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去采藥了嗎?”后院里,豐安道打量著兩手空空的江笛。
“說來話長,這次我差點就死了!”隨后江笛便把在林中發(fā)生的事跟他講了一遍。
豐安道神色凝重了起來,“把那玉丸拿出來讓我看看。”
“怎么樣?看出這是什么東西嗎?”江笛好奇地問。
豐安道搖了搖頭,“估計是捏碎就會冒出煙來,可這東西如果真是毒煙的話為什么你沒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本身就有蛇毒所以以毒攻毒?”
“說到這個,我剛打聽到李先生回來了,你快去給他看看,到底是不是還有毒?!必S安道想起這事說道。
李先生就是幾年前把醫(yī)書借給他并帶著他去行醫(yī)了幾個月的大夫,可以說是全城最好的大夫了。那時候李先生還以為江笛要學(xué)醫(yī),結(jié)果就只是看了些醫(yī)書。
到了夜晚,走了一天的江笛躺在后院的椅子上,悠閑地看著天上的星空。銀河絢麗的星光印襯在他的眼里,此時的他不免又想起時常懷抱著壇酒在他身旁躺著的曹義。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哪了?也許也在看著這星空。原來一個人離開了,沒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只不過前些天還在和你暢談的人今天不在了所產(chǎn)生的失落感罷了。
江笛隨手將懷里的“流星趕月”拿了出來,借著月光和旁邊桌子上微弱的燭光看了起來。
那皮紙上的脈絡(luò)以及步伐都被他記在了腦中,可問題是他沒有內(nèi)力,這步伐需要內(nèi)力來催動。
此時豐安道快步走了過來,手上還托著一份用藥紙包起來的物件。
“小笛,你明天出發(fā)去一趟楓溪城,把這包藥送到城東的謝府上去?!必S安道把那包藥放到桌子上并對他說道。
“我?一個人???”江笛撓撓頭。
“自然不是,我安排你明天跟著千華堂的商隊出發(fā)?!崩县S也坐了下來,“李先生不是說你的身體沒什么大礙了嗎?!?p> “大概吧,這謝家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你個酒樓老板送藥?”羌笛摸下自己被蛇咬之處。
“他們家主跟我是老交情了,現(xiàn)在說是他的大兒子從屋頂上摔了下來,磕破了頭,摔傷了手腳。在他上回的信里偶然提到。”
“等等,這包該不會是黑麻苓吧?”羌笛聽完他說的傷勢,突然問道。
“沒錯。我已經(jīng)回信給他說有些珍藏的草藥可以幫忙,他也希望盡快拿到藥?!必S安道點頭。
“……”
“這就是你說的那本步法?”吩咐完后豐安道才注意到。
“它需要內(nèi)功,我上哪去找內(nèi)功啊?!苯褵o奈地說道。
“哦,給。內(nèi)功?!崩县S從懷里掏出一本書遞了過去。
“嗯?。磕阌袃?nèi)功?。俊苯岩幌伦幼绷松碜?,一把拿了回來。“你哪來的內(nèi)功???”
“這是基礎(chǔ)的內(nèi)功心法,在外面的黑市花點錢是可以買到的?!?p> “這,你為什么不早拿出來?”江笛看著這本心法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好歹也是一本內(nèi)功啊,據(jù)周先生所說在江湖上,招式并不罕見,罕見的是內(nèi)功心法,一般的心法都是各大門派秘密,所以在江湖上流轉(zhuǎn)的內(nèi)功少之又少。
“我也是才得到不久,再說這東西也不是誰都要,一般人根本就用不上也練不成內(nèi)功?!必S安道慢悠悠地回答。
江笛看看豐安道老神在在的臉又看看這本秘籍,沉默了。說真的他對練武的感覺也就一般般,關(guān)鍵還是他只是個一般人,沒有資源沒有人脈進不去大門派,況且習(xí)武可沒有飯吃,縱然很向往武林高手的場景但也早就看開了。
“你也別太興奮,內(nèi)功也不是誰都能練的,看看就得了?!必S安道擺了擺手,說完就走了。
翌日清晨,江笛從打坐中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驚喜,他可以感覺到一股氣感在自身的腹部流走,雖然很微弱但卻十分的明顯。
這便是內(nèi)力嗎?好像也沒有很難?。拷焉炝松鞈醒€打了個哈欠,把面前的無名內(nèi)功拿了起來收回懷里。
“收好了,一定要拿到他們家門前,然后把這封信給他們家主就行了?!崩县S拿出一封信,還拍了拍江笛的衣服,見他有些無精打采的,鄒著眉頭問道,“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看那本內(nèi)功啊?!苯咽蘸眯?,拿好藥就準備走了。
“等會,跟你說了別太興奮,看看就行了,這玩意不是這么好練的?!?p> “知道,練了一晚上才有點氣感?!?p> “嗯,嗯???什么!?一晚上,氣感?”豐安道正想點頭,然后猛然瞪大了眼睛。
“對啊,有夠慢的?!?p> “你確定是氣感?會不會是你鬧肚子?”豐安道緊緊盯著他。
江笛跟他描述了一下那種感覺,豐安道不說話了,直到江笛消失他的眼前他都還是呆呆地站著?;剡^神來之后,他無奈地喃喃道,“曹前輩,這小子好像當不了普通人??!”
江笛跨步走在城道上,即使一晚沒睡身體卻感覺輕盈不已,不一會就看見了千華堂的楠木招牌。商隊也在外面準備好了,其實也就四輛馬車裝滿了貨物。
“莫大叔。”江笛走到最前面對領(lǐng)頭的男子打了聲招呼,男子腰間挎了一口刀,整個人不茍言笑,只是點了點頭。
江笛并沒有跟莫刀鋒一起出過城,只是好幾次看見一些重要的貨物都是莫刀鋒領(lǐng)頭的,千華堂里的人只說他姓莫,也到云珮酒樓喝過幾次酒,老豐親自在接待,他也就認識了。
江笛到后,莫刀鋒手一揮喊了一聲出發(fā),整個商隊便動了起來。
江笛跟在隊伍中間,有些無聊,這一趟路估計得要兩三天才到,他沒去過楓溪但卻去過它隔壁的另一座貞月城。聽說楓溪城的規(guī)模要比貞月更大,是黎州第一大城了。
行至城外,道路的兩邊盡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兮木便是被這一大片森林包裹著。
車隊此時卻緩緩?fù)A讼聛?,后面的人都看向領(lǐng)頭的方向。
“怎么了?”
“不清楚,也許是遇到什么擋道的了?”江笛身旁牽著馬的搖搖頭,“等老莫叫吧,要是遇到大塊的,他會叫人去幫忙的?!?p> 可過了大約半柱香,莫刀鋒也沒有喊人,后面的幾個帶刀忍不住上前查看,江笛也跑了過去,隨后就徹底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一棵棵巨樹被連根拔起砸到了道路中央,再往前看,那道路右邊的森林里的樹全都東倒西歪,仿佛書上說的地龍翻身了一般。
“這!這是怎么造成的!”江笛微微張開嘴,身邊的幾人都一臉的不可置信。
莫刀鋒左手緊緊握著刀鞘,眼中布滿了驚懼,“回去,繞路走?!彼娺^這種場景,真因如此他更清楚要怎樣實力才能造成這樣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