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應如此的道理,在眼下卻有些難以啟齒。
鄭啟似是想到了什么,最后還是從懷中掏出了克里斯蒂娜的骨灰,就裝在一個塑料袋里面,隨意打了一結(jié),至于完不完整,鄭啟并不在意。
至于什么死者為大?對不起,鄭啟并不認可這個和道德綁架一樣的道理。
憑什么死者為大,如果真的死者為大,那么在基地之外游蕩的那些喪尸可是一點死者為大的待遇都沒有。
所謂的死者為大不過就是兩種情況。
一個就是強者對于弱者的同情與憐憫,是強者對于讓自己心安的一種特殊手段。
另一種則是弱者恐懼強者再臨的自我安慰與妥協(xié),是弱者向天祈禱做出的最后努力。
但是不論哪一種都沒有說出那最根本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家仇國恨之下何來的死者為大。
那些千千萬萬的亡魂每天每夜的都在看著自己呢。
“這就是那個使者。她說她可以復活,所以我就殺了她?!?p> 牛犇看著塑料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那個閉目凝神的家伙反倒是睜開了雙目,挑眉毛,他忽然覺得對方變得有些意思了。
“有意思,這才是他們所說的人類第一啊。犯我國門者,必殺之!”
那人很是滿意鄭啟的所作所為,大丈夫當如是也,既然已經(jīng)是死敵了,居然還想著指望對方的操守,那才是真正的開玩笑。
“段天!”牛犇壓低著嗓子,近乎吼出來一般。
“你給我閉嘴,這里不是你說話的地方?!?p> 若不是首都基地那邊實在是抽不出更多的戰(zhàn)力了,牛犇才不會和他一同出來。
一路上竟給自己惹麻煩了。
“說我干嘛,他做錯了什么?不過是幾個威脅世界的邪教徒,殺了就殺了,能如何!”
“你莫要忘了其他的平民,我們還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幸存者活著,今天你覺得有屈辱,但是換來的是無數(shù)民眾活下去的希望!”
“有功夫和我在這里扯什么大道理,還不如出去多殺幾個喪尸,對方的能耐無非就是控制喪尸而已,只要殺光了不就完了。”段天攤開了手,一副你能如何的表情。
牛犇倒是叫段天這一句話給噎的不行,說的多好聽啊,殺光所有的喪尸。
“嘴皮子功夫,正是因為沒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殺光所有的喪尸,所以才需要做出一定的妥協(xié),對方顯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否則怎么會讓這么重要的人…”
說到這里牛犇顯然又是一頓,本來以為還能再次見到那個被俘虜?shù)氖拐?,或許能打聽到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就剩些骨灰了,可能也只能用來肥田了。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人我會帶走,但是鄭啟你也要注意你的行為,這次看在你之前的功勞上算是兩相抵過了,但是沒有下一次。后面的事情你們不用過問了,首都基地這邊會全面接手,這樣那個什么教應該也不會在找你們了?!?p> “鄭啟,不論你有什么樣的理由,我希望你下次動手之前好好思考一下,大局大義,可能說的很遙遠,但是既然你已經(jīng)到達了這種位置了,就不得不去考慮?!?p>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心中想什么,恐怕也是一些以命換命的打法,但是不行,也不允許,甚至我不允許你這么去思考。戰(zhàn)斗方面是你們比較擅長,但是這不是一對一的捉對廝殺,這是兩股勢力之間的戰(zhàn)爭?!?p> 牛犇站起了身子,帶走了那個塑料袋,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沖著金部長要了一個容器。
只不過這里可不是實驗室,一個軍方長官的辦公室能有什么小容器呢。
最后在一個桌子的抽屜里面找到了一個已經(jīng)吃空的口香糖盒子,思慮再三,牛犇一臉扭曲的將骨灰放進了里面。
不過牛犇走人之后,段天到是留了下來。
“你不走嗎,牛調(diào)查員應該沒殺過多少喪尸,一個人可是回不去的?!?p> 鄭啟低著頭,沒去看段天,但是嘴中卻還在回味著牛犇說過的每一句話。
什么是大局,什么是大義,如果脫下去就有大義的話,又何必去抗爭呢。
不過才二十歲出頭的鄭啟真的是想不明白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p> 段天看著低著頭有些低沉的鄭啟,不由得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這個年輕人還真好忽悠啊,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一點自己的信念沒有嗎,到了最后也只能成為官方的傀儡。
“和我打一場怎么樣。”
雖然是一個傀儡,但是也是最強的傀儡,根據(jù)官方的統(tǒng)計,這個年輕人可是第一個成為四階的人啊,肯定對自己有借鑒作用的。
費盡心思搞定了那些冒險團的那群老陰逼,才搶到的這個名額,可不能就這么回去了。
要是不打一場,段天可是不會安心回去的。
“打一場?”
鄭啟從思考中抬起了腦袋,看著段天,不過僅僅注視了一秒鐘,鄭啟就搖了搖頭。
“放棄吧,你打不過我的,四階和四階是不同的?!?p> 鄭啟說這話的時候沒用太多的語氣詞,平靜的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一般。但有時候就是這種態(tài)度才讓人感覺惱火啊。
劉仁捂著腦袋,佯裝自己正在腦殼疼,而金部長也借口有事找牛犇也走了出去。
鄭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有時候圓滑的像是一個老江湖,有時候又和一個愣頭青沒什么區(qū)別,真不知道他這些花花招數(shù)都是誰教的。
段天雖然早有所料,但是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這樣毫不留情的承認了,也是但從時間上來說對方的這個四階足足比自己早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他的實力能有多恐怖參考一下首都的那個變態(tài)就大概能猜到。
但是若是一下都不打,段天怎么可能安下心回去呢。
“段天,斷天冒險團的團長,說句實話,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和你打上一架,不管怎么說還請務必賞光啊?!?p> 嘴上說著請字,但是段天就差明說必須了。
鄭啟也是腦殼一疼,本來想問題想的就心煩意亂的,可偏偏有人要沖上來。
“能力?”鄭啟站起了身子,平視著眼前的這個挑戰(zhàn)者。
段天舔了舔嘴唇,開口說道。
“我自己起了一個名字,無物不斷!就叫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