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二師兄焦一哲后,阮公逸離開師兄師姐,準備前往朝歌。
此前,阮公逸在來往的商販和酒客中聽聞了一件大事
這一天,是商朝的承命二十年,六月初五,帝都朝歌發(fā)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留候,兵部尚書兼征西軍大都督,魏安禮因溝通外敵,以叛國罪被通緝,且魏安禮在大商皇帝十道虎符龍劵勒令回朝以待治罪之下,仍然拒不執(zhí)行。于是大商皇帝即刻命令中山衛(wèi)將魏家一家滿門抄斬,以顯王朝威嚴。但沒人知道魏家的幾位家仆竟然在因緣巧合下逃出生天。并遠赴千里把消息告訴了遠在西域邊疆的征西軍大都督,魏安禮。
不久,征西軍大都督,留候魏安禮在家仆的告知中聞訊悲痛欲絕,于是他毅然宣布叛亂,對大商王朝舉起反旗,此后,展開了一場長達數(shù)年的戰(zhàn)爭。現(xiàn)在戰(zhàn)爭已經打了兩年了。
聽聞此消息,阮公逸決定先回家看看,她的父親乃是大商的涇陽候,也是禮部尚書,不知道父親與兄長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不理會二師兄焦一哲的不滿,得到了四師姐的支持,但四師姐要求她在七日后,回到宗門,得到允許后,阮公逸乘坐仙鶴,甩開了兩位師兄師姐,阮公逸決定獨自前往朝歌。
阮公逸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到了最終的時刻,此時征西軍大都督,建立大夏帝國,自封為大夏皇帝的魏安禮,已經率大夏軍三十萬人擊敗了殷商天子帝辛召集的各大奴隸聯(lián)軍與周圍方國的勤王軍抵達了朝歌,諾達的商帝國,轉瞬即將滅亡
朝歌的宮殿里,殷商諸臣似乎都惶惶不可終日,不顧天子的憤怒,紛紛小聲議論起來,辛王終于大怒起來,一拍桌子,高聲喊道,“都給我安靜”臣子們只得紛紛安靜下來
“可惡,可恨的逆賊,我父太祖皇帝殷高宗太甲待他魏安禮不薄,他竟然興此大逆不道之舉,只怕是早已有不臣之心,”天子將劍抽出放在桌子上,突然他高聲道:“太祝何在。”太祝出列站在正中,持笏道:“臣在?!碧熳余嵵氐膶μ5溃骸疤?,天帝到底還會不會庇佑我大商,就由你為我大商這一戰(zhàn)向天帝問卜吧,”
太祝躬身道:“是,王,臣遵命”
偌大的王都,議事殿內,天子眼神陰沉的嚇人,因為太祝的占卜結果是“天帝不若”就是說此戰(zhàn)必輸無疑。
天子再向武官命令道“西伯候姬玲尚有精兵十萬,速速點燃烽火召他回來?!蔽涑呛螯S飛虎聞言沉聲道:“王,西伯候率軍赴柳州征討逆賊青巾亂黨,遠在千里,現(xiàn)在召西伯候回來也來不及了。
天子忍不住大笑起來“太師聞仲率軍十萬北征到達燕北長城,卻被東夷三萬兵馬纏住,其他四鎮(zhèn)諸候亦被青巾亂黨阻撓,不能來支援。逆賊魏安禮真是厲害啊。挑了一個好時機?!?p> 天子辛王再次漫不經心的詢問道“叛賊現(xiàn)在到哪兒了?”鎮(zhèn)國武臣侯黃飛虎沉聲道“王,賊子已破朝歌外城?!?p> 辛王再問武臣侯“我軍還剩多少人,可有什么破敵之策”黃飛虎殘然一笑道,“大王,我商十數(shù)萬軍隊已經毀于一旦。如今僅剩天子親衛(wèi)二萬。王都不過是覆巢之卵,頃刻間就會被破,大王還是早做退去的準備吧,臣哪怕舍棄自己這條性命,也會護衛(wèi)大王離開朝歌”
天子聞言大怒,一拍桌子道“退什么退,絕不許退,孤要與賊子決意死戰(zhàn)!左右,拿我戟過來,孤要親自出征?!蔽涑己詈笸艘徊剑瑧n慮的看著天子從王座站起身。
帝辛拿著侍從遞來的鉞戟面對文武眾臣道:“諸卿,今日是我朝歌生死存亡之時,你們如果還是大商子民,就與孤一同出戰(zhàn),今日孤必當死戰(zhàn)不退,流盡孤最后一滴血。我大商受玄鳥大神庇護,孤受天命所鐘,豈會被區(qū)區(qū)小丑一般的逆賊所敗,親衛(wèi)聽令,出戰(zhàn)”于是所有人聞言都高聲答道:“追隨天子,死戰(zhàn)不退”
此時,仙宗弟子,沐陽候阮先文之女阮公逸已經來到朝歌,不巧的是,沐陽候阮先文已經重傷在家,他的兩位兒子也在戰(zhàn)場悉數(shù)戰(zhàn)死,死于逆賊魏安禮之手,阮先文不怨恨女兒的不辭而別,但也欣慰女兒的有出息,竟然成為了傳說中的仙宗弟子,然而即便到了這樣的境地,他最后的囑托卻仍是讓女兒阮公逸繼承兩位兄長的遺志,繼續(xù)輔佐大商天子,驅除逆賊,匡扶正道,阮公逸迫不得已之下只得答應父親,輔佐大商作戰(zhàn),同時阮公逸從此對那逆賊魏安禮也有著滔天的仇恨,竟然讓自己家一門家破人亡,此恨不共戴天,然而僅僅憑自己一人,縱然是仙宗弟子,能夠以一敵百,但對于戰(zhàn)事也是無能為力。
當然,大商天子在此危機之時得仙宗弟子阮公逸來歸附,可謂是雪中送炭,于是大喜,順理成章之下拜阮公逸為大商供奉,
三天后,商都朝歌,王都后殿,天子站在在花園內,堅定不移的望著遠方天空中的流云,第四次突圍不成,只怕已經是兇多吉少了,為今之計看來只能托付后事了,還好還有仙宗弟子,傳說中的煉氣士阮公逸在,想必能保王子王女一路無虞,尚且留有一線希望。
旁邊的王女微子柔侍立在旁,憂心忡忡的看著父親,并走到天子身邊,沉聲道“父親,發(fā)生什么事了,叛賊打過來了嗎”
而天子帝辛的小兒子,五六歲的大商王子——武庚,仍在嬉戲玩鬧,他奶聲奶氣的說道“父親,陪我玩,陪我玩”,于是王女趕忙制止武庚道“庚兒,別鬧”
而在他倆的一旁持劍站著的青衣少女,是依照慣例,下山歷練的止戈仙宗弟子阮公逸,她也是大商王朝的供奉
天子眼神平靜的看著王子武庚和王女微子柔,“不管如何,我也盡了我的一切的努力,天要亡我,怨不得人。庚兒,柔兒,我要你們離開朝歌,只要你們在,我們大商就還有希望”
小王子武庚卻好似知道些什么似的,流下淚水高聲的喊道“不,父親,我要和你一起走”。
王女微子柔也痛聲哀求道“是啊,父親,不管如何,您也離開朝歌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您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玄鳥大神不會拋棄我們的,我們豈會敗給區(qū)區(qū)邪魔歪道和逆臣賊子”
天子默默的轉過身,眼角好似也有些濕潤,他沉聲道“飛廉,惡來,把王子和公主帶走,離開朝歌,前往燕北長城,請求太師率軍速速班師回朝,有太師在,我大商尚有希望,如若不成,走的越遠越好,這是我這個王最后的命令”
兩位忠心耿耿的商臣飛廉與惡來堅定的回答道“是,王”,他倆聽從王的命令不顧王子和王女的反抗,駕起王子和王女就要從后殿徑直離開,并一邊走,一邊對王子王女歉意的說道“得罪了,王子殿下,公主殿下”
王子武庚不斷反抗侍從卻無濟于事,他大聲喊道“放開我,放開我”
王女微子柔也著急道“放開我,父王,我要與你共同迎敵”
天子繼續(xù)看向那位英氣凌人的持劍青衣少女,罕見的露出一臉哀容,認真的請求道“還有,公逸姑娘,我可以拜托您一路上照顧王子和公主吧”天子拱手,繼續(xù)向王朝最后的供奉煉氣士,仙宗弟子阮公逸請求道
“在下定不會辜負天子之囑托,有我在,王子和公主一路上絕不會有事”阮公逸鄭重拱手回應,接著阮公逸也跟隨王子,王女而去
等小王子和王女一行人走遠后,天子在心中默默道“快走吧,庚兒,柔兒,這一戰(zhàn)我兇多吉少,但你們要好好活下去”
天子眼中充滿了悲哀,其實天子有個秘密,他本名武明,來自五千年后的地球,在三十年前,來到了這片大地,從這大地的第二個王朝商開始重新為人,從頭而來。
武明投了個好胎貴為帝王,即便如此,但在這天翻地覆的時代中,一切都被改變了,從現(xiàn)代的各種方便的環(huán)境下,一瞬間來到這落后近乎原始的狀態(tài),是他不斷努力去適應,才得以一步步走來,從微至著,一步一步走上了今天的位置,成為商大權在握的天子,他曾經信誓旦旦的樹立目標,要盡全力改變商天子原來的命運,令商不致滅亡,創(chuàng)造一個全新的未來,不重蹈原先歷史的覆轍,然而如今,一切都白費了一切都完蛋了,武明幾乎做了一切該做的,不再逼死忠臣,不再貪圖享受修建宮殿,甚至拒絕再納妃子,令蘇妲己不致于為禍。卻還是沒改變命運,帝辛終究要死去。
只是歷史還是有些許不同,依晰記得那自稱五天道教主的逆賊魏安禮征討自己的檄文上,是五十條罪名,皆為“莫須有大罪”
帝辛抬起頭,有些迷茫了,站在這手可摘星辰的鹿臺上,遠處的星空如夢似幻,這一生好似泡影,現(xiàn)在的商天子,過去卻只是個平凡市民,從這幾十年身為天子的歲月中,是怎樣一步有一步的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呢。帝辛不得而知。門外的喊殺聲愈加激烈,不過沒關系,所有的一切我都放棄好了,孤的王子武庚,和王女微子柔,孤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們,
但你們從小聰明勇敢又優(yōu)秀,一定會沒事的。
現(xiàn)在孤有點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會,當初我來到這里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今天的結局呢,即便如此,我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真是太傻了?;鸸庖呀浿饾u吞沒了帝辛的身軀,不知為何,一道虹光從暗昧的天空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