,才第一天,很正常?!卑ぐ参康?。
芷寧在認真努力的撕著手里棒棒糖的包裝袋,而大奎還在看書,一聲不吭的,像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突然,門開了,四個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聚集在門口,十分好奇這第一位客人是一個怎樣的人,凌軒也連忙迎了過去。
就聽那人問了一句“請問,你們這里有衛(wèi)生間嗎?我實在是太急了?!?p> 凌軒聽了一臉的微笑都僵在了那里,然后回答道“直走,右拐!”然后便走回了他的桌子旁坐下,我們原本打起來的精神瞬間就又都不見了。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過了一會兒,那個中年男人從廁所出來了,對著我們一笑說“謝謝啊,剛巧路過,又不熟悉這里,看到這有一家店鋪,就來借廁所用一下,打擾你們了。”
“大叔,要我說,想必你不只是來借個廁所這么簡單吧?!避茖幎⒅矍斑@名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說道,從他進門就已經(jīng)吸引了芷寧的目光,直到剛剛從廁所出來再次路過芷寧身邊,讀心術(shù)才剛剛奏效。
那位大叔被幾個人盯的顯然不自在,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里,不過過了一會兒表情又有些緩和,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愧是大師,我今天的確不是來上廁所的,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這間店,因為,你們這家店我做夢夢到過?!?p> “夢里?”凌軒聽見感興趣的事馬上站起來。
“那你一定是有事找我們嘍?”大奎問道。
那大叔點了點頭,艾亭走過去帶著大叔來到沙發(fā)前,示意讓大叔坐在那里慢慢說,然后讓凌軒準備一杯熱茶,大叔坐在那里接過茶,開始講述他找我們到底有什么事。
大叔嘆了口氣說道“我家本來不是這個城市,前幾日才搬過來,現(xiàn)在住在表哥家,他因為家境較好,一家移民出了國,有很多值錢的裝飾字畫收藏品沒辦法帶走,怕房子空的時間久了遭了賊,正好讓我和我愛人來這里幫忙看房子,可是我們來了發(fā)現(xiàn)他們家的房子仿佛犯不太對勁兒?!贝笫灏欀碱^不再繼續(xù)往下說了,眼神中透露出驚恐。
“大叔,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您別急也別害怕,慢慢說?!卑ぴ谂赃呡p聲安慰道。
大叔喝了一口茶,平靜了一下心情繼續(xù)講了起來。
“我們剛住進那個房子的第一天就感覺特別不舒服,因為他們家特別大,兩個人住顯得特別空曠,不說話的時候寂靜的怕人,而且屋子的朝向是北面,只有中午的時候才有那么一兩個小時屋子里才會有陽光照射進來,有一面特別大的鏡子在客廳里,雖然看起來十分明亮,但是晚上的時候那面鏡子看起來就異常的滲人?!?p> “我表嫂自從住到那個房子之后身體就一直都不好,我和我愛人搬到那個房子之后我的愛人也突然間生了一場大病,我到處找人都看過,可是都沒有起色,而且有人說那里是兇宅,昨天晚上我突然做夢,夢見一個人告訴我‘如果你想擺脫這一困境的話。就去這兒吧,這里有可以幫助得了你的人?!?p> “然后那人就給了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你們店的地址和店名,我醒了以后竟然地址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今天本來是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有這么一家店,請幾位大師幫幫我……”大叔說完一臉祈求的看著我們。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說你來的目的,而是假裝來借廁所呢?”芷寧問道。
大叔不好意思的笑了“剛開始我進來發(fā)現(xiàn)里面根本沒有客人,我就開始懷疑到底行不行得通,直到我要出門,這位大師叫住我仿佛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才放心的和你們說?!?p> 大奎站起身走到大叔旁邊拍了拍對大叔肩膀說“走吧,帶我去你們家看看。”說完便往外走,大叔也連忙跟著大奎走了出去,三個人還感覺莫名其妙,大奎帶著大叔兩個人就已經(jīng)走出了店門。
“你說,這樣是不是太唐突了?”凌軒看著遠去的背影說道。
“已經(jīng)出去了,拉回來也不是那么回事,就當開門紅圖個好兆頭了,妹妹,你和大奎一起去吧,我留下來照看店,省著留凌軒自己萬一有什么事他自己應(yīng)付不了?!卑た粗粲兴嫉能茖幷f道。
“那我去了,店里就麻煩你們了?!避茖幙觳礁松先?。
店里只剩下凌軒和姐姐兩個人,凌軒顯然很開心,不停的和艾亭套近乎,找著話題聊天,艾亭顯然對這個傻小子也沒那么抵觸了,一邊忙著自己的事,一邊聽著凌軒在那里天南海北的滔滔不絕的說著他經(jīng)歷過的好玩兒的事,兩個人第一次這么和諧的相處在一起。
芷寧和大奎坐著那位大叔的車向他家的方向駛?cè)?,這一路大叔都在和坐在副駕駛的大奎描述著零零散散的怪事,芷寧坐在后排,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發(fā)呆,第一次接生意,她也沒有把握。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車停了下來,三個人站在一座獨棟別墅門口,大奎用胳膊碰了碰芷寧,低下頭在芷寧耳邊輕聲囑咐“這地方好大的怨氣,一會兒要是看到什么,別一驚一乍的,記得保護好自己。”
芷寧點了點頭,抬頭看著被黑霧籠罩的房子,不知何時太陽被云彩遮住,天陰了下來,這棟孤零零的獨棟別墅,看上去越發(fā)陰森。
走進房內(nèi)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感,身為妖精在這座房子里都會不舒服,也難怪大叔他們會待不下去,芷寧心里想著。
走進客廳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大鏡子一直到屋頂,周圍的家具也有些許的老化,陰暗的墻角竟然都已經(jīng)發(fā)霉,這房子看上去應(yīng)該在大叔搬進來之前就已經(jīng)空了好久。
這時大叔讓我們坐在沙發(fā)上稍作休息,然后給我們兩個倒了杯水“唉...我的愛人身體不好,現(xiàn)在臥床休息,沒有辦法出來迎接二位了?!贝笫迕鎺敢獾奈⑿χ?。
“沒關(guān)系,夫人身體欠佳,讓我小妹去看看吧,我小妹精通醫(yī)術(shù)。我在你們家里轉(zhuǎn)轉(zhuǎn),你看怎么樣?”大奎回答道。
大叔忙起身說“當然可以,這房子一共三層,我都看過沒有上鎖的屋子,三樓是儲物間和書房,二樓是臥室,一樓左邊是餐廳右邊是個畫室,表哥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他的畫作有許多都陳列在畫室,感興趣可以去看看?!?p> 大奎點了點頭便開始四處觀望,芷寧也隨著大叔走到二樓的臥室。
走進房間里看見一位五十出頭的女人側(c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印堂發(fā)黑,面色十分的難看,聽見門開了微微睜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掙扎著要坐起來,那大叔連忙走過去扶住大嬸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坐了起來,芷寧也禮貌的和夫人打招呼。
獨自在房子里游蕩的大奎逐一排查,從三樓走到二樓,在特定的方位都貼了符咒,除了大叔住的臥房,其他地方都沒有異常,又走回來客廳。
大奎用手摸著客廳那面直通天花板的鏡子閉著眼睛,突然睜眼,用手從衣服暗兜里掏出一張黃紙,把手的中指咬破,在黃紙上寫著什么,寫完后是一張紅字冒著金光的驅(qū)魔符,大奎跳起來把符貼到了鏡子的最高處,就發(fā)現(xiàn)鏡子不一會兒冒起黑煙來,隱約還能聽到痛苦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