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爽被林崇搶了風頭,想要給自己出出威風。
一個紋著花臂挺著啤酒肚,社會大哥模樣的男人站了出來:“聽說你小子挺狂啊,還叫什么L,連個臉都不敢露的毛頭小子還敢在你老子面前耍威風?!?p> 男人指著林崇,仰頭說道:“敢不敢把你這破頭套摘了,有什么不敢見人的?!?p> 林崇發(fā)出了一聲輕嗤,像是從嗓子里發(fā)出來的,聲音不大卻格外的諷刺,直直的刺到紋身大哥的耳朵里,惹惱了他。
沖上前扯著他的領(lǐng)子喊道:“你小子別給臉不要臉啊,知道我是誰嗎?”
人群中走出一個燙著大波浪卷發(fā),涂著大紅口紅,穿著緊身吊帶裙的女人站到紋身男的旁邊訕笑著開口道:“李哥,都是出來尋開心的,不要傷了和氣,您要真是看他不順眼,咱們直接賽場上見,贏得他服服氣氣的?!?p> 說著握住了李哥的手,后者從領(lǐng)子上松了下來轉(zhuǎn)而把手放在了華姐的腰上:“行啊,給我們大美人面子,今天要是他要是贏了,啥事沒有,以后他就是我李哥兄弟?!?p> 話鋒一轉(zhuǎn):“可他要是輸了,就得跪下來磕頭認錯叫爸爸,想不叫也行那就看看他能不能有那個本事。“說著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就有幾人好像是小弟模樣的人站在了林崇周圍。
能在這里控場子,華姐當然也不是吃干飯的,她是賽車手出身,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吊銷了資格,幾經(jīng)輾轉(zhuǎn)搭上了銀月會所這條線。
這里就是銀月的一個分支,在這里玩的有錢人大部分都是銀月的會員,常規(guī)的玩法這些有錢人見得多了,太無趣,所以才會有這些不定期組織的活動,供他們消遣。
有幕后撐腰,這個場子她倒也是鎮(zhèn)得住,不看僧面看佛面都會給個面子,沒人會自找沒趣在這鬧事。
就算有人鬧事華姐也不可能什么準備都沒有,不著痕跡的移開了搭在腰上的手:“李哥,你們有什么私人恩怨我管不著,但是何必讓大家都沒了樂子,您說是吧?”
李哥大手一揮:“放心,今天出啥事都跟你沒關(guān)系?!?p> 華姐也沒那個心思管閑事,她也不是圣母,來這玩的什么人都有,沒必要自己粘的一身腥,只要沒出大事她就當看不見。
“那今天我們可有眼福了,能看到這么精彩的比賽?!毖粤T揮手讓手下的人清場子,把賽道讓出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林崇開口了:“跟我比你好像還不夠格,陪你玩玩倒也行?!?p> 接著理了理被弄皺的領(lǐng)子,冷笑一聲:“這個帳也得算回來,你說是吧?!?p> 李哥剛剛消下去的火瞬間又被點了起來,沖上來想要給他一拳:“TMD臭小子別給臉不要臉?!?p> 林崇側(cè)身躲過,反過來直接給了一腳。李哥這一拳出的用了全力沒打到目標本就有些腳步不穩(wěn),這一腳直接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李哥爬了起來,感覺丟了面子:“我看誰TMD敢笑老子!”
又沖著現(xiàn)在林崇旁邊的幾個馬仔喊到:“還傻站著干嘛呢!??!”
可能是沒見過老大出糗的樣子,想笑又不能笑,憋的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被吼了一嗓子也反應(yīng)過來了,架住了林崇。
“老子今天不讓你跪地求饒,老子就不姓李?!?p> 華姐讓保鏢攔住了其他的馬仔,她自己攔在了李哥前面,聲音不大,剛好可以讓他聽到:“李哥!要是真鬧大了這事,咱們誰也不好過?!?p> 李哥知道華姐在說什么,就是銀月會所的老板,只是這老板到底是誰也沒人知道,他從來都是在幕后沒出現(xiàn)過。
銀月有活動的時候都會提前通知,不過都是內(nèi)部的,這種活動都是有彩頭的,參與游戲的當然也有不小的一筆入場費,所以說能來的起玩的,不管混那條道上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也有些野路子,像這種活動,缺錢的人會拼命找人搭路子想?yún)⒓樱A姐會事先從報名者挑選“幸運兒”,給點好處費當做陪跑。
有看戲的有做戲的,場子才能撐起來。
讓這些人瘋狂的欲得到宣泄,掩蓋在黑夜之中,天一亮又都還是那個社交場上偽裝的完美皮囊。
今天要是真把事情鬧大了,先不說銀月老板找他的麻煩,就是在場這些好多人也能讓他不得安生。
李哥有些怕但是礙于面子還是死撐著,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
華姐看他的反應(yīng)就知道他什么想法,適當給了個臺階:“要不這樣,看您二位今兒這架勢,咱也不玩那些小兒科的了,‘蛇路’都大半年沒人敢上了,今天正好給它解個封?”
‘蛇路’這個詞一說出來,人群就在蠢蠢欲動了,還有人在吹口哨。
之所以叫‘蛇路’是由于特殊的山體結(jié)構(gòu),路彎彎繞繞,年久失修,不光陡峭而且沒有防護欄,半年前有人在那里出了事,一是避諱,二也是嚇退了不少膽子小的,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開上去了。
混跡人精堆的女人自然也是聰明的很,這下不光矛盾能解決,還能給今天場子造勢。
李哥覺得林崇一個毛頭小子肯定不敢,開始虛張聲勢了起來:“那地方我就沒放在眼里過,小意思,就怕某些人沒那個膽子?!?p> 林崇呼出最后一口煙,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拉開車門:“輸了以后就別再開車了?!?p> 話音剛落就已經(jīng)把車子啟動,一個甩尾,輪胎在路面留下痕跡,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李哥粹罵一句也上了車:“艸,老子今天必讓你叫爸爸!”
兩輛車在同一水平線上蓄勢待發(fā),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走了出來,隨著她手里揮舞的旗幟甩下,兩輛車同時沖了出去,無人機也跟在后面一起出發(fā)。
剛開始兩人的距離相差不大,還能并駕齊驅(qū),可是越接近那座山,也開始變得難開起來,路已經(jīng)很久沒有修整了,坑坑洼洼的路面有無數(shù)的裂痕,車子也跟著顛簸,要是暈車的早就不知道吐過幾次了。
行至一半,前方是一段岔路口,突然沖出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擋在林崇的車子前面,車速過快,已經(jīng)躲閃不及眼看就要撞上去。
林崇當機立斷,快速轉(zhuǎn)動方向盤讓整個車身橫擺后擦著車身從旁邊堪堪開了過去,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畢竟是路,有別的車子也正常,但是這個車子沖出來的時候也沒有剎車,哪個不要命的會這么開車,很明顯奔著他來的,要是被得逞了,他的下場不會太好。
李哥在后面100米左右的地方,眼看自己的馬仔沒得手,氣的直咬牙。
往深處走道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樹木,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葉子半綠半黃掉了大半,但還是遮住了視線,無人機也沒辦法近距離的拍攝,看的不清不楚,在下面看戲的人也都捏了一把冷汗。
面包車也調(diào)轉(zhuǎn)車頭猛的加速沖到了林崇的前面,因為剛剛的沖擊,他還沒有緩過來車速并不快,面包車堵在前面左搖右擺,讓他沒有機會超車,后面的李哥也已經(jīng)跟了上來,前后夾擊。
林崇猜到他們是想在下一個拐點給他逼停,不,應(yīng)該更嚴重是想讓他的車撞上山體,沒辦法繼續(xù)比賽,至于他自己,應(yīng)該也好不到哪去。
剛準備過彎,面包車整個車身已經(jīng)斜了過來,李哥的車也到了近旁,兩輛車把林崇逼迫的離山體越來越近,尾翼已經(jīng)劃到了山上的凸起部分,好像隱隱能看到擦過的火星。
林崇故意放慢了車速。慢慢和李哥的車持平,找準機會用力一打方向盤向李哥的方向撞了過去,似乎是沒想到林崇會不要命的沖撞他,下意識躲閃開,車子沒有減速,這一躲,撞上了面包車,李哥的車子被沖撞到了崖邊,前輪已經(jīng)懸在了外面,還在一點點的下滑。
李哥顫顫巍巍的爬到了車子的后座,跳下了車,也是他命大,剛剛下車沒多久車子就掉了下去,發(fā)出“嘭”的一聲巨響。他差點嚇得尿褲子,看著下面四分五裂的車一陣陣后怕,要不是他動作快就已經(jīng)在下面了。
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他自己差點沒命,決心要讓林崇吃點苦頭。
面包車上的小弟也被嚇得不輕,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攙扶起李哥。
李哥借力站起來,悄聲問道:“車上帶家伙了嗎?”
阿飛也被嚇得有些結(jié)巴:“帶...帶著呢?!?p> “你跟我一起過去?!崩罡缑媛秲垂?。
“哥,咱不是說嚇唬嚇唬他就行了嘛?要真出了什么事,那下輩子就進去了?!?p> “老子今天就要他的命!沒用的東西,一會兒你就跟著我,咱們兩個人還能干不過他一個人了。”兩個人朝面包車走過去:“走!抄家伙?!?p> 林崇的車子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車身也受損嚴重,頭腦也有些發(fā)脹,剛推開車門下車,就被李哥一棍子打在后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