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靠窗戶座位上的女人驚呼出聲,引來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紛紛伸長了脖子看著熱鬧。
站起身的女人反應(yīng)極快,立即抽出桌上的紙巾要給她擦拭。
“由莉,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p> 就在紙巾要接觸到衣服時,名叫由莉的女人一把打開她的手,顯然并沒有領(lǐng)情,氣沖沖地站起身,拿起身旁的背包說道:“讓開!這橙汁臟死了,我要去洗手間換件衣服!”
說著也不顧女人的阻攔,直奔洗手間。
她們對面的男人此時眉頭皺得更深了,不過沒有開口說話。
見由莉氣沖沖地離開,女人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撞了人。
“這位先生,實在對不起,是我毛手毛腳的。您的衣服多少錢,我可以賠給您?!?p> 青田覺得女人認錯態(tài)度很誠懇,也就沒再計較,至于賠錢那就更不用了。
“我沒事,沒沾上多少果汁。不過你那位朋友倒是沾上不少,你不去看看?”
“你說由莉啊,那是我的好閨蜜。一點橙汁而已,我身上也沾上了,本來擦擦就好了,可她有潔癖非要去換衣服?!?p> 此時一直不說話的男人開口了:“她只是討厭橙色罷了?!?p> 聽了這話,女人臉上明顯閃過一絲不悅,隨即又恢復(fù)正常,笑盈盈地對男人說:“老公,那你說我討厭什么顏色?”
男人扭過頭,不再看女人,也沒再說話。
“我還是去看看由莉吧,省得有人擔心?!币娔腥瞬焕碜约海瞬]有發(fā)脾氣,而是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
這一段小插曲,鬧得本來有內(nèi)急的青田無處解決,無奈極了。
青田有些察覺出三人微妙的關(guān)系,坐在的男人的對面,好奇問道:“你們?nèi)齻€這是?”
“要你管!”男人只是冷漠地回了一句。
青田也識趣的沒在問下去,好奇心他有,但他不八卦。人家不想說,自己就打消好奇心。
回到自己座位上沒多久,女人便回來了,看著青田說道:“由莉簡直太慢了,為表歉意,我請您到餐車喝咖啡?!?p> 似是想到了什么,撩了下頭發(fā),又補充一句:“由莉換好衣服也會過去?!?p> “女士,你的手好像刮傷了,指甲涂層都掉了一塊。”青田觀察得很仔細。
女人也是有點吃驚,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說道:“可能是刮到了什么吧,好在手沒事?!?p> 青田也沒多說什么,畢竟人家的丈夫都毫不在意。
既然別人誠心邀請,青田也不好拒絕,于是帶上母親一起去了餐車。
原本沉默的男人,此時也站起身說了聲自己也正好口渴了,便跟了上來。
四人先后來到餐車,里面零星有幾個乘客,畢竟不是飯點,沒多少人。
女人挑了一個角落里的四人餐桌,想了一下又從旁邊搬過來一個椅子放在靠窗一側(cè)的正對面。
吩咐男人:“老公,麻煩你去點五杯咖啡?!?p> 男人雖然有些不開心,但也照做了。
女人招呼青田母子坐下,還貼心地安排青田坐在靠窗一側(cè),自己則坐到了對面。
“我叫村井杏子,那是我丈夫村井佐夫,我們這次是回老家,由莉是陪我一起的。”
杏子熱情大方地做著自我介紹。
“我叫青田隼人,這位是我母親。”青田禮貌地回道。
沒過一會兒,村井佐夫便端著托盤回來了,上面是調(diào)好的五杯咖啡和一個糖罐。
來到餐桌前,一一分配好咖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坐在了臨時拿過來的椅子上。
看得出,這對夫妻的關(guān)系并不是那么好,或者說正在吵架吧。
與此同時,換完衣服的由莉終于拎著她的背包回來了。
“由莉,你也太慢了吧。大家都等你了,快來這邊坐?!毙幼涌吹介|蜜總算從洗手間出來了,連忙招手。
由莉走到餐桌旁,瞥了一眼杏子領(lǐng)口的橙色污漬,嫌棄地別過頭。
“佐夫,你跟我換下位子?!?p> 青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連稱呼都這么親密。
這次佐夫沒有不情愿,但也沒表現(xiàn)得很開心,起身來到了杏子身邊坐下。
而由莉則坐在了臨時加的座位上。
似乎是接受不了咖啡的苦味,杏子首先拿起糖罐里的勺子,給自己的咖啡加了一勺糖。
一旁的由莉嘗了一口也覺得有些苦,瞥了一眼糖罐,她還是拿起背包,在里面翻找。
不一會兒,找出了一把白色的瓷勺,還有一小袋包裝好的白糖。
將適量白糖倒在勺子上,然后直接插到了咖啡里,攪拌了起來。
青田心里吐槽:還真是潔癖啊,連別人用過的勺子都不會再用,還自己準備了勺子和糖。
而看到由莉此番舉動的佐夫,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似乎這個小動作在他眼里是可愛的,是優(yōu)雅的。
感覺攪拌均勻了,由莉心滿意足地拿出勺子,并用紙巾擦干凈放到了背包里,這才端起咖啡杯喝了起來。
下一刻,由莉只覺得頭有些暈,手中的咖啡啪得一聲掉落在地上,手不停地掐著自己的脖子,嘴巴張得大大的,渴望著呼吸。
沒一會兒的功夫,由莉倒地不起,再沒了動靜。
見到這一幕,佐夫第一時間上前扶由莉,而杏子則是捂著嘴巴,大聲尖叫。
周圍的人也都將目光匯聚過來,看到有人倒地不起,第一反應(yīng)不是救人,而是慌忙逃竄。
好在餐車里的人不是很多,沒有發(fā)生踩踏等事件。
青田蹲下身子,將手指放在由莉鼻子下面,沒有呼吸了!
再看由莉,面部以及嘴唇呈現(xiàn)紫紺色,表情猙獰可怕。
“報警吧,人已經(jīng)死了,應(yīng)該是氰化鉀中毒!”
聞言,杏子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媽媽,通知列車長,不要造成恐慌?!?p> “怎么可能!她剛剛還好好的!”佐夫情緒有些失控,緊緊抱著由莉。
看著傷心的村井佐夫,青田出言安慰了幾聲:“村井先生,由莉小姐死于謀殺,現(xiàn)在應(yīng)該冷靜下來,找出兇手!”
青田神色嚴肅,努力地思考著,但有一句話青田沒有說,或許這個男人就是兇手,只是表現(xiàn)得十分悲傷也說不定!
僅僅過了幾分鐘,列車長就帶著一個中年男人趕了過來。
這個中年男人,青田認識,就是坐在他對面座位上的那個。
只見那個男人亮出了證件,嚴肅地說道:“我是警視廳山島大信警部,請保持案發(fā)現(xiàn)場,無關(guān)人員禁止靠近尸體!”
青田心中了然,難怪覺得他的衣服很不合身,原來是個經(jīng)常穿警服的警察,看這模樣應(yīng)該是個工作狂人,平時很少買衣服。
既然現(xiàn)場有專業(yè)的警部,青田也是識趣的站到一邊,拉著母親和村井夫婦站在一起,因為他們都是證人,更是嫌疑人。
山島警部確實專業(yè),迅速詢問了當時餐車里的幾個乘客,雖然得到的信息有限,但大體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
“你們四個人就是和被害人一桌喝咖啡的人?”
山島轉(zhuǎn)頭對青田等人說道。
一向沉默的村井佐夫首先開口:“警部,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啊,她之前還好好的!”
村井杏子也是不住點頭:“確實是我們一起喝的咖啡,那位青田先生說她是中毒死的,我們誰都沒碰過她的咖啡啊!”
聽完他們說的話,山島看向一旁的青田問道:“是你發(fā)現(xiàn)被害人是中毒身亡?”
聞言青田惠子握住了兒子的手,手心已被汗水浸透,她當然不是懷疑兒子,只是害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青田拍了拍母親手,以示安慰,點頭說道:“確實是我發(fā)現(xiàn)的,死者沒有外傷,面部及嘴唇呈現(xiàn)紫紺色,并且表情猙獰可怕。再加上死亡前有缺氧表現(xiàn),完全符合氰化鉀中毒!”
并且糾正了杏子的話:“村井太太,有一點你說錯了,由莉小姐的咖啡并不是沒人碰過!并且只有村井先生碰過!”
這句話說出來就像一個炸彈炸開了花。
眾人皆是吃驚地張開嘴巴,紛紛對村井佐夫指指點點。
山島警部沉思片刻,開口詢問佐夫:“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碰過被害人的咖啡?”
村井佐夫一時語塞,他碰過咖啡杯嗎?碰過!但......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連忙說道:“我是碰過,可我五杯咖啡都碰過啊,當時只有三個人的座位是固定的,空著兩個座位,我怎么知道由莉會喝哪一杯!”
山島警部聽了他的解釋陷入沉思,片刻便找出了話里的漏洞:“你說三個人座位固定了,那不就剩下你和被害人,你坐下了那不是只剩一個位置了?”
“我......我......”村井佐夫又是一陣語塞。
這時青田惠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說道:“警部先生,我記得當時被害人和這位村井先生換了座位,也就是說那杯咖啡本來是村井先生的。”
此話一出,反應(yīng)最激烈的當屬村井杏子,她捂著嘴巴不可置信,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你......你竟然為了她想自殺!”
隨后再也繃不住,大聲哭鬧起來。
村井佐夫一邊安撫妻子,一邊大聲對山島警部說道:“對啊,當時我們是換了位置,但是我怎么知道她會要求換座位,而且我才不會自殺!”
青田聽著眾人的對話,沉思了許久,堅定地說道:“不!村井先生,你知道由莉小姐一定會和你換座位!”
種花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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