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心寶別怕我在
而她將永遠葬在這里。
但是她不想讓默默愛著她一輩子的薄司年,陪著她去死。
薄司年擦了擦滲到他眼角的血,抬眸看著白云心臟兮兮,卻依舊美麗動人的臉。
他眼里的深情再也不掩飾了,“你到現在還要騙我?你是讓我去找人來替你收尸嗎?”
白云心身子一僵,他都知道。
“那你還不快走!
我走不了,你也沒必要搭上你自己。
我們倆終究只是陌生人而已?!?p> 薄司年看了一眼白云心身上捆著的手臂粗的鎖鏈,還有腳邊的巨石。
他不甘心地使勁拉扯了好久,可是毫無作用。
薄司年嘆了一口氣,走到了白云心的身邊。
他把自己的手在自己胸前的襯衫上,唯一一塊沒有染上鮮血和污漬的地方,重重擦了擦。
然后擁住了白云心,“誰說我們是陌生人??!你是我的未婚妻!”
白云心渾身一僵。
薄司年把她摟進自己的懷里。
“我愛你!
原本以為放你一次自由,你會過得更快樂!
可是你為什么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這讓我怎么放心放開你啊?”
白云心眼眶酸澀,都怪她瞎啊,沒能早些看清楚肖輝的伎倆。
也沒有早些發(fā)現薄司年的愛。
但是現在發(fā)現了也不晚,“薄司年,你聽我說!
你回去吧!你要替我報仇!
一定要讓肖輝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把原本該屬于你的東西,全部搶回來!
不能便宜了他們……”
X……”
薄司年輕輕笑出了聲,這是白云心第一次聽見薄司年笑。
原來他笑起來,那么好聽。
“心寶,你這是緩兵之計??!
可是你不在,我也不想活了。
什么屬于我的東西,那些我都不在乎。
我想要的只有你。
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就讓我們死在一起。
心寶,我最后這個小小的請求,可以嗎?”
白云心眼眶濕潤,薄司年這是鐵了心,不愿意離開她。
“嘩啦啦……”
湍急的水流聲從遠及近。
水慢慢淹沒了白云心和薄司年的腳踝,小腿,腰……
薄司年把白云心摟得更緊了,下巴在白云心的腦袋上輕輕磨蹭著。他聲音低沉鎮(zhèn)定,“心寶別怕,我在……”
白云心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胸前好像壓著一塊沉重的大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也動彈不得。
靠在床頭睡著了的人兒,猛地一下坐起了身。
壓在胸前的書,因為白云心的動作落在了地上。
“啪嗒……”
白云心劇烈收縮的瞳孔,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她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辨認清自己還在熟悉的臥室以后。白云心的胸膛才開始劇烈起伏,急促地呼吸起來。
她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時間。
睡了還不到半個小時。
做了一個令她無比恐懼的噩夢,準確來說。
其實不算是夢,因為那就是她上輩子的事情。
白云心感覺臉頰上有點癢,抬手一摸。
手上濕漉漉的全是冷汗。
白云心抱住了自己的膝蓋,整個人蜷縮在床頭。
突然好想見薄司年,好想聽薄司年的聲音。
想確認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白云心拿起手機,毫不猶豫地撥通了薄司年的電話。
聽著那熟悉的手機彩鈴,四肢冰涼的白云心才漸漸開始暖和起來。薄司年很快接通了起來,嗓音依舊富有磁性,帶著一絲擔心。“心寶怎么了?”
白云心心里的不安,在聽到薄司年聲音的第一時間里,瞬間驅散了大半。
“阿年”
可是等到白云心開口后,她的聲音卻仍是顫抖著的。
薄司年感覺到白云心聲音中的異樣,他的心臟就像突然被人用手緊緊握住?!霸趺戳诵膶?,我在!”
白云心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有些顫,她怕嚇到了薄司年。
白云心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是不是吵到你工作了?”
薄司年掃了一眼車窗外,快速往后掠去的景色,才剛出公司沒一會兒。距離心景園還很遠。
他好想現在立刻就能出現在他的心寶面前,他感覺到她需要他。
特別需要。
“沒有!工作不重要。
心寶在做什么呢?”
白云心掃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書,“我在看書?!?p> 薄司年不愿意掛電話,可他平時真的沒有閑聊的習慣。
他順著白云心的話,“看的什么書?”
薄司年突然又想起之前放文件袋的時候,看到的白云心抽屜里的那書。
薄司年試探道,“是《了不起的蓋茨比》嗎?”
他之前一直睡的客房里,床頭柜上也放著一本,他兩年前買的。
就因為當時他聽見傭人給他匯報,白云心買了一本,所以他也買了一本。晚上睡覺前,他就會翻一翻。
幻想著,在隔壁主臥的白云心。
是不是也像他一樣,跟他做著同樣的事情。
白云心嘴角彎了彎,“你偷看我的書?!?p> 薄司年明顯感覺到,白云心的語氣不像之前那么低落了。
“我可沒有,我是放文件袋的時候看到的。
我還想問心寶,是不是因為看到我床頭柜的書。
才跟著我買了一本,是不是早就想要偷偷了解我。
又不好意思直接問我,只能從側面一些小事情。
偷偷摸摸的一點點自己研究,連書都跟我看一樣的?!?p> 薄司年明顯的倒打一耙,明面上在說白云心,其實就是在自我剖析。
但是白云心現在還不知道,她只覺得薄司年在瞎扯,想要逗她開心罷了。
白云心啞然失笑,“你一個大總裁會看這種書嗎?”
薄司年挑了挑眉,“你現在可以去客房看看。
就在床頭柜上的同一個抽屜,同一個位置?!?p> 白云心輕笑一聲,“好,我現在就去瞧瞧?!?p> 她下了床,趿拉著拖鞋,走到了隔壁薄司年一直住著的房間。
手搭上了門把手,一瞬間卻猶豫了。
她從來沒有進過薄司年的房間。
“我進去會不會不太好?!?p> 腦子里想著,嘴上一不留神就禿嚕了出來。
薄司年聽得一樂,“什么好不好的?老公的什么地方你沒見過?”
白云心突然覺得手上的門把手無比燙手,那溫度從指尖,一直傳到了她的臉頰。她嬌嗔道,“你說什么呢?在公司不怕員工聽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