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執(zhí)法堂不需要交代
“是你們打傷許長安?”
先訓(xùn)了門紹一句,沈宜東又看向余偉。
“是他自己吐的血,我根本沒有用力?!庇鄠マq解道。
“呸!大家都看到了,就是你手碰到,然后我?guī)煹芡卵M也俑?,沈師兄,抓他。”門紹罵了句道。
“我根本就沒有用力,是他自己倒下的??隙ㄊ悄銈儾皇匾?guī)矩,不甘心讓我們先進去,然后惡意中傷我們,卑鄙!沈師兄,他誣陷同門,抓他!”余偉也怒道。
“誣陷同門,違反門規(guī),一經(jīng)查實,輕則面壁,重則前往戰(zhàn)場鎮(zhèn)守,余偉師弟,所言屬實?”沈宜東道。
“千真萬確。”余偉一口咬定道。
“等等,沈師兄,你這話什么意思,我?guī)煹苁軅?,如今你追究施暴者,反而追究受害人的罪過,沒問題吧?!遍T紹不滿道。
“余偉為人,我素來知曉,平素行事自有章法,斷然不會無端動手,反倒是你們理由充足。給我拿下許長安?!鄙蛞藮|冷聲道,這件事他不信許長安,畢竟余偉張高的打算,他是清楚的。
沒必要在這里節(jié)外生枝。
甚至就算是,他也不在乎。
他來,是為了替師弟趙冷出氣的。
執(zhí)法堂的人,都敢動,無法無天了嗎?
話音落下,沈宜東身后兩道流光閃過,兩名執(zhí)法堂弟子就朝許長安抓去。
“滾?!?p> 秦韻柳眉倒豎,長劍一揮,劍氣激蕩,兩名執(zhí)法堂弟子都沒有想到秦韻竟然還敢動手,倉皇后退,好生狼狽。
“放肆。”沈宜東目光陡然轉(zhuǎn)厲,無邊劍氣崢嶸,四周寒流洶涌,直朝秦韻覆蓋而去,門紹臉色驟變,連忙出劍,紅日虛影迸發(fā),兩相碰撞,門紹身影一蕩,微微落下,卻是輸了一籌。
“爾等敢阻撓執(zhí)法堂辦事!”
沈宜東目中寒光大盛,寒流洶涌,身后無數(shù)冰晶凝聚,剎那間好似臘月寒冬。
“執(zhí)法堂辦事,就不需要章程了嗎?長安受傷,你們不先抓余偉,反倒來抓長安,這是什么道理?沒有個交代,別想帶走長安。”秦韻眉宇英挺,斬釘截鐵道。
“笑話,我執(zhí)法堂行事,自有章法,何須給外人交代?你們阻撓我執(zhí)法堂辦案,已經(jīng)觸犯劍宗律法,再敢動手,暴力抗法,便視同挑釁劍宗,便是秦師叔來了,也救不了你們!”沈宜東腰間寶劍一聲劍鳴,寒流洶涌。
那兩個被秦韻打退的執(zhí)法堂弟子得意一笑,也朝前走去。
寒明一脈,負責(zé)宗門律法。
先斬后奏,地位特殊。
他們動人,是執(zhí)法,而若是旁人動他么,那便是違逆門規(guī)。
挑釁宗門的門規(guī),直接抓了他們,秦寧也不能說什么。
而且不在一脈,甚至兩脈之間關(guān)系還不和睦,所以沈宜東幾個更沒有顧忌。
看到這一幕,余偉等面露微笑,兩件九品法器,果然沒有白花。
這錢值。
齊林眼中也有了不同的心思,等情勢危急的時刻,自己再來一個挺身而出。
表示自己和隱秀峰為敵,這是因為立場問題,而不是本心。
再讓老爹罰一下自己,自己再裝下傷,然后故意隱瞞,只是無奈某個師弟“不小心”說了出去,給秦韻聽到。
這般,形象就能立起來了。
這些劍宗女修最近看的話本,不都是這么一套,愛情至上,為了所愛和全世界抗衡,沖破家族世仇的束縛,雙宿雙飛。
小說照進現(xiàn)實,還能不上鉤?
到時再連女兒都是自己媳婦,隱秀峰還怎么和赤竹峰斗?
秦韻目光如劍,精氣神前所未有的相合,如同一柄無雙利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就這態(tài)度,許長安給他們帶進執(zhí)法堂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劍宗弟子多好斗,故設(shè)執(zhí)法堂,又因寒明峰多修寒冰劍氣,冷酷無情,故而由寒明峰首座執(zhí)掌。
但人總非寒冰,近些年來,執(zhí)法堂弟子越發(fā)跋扈,他們對旁人動手,理所當然,旁人對他們動手,便是攻擊,齷齪不乏。
“師姐,算了吧,我跟他們?nèi)ヒ惶藞?zhí)法堂?!痹S長安手搭在秦韻的肩膀上道。
“從小我就說過,我在,就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就算是金丹期也一樣?!鼻仨嵣裆珗远?,握緊手中劍,身前前所未有的專注,陷入一種奇妙狀態(tài),心中唯劍。
門紹幾人也握緊了手里的劍,被罰就被罰,但這么看著小師弟被帶走而袖手旁觀,回去可是要被師父罰得更狠的。
“好膽?!?p> 看到秦韻幾個真的要動手,沈宜東面色不禁陰沉下來,自從成為執(zhí)法堂弟子后,還從來沒有人敢在自己執(zhí)法的時候拔劍。
“師兄,我來助你!”余偉義不容辭,主動出手,站在門紹一群人面前。
“師兄,秦師妹護弟心切,還是手下留情?!饼R林則勸說道。
“聒噪?!鄙蛞藮|確實不理,他收錢辦事,卻不是齊林的下屬,只是合作而已,手掌張開,一只手壓下,恐怖的寒流沖擊而下,八方云動,冰凍一切,足以重創(chuàng)普通金丹期,威壓恐怖。
許長安瞳孔猛地一縮,一邊聯(lián)系暗處的素梅出手,一邊自己準備一塊白玉符,若師姐真的受傷,他就廢了沈宜東這家伙。
低調(diào)修煉,不是慫。
雖說暴露有風(fēng)險,但就算真的暴露修為,以劍宗這些人的固有思維,也絕不會想到,他是可以閉關(guān)突破,只會以為他是偷偷外出歷練,可能有什么奇遇。
只是他習(xí)慣低調(diào),喜歡留底牌罷了。
“斬!”
千鈞一發(fā)之際,秦韻一聲輕喝,精氣神凝聚于一劍,氣息飄然若仙,淡漠無情,不似凡塵中人,又一劍斬落,璀璨劍光驚照亮天空。
一劍落,如白虹貫日,又如玄女揮劍,劍誅群魔。
貫穿著某種堅定得令人震撼的意志,劍光璀璨,一往無前,逆流而上,強勢斬裂寒流,直中沈宜東手掌,沈宜東一聲痛呼,鮮血橫飛。
望著手中鮮血,滿是震驚,自己一個金丹九層,哪怕沒有用全力,也斷然不會一個筑基八層打傷。
想到這里,沈宜東旋即感覺到的就是一陣濃濃的恥辱,竟然被筑基弟子打傷,傳揚出去,他還有何顏面在執(zhí)法堂?
若說一開始是為了余偉的賄賂和趙冷的拜托,如今是當真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