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清逸如此失落,張冀和張彪互相看了一眼,張冀說出了一句讓清逸重新打起精神的話。
“未必。機會還是有的?!鼻逡輧?nèi)心又燃起一絲希望,不過轉(zhuǎn)念又猶豫起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也去搶奪別人的水晶薄片?這個我可做不到,用這種方式來過關(guān)我情愿不要?!?p> “哈哈,誰說讓你去搶了,不過此事乃我家族秘密,以后你可不能告訴別人?!?p> “那當然。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既是你的家族秘密,今天我聽了之后就會爛在肚子,直到我死了?!鼻逡萘ⅠR斬釘截鐵地回答。張冀伸手將清逸和張彪拉近,低聲說起來。
“其實這第二關(guān)明面上確實只有六個考核點。不過我家祖上曾有一位參加終末之海考核的先輩,陰差陽錯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處隱秘的考核點,這個考核點沒有參加次數(shù)限制,而且一次可以得到好幾枚水晶薄片。這個考核點就是獨立在六大考核點外的第七考核點。而且我家的這位先輩已經(jīng)弄清楚這第七考核點的規(guī)則。只要施法得當,有八成的機會可以得到足夠多的水晶薄片?!鼻逡菅劬α亮似饋怼?p> “太好了,張冀趕快告訴我這第七考點在哪么?時間緊急,我得早點出發(fā)?!?p> “別急,清逸兄弟,我不僅會告訴你位置,而且我和二弟也已決定不去參加別的考點考核了。這第七考核點,如果三人參加的話,成功的機會最大。所以我和二弟決定跟你一起去闖它一闖。”
“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我們一起闖過了第一關(guān),何不再一起闖過第二關(guān)。”清逸開心地抓住張冀的手,張冀和張彪也抓住清逸的手,三人異口同聲地喊道,“一起過關(guān)!”。
時間緊迫,已經(jīng)是最后一天。目前三人總共只有三塊水晶薄片,要想過關(guān)還差九塊。兩人在合力幫清逸調(diào)理了傷勢后,太陽已經(jīng)爬上樹梢,三人準備了一下便往東邊而去。因為早就定好目的地,所以三人沿途并不停留,一路御空而行。
“張冀,你說這第三關(guān)實際上是一座仙島?四周都被結(jié)界包圍。任何人出不去,也進不來。”
“嗯,不錯,當初我那位先輩本來也是過關(guān)無望,既然也沒辦法提前出局,于是便想四處閑逛,看看終末之海到底是個多大的地方。隨后他閑逛到東邊斷崖處。他發(fā)現(xiàn)緊貼著斷崖的全是結(jié)界,鳥獸均無法穿過。”
“那這考點又在何處?”清逸問道。
“據(jù)說當時也是巧合,那時那位先輩在斷崖邊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松樹,它的樹干居然延伸到了斷崖外。他就想這結(jié)界不是緊貼著斷崖么?怎么這棵樹卻能長到斷崖外去?后來他跑過去查看,發(fā)現(xiàn)這顆松樹的處的結(jié)果與別處不同,并沒有緊貼著斷崖,而是往外移動了一丈。而且這松樹邊的斷崖下,有些巖石正好突出來,冥冥中正好就像一條臺階一樣曲折到這座島的下面。帶著無聊和好奇的心情,他就跳到了其中一塊巖石上,巧了的是自己居然沒有被結(jié)界彈回去。而是穩(wěn)穩(wěn)地站在凸出的巖石上,隨后他便一階一階地通過巖石往下跳。等來到最后一階巖石后,已經(jīng)到了這座島的最下面了,此時在他面前的出現(xiàn)了一道門,上面雖然布滿了灰塵,但是鎏金古篆體的七字還是很清晰的刻在匾額上。這就是那第七考核點了?!?p> “按照你的說法,這么隱蔽的地方,居然也能被你那位家族先輩發(fā)現(xiàn),他還真是鴻運不淺啊?!?p> “那可不,也因此我家那位先輩才得以過關(guān)。”張彪笑道。
“后來那位先輩趁回家探親時將這個秘密告知族長,若是哪天我們家族后輩參加考核的關(guān)卡正好是終末之海,那便可以多一線機會?!鼻逡菹肫鹗裁矗瑔柕?。
“冀兄,為什么你們不一開始就來這第七考核點呢。反而要浪費時間去找別的考點參考考核。”張冀似乎早就猜到清逸會這么問。
“是這樣的,本來我們兄弟三人也是如此打算的,可是三弟卻意外在第一關(guān)被淘汰。若是兩人去的話,那么成功概率會大打折扣。于是我們便想先去別的考點試試,觀察情況之后再說。雖然其余六個考點每次位置都不同,而且考核內(nèi)容也不一樣,但是總能遇到自己稍有把握吧。再后來的情況,你也知道了。”
“原來如此?!比艘贿呴e聊一邊趕路。很快來到了島的邊界,在三人面前的是一條長長的斷崖,斷崖外是浩瀚的云海,云波翻滾,不見任何飛禽異獸。清逸站在崖邊,向外伸手,結(jié)果手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就像一面透明的鏡子。
張冀也好奇地將兩只手掌都貼在結(jié)界上,哪怕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這結(jié)界分毫。無果后說道。
“好強大的結(jié)界,居然將整個島罩住。真是人力所不能為啊?!?p> “好了,時間緊迫,咱們趕緊找樹吧。是一棵長在崖邊向外生長的松樹。”張彪有些著急地喊道。于是三人又開始在斷崖邊搜索起來。
“大哥,這樹在哪?怎么找不到?”張彪撓著頭,視線在崖下不停地轉(zhuǎn)動,性子有些耐不住了。
“上次家族中有人參加終末之海的考核,約莫是在百年前。說是那時已經(jīng)成了一棵枯樹,莫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枯死消失了吧?!?p> “你們別找了,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清逸喊道。聞訊,張氏兩兄弟趕忙跑過來。
“在哪?在哪?”張彪問道。
“你們瞧那邊那塊青石,上面那些盤錯的根須,一定是松樹的沒錯?!表樦逡菹惹八福藖淼角嗍?。
“果然,這是松樹斷根?!睆埣搅巳?,原來這棵松樹早已枯死,樹身也不知道去向,只留著小截殘根扎在青石堆里。張彪見找到了松樹所在地方,連連拍著清逸的肩膀。
“清逸兄弟,你的眼神真好,這都能被你找到?!?p> “哈哈,這沒什么。我以前在山中常常一待就是一個月,每天就是為了獵捕那些躲藏在草叢荊棘的獵物,久而久之練就這眼力。咱們快點找到石階吧?!睆埣巾樦蓸涞姆较?,往斷崖下察看,只見石壁上突出一些長短不一的突刺,從正上方看去,就像一道天然的臺階。
“就是這了,咱們下去吧?!睆埣揭获R當先從崖邊跳下,落到一塊巖石上。跟預(yù)想中一樣,沒有絲毫的阻礙。兩道石階之間相距一丈,接著三人便輪流以巖石為石階,一點一點地往下跳。一刻鐘之后,終于來到了最下面的石階。
這塊石階明顯大很多,就像從石壁間特意伸出來的一只大手拖住三人。三人眼前的是一道烏黑的大門,門匾上只單單寫了一個古篆體的七字。上面遍布灰塵和蛛網(wǎng),三人來到門前。張彪使勁一推,伴隨著門軸摩擦的聲音,門縫漸漸被打開。
一股因長年閉塞而產(chǎn)生的氣味從屋內(nèi)傳來。
“看來這里真的好久沒人來了。我們進去吧。”清逸伸出手指,一顆火球懸浮其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步入門內(nèi)。借助火光的照射,三人發(fā)現(xiàn)門內(nèi)別有洞天,這是一個人工開鑿痕跡明顯的寬闊空間??臻g的最中央是一座寬大的擂臺,摸索到擂臺前,它的一邊是一張古樸的桌子。
張冀走到跟前,用手將桌子上的灰塵擦盡,在最后一抹灰塵被擦去后,墻壁上突然跳出了一道火光,緊接著一道道的火光從墻面上亮起,最后是擂臺天頂上也亮起了一座巨大的燈火。整個空間燈火通明,清逸熄滅了手上的火球。
清逸打量起這神秘的第七考點來,四周全部都是光滑的大理石墻壁,先前亮起的火光原來是一根根插在墻壁中的火把。墻壁下則是擺放著一些零碎的傀儡肢體,以及刀叉劍戟之類的兵器,在這荒蕪的地方擱置許久,仍舊是灼灼生輝,看來這些兵器也不是凡品。
清逸的目光回到擂臺前,這長方形的桌子上一邊寫著一個大大的紅色贏字,另一個寫著一個白色敗字,中間則是一個金黃色的賭字,這完全就是一張賭桌,不過這個敗字上卻被人用紅色的顏料畫了一個叉。
“就是這個了?!睆埣脚牧艘幌伦雷?,招呼清逸和張彪靠近。
“你們看,只要我們把水晶薄片放在這贏字上,這擂臺上便會出現(xiàn)傀儡衛(wèi)士。接下來,只要我們打贏了它,這賭桌便會返還給我們相應(yīng)數(shù)量的水晶薄片。不過要是輸了的話,就什么都沒有了。這也是名副其實的一場賭局。”
“也就是說,我下的賭注越多,贏得也就越多了。那么這關(guān)的難處在哪里呢?”清逸問道。
“難處的話。對我們?nèi)硕?,一個是時間,一個是必須要贏下戰(zhàn)斗了。這么說吧,這個賭桌每隔一個時辰才能被觸發(fā)一次,加上我們打斗的時間,而且我們還得預(yù)留出充足的時間趕到傳送點。所以我們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第二個就是,我們賭的水晶薄片越多,這擂臺上出現(xiàn)了傀儡衛(wèi)士也就越多。不過,最多能贏四塊水晶薄片,而傀儡最多有三個。當然了,每局擂臺我們也最多只能上三個人?!睆埣綄⑵渲械囊?guī)則盡數(shù)說與兩人。
清逸將額頭上散落一撮碎發(fā)往后捋了捋,在心中計算了一下。
“這樣來算的,我們最少要賭三局才行,而且我們必須一直贏下去才行。那么我們下注的順序和多少就很關(guān)鍵了。我們可以按照三三三或者二三四的數(shù)量來下注,后者較前者而言,開始會簡單一些。而且可以先看看這些傀儡的能力怎么樣。更為穩(wěn)妥一些。”
“嗯,我也這么認為。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老二,你覺得如何?”張冀看了看張彪,有清逸和張冀這兩個人操心,張彪倒不是很在意這些細節(jié)。
“你們倆決定好就行,反正我肯定盡全力。拼了!”
“好,拼了!”清逸和張冀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說道。
“那么我來下注了!”張冀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兩塊水晶薄片,將它們放在了賭桌寫著贏字的那邊。就在張冀離手的剎那,桌子華光一閃,水晶薄片也消失了。整座擂臺開始震動起來,三人緊緊地盯著擂臺。張冀突然想起來重要的事情,他沒有回頭而是大聲的說道。
“對了,忘記說了,這些傀儡都具有不同的五行屬性,我們?nèi)齻€人正好是不同的屬性,可以利用屬性克制來對付它們?!痹挳叄灰娎夼_上突然升起兩道門。
“上!”清逸喊道,三人迅速地跳到擂臺上,成夾攻之勢將兩道門包圍在中間。也許是感受到了對手已經(jīng)上臺。兩道門猛地打開,一只身材異常高大的人形牛頭傀儡彎著身子從左側(cè)的門內(nèi)走了出來,手上提著一把戰(zhàn)斧,半身披著戰(zhàn)甲,威猛異常。
另一側(cè)門內(nèi)則走出來一只人形羊頭傀儡,手拿長劍,兩條腿格外的纖細瘦長。羊頭雖然沒有牛頭看上去那么霸氣,看上去更加靈活。呼呼,兩道火球分別襲向牛頭和羊頭,羊頭傀儡頭也不回,高高跳起,輕松躲過。順勢平高而下,一劍刺向張彪。
牛頭則是直接轉(zhuǎn)身用斧頭劈開了火球,力道之大直接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斧印。羊頭快劍來襲,張彪雙手撐地半蹲著,在羊頭靠近的剎那,一道突刺直接從地面上殺出,羊頭一劍砍在突刺上。借著力道扭動身體躲開了突刺的攻擊。
羊頭還未站穩(wěn),一道棍影又襲來,直逼羊頭面門。羊頭橫劍擋在身前,玄鐵棍帶著巨大的力道撞擊在長劍上,硬生生地將羊頭逼退幾步。而突刺立馬又襲來,羊頭不做糾纏,再次高高跳起。
而另一邊清逸則是不停的用火球襲擾著牛頭,牛頭雖然厲害,但是清逸身形靈活,每次都能輕松躲開它的斧頭攻擊。牛頭一擊又落空,而羊頭此刻正好跳到牛頭的肩膀上。兩只傀儡和清逸等人對峙起來,而三人一開始就心有靈犀地決定了作戰(zhàn)計劃,張冀和張彪先滅掉羊頭,然后再合力攻擊牛頭。
“這羊頭太靈活了,得想辦法困住他?!睆埍牒暗馈?p> “待會替我掩護下,看我捆住它的雙腳,看它怎么跳?!睆埣轿站o玄鐵棍。第二波攻勢開啟,站在牛頭肩頭的羊頭一躍而起,牛頭則是將斧子橫過來猛地朝羊頭拍去,羊頭一腳蹬在揮舞過來的斧柄上,借助牛頭的揮擊之力,整個身體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射向張彪。
“不好太快了?!睆埍朊痛哽`力,地上升起一面土墻,想要擋住羊頭的突刺攻擊。羊頭雙手握劍,筆直地舉過頭頂,然后將頭上的兩只犄角也對準前方,卻見這兩只犄角不斷地生長起來,一條條藤蔓從羊角上鉆出來,不斷相互交錯纏繞,最后以長劍為尖,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鉆頭。
這一切就在電光石火之間。鉆頭撞擊在土墻上,面對這強大的沖擊力,土墻難擋其威,從中斷裂開來。一道人影同時出現(xiàn)在土墻上,清逸雙手掐訣,熊熊烈火從口中不斷噴出,烈焰瞬間將這藤蔓組成的鉆頭包裹住,連同羊頭一起淹沒。
還好清逸眼疾手快,才避免土墻被攻破。而牛頭也沖了過來,揮舞斧頭要將土墻邊的清逸和張彪劈開。只是玄鐵棍從一邊襲來,牛頭無視玄鐵棍的攻擊準備硬接。哪知玄鐵棍化剛為柔,變成一條蛇一樣扭曲起來,纏繞住牛頭的身體,牛頭一時間掙脫不開,攻擊受阻。
看著已經(jīng)被擊穿的土墻,回過神來的張彪,快速掐訣,幾道突刺瞬間從土墻上刺出,攻擊因為突刺失敗反而一時被捆住的羊頭。羊頭在烈焰中被燒的滿身傷痕,幾道突刺一下又刺中羊頭的身體,羊頭當機立斷,只見它揮舞長劍,一下斬斷了自己的犄角。
掙脫出來的羊頭,趕忙后跳,拉開距離。不過此時的羊頭早已沒有之前那么神氣,身上被擊穿了幾個窟窿,甚至能看到在里面運轉(zhuǎn)的機關(guān)。清逸也停下噴火,彎弓搭箭。三道齊放,每道箭頭上都閃爍著靈光。
“引靈箭,破!”羊頭身在半空,此刻正無法躲閃,只得橫劍擋住要害。不過牛頭神力再開,竟然將玄鐵棍所化的藤蔓崩裂開。
牛頭咆哮一聲,大腳猛地往地上一跺。一道土墻出現(xiàn)并擋在羊頭面前。生生的截住了引靈箭的去路。脫險的羊頭也很快退到牛頭的身邊。一番攻守下來,清逸三人稍占上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