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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鸞喜嫁

第十九章,君子

金鸞喜嫁 淼仔 2037 2022-05-09 06:00:00

  高山狼吞虎咽第二只羊腿時,虞霧落姍姍取暗器。

  夜風(fēng)吹拂來去,同一條小道上兩個男子的痕跡應(yīng)該抹去,小溪流水輕嘩,也重新是干凈清水。

  黑色雁翎刀自跟隨主人出門就不曾解下來過,虞霧落一手按刀,一手掬清溪水,把暗器又澆一遍,新帕子擦拭干凈它們,又一個新帕子包好,拿著回來。

  擦拭暗器的帕子這就不要了,隨手往火里丟去,絲綢燃燒的味道頗不難聞。

  高山又生不滿:“我干凈著呢,我洗的也干凈,怎么又燒東西。”

  由小虞的散漫估摸著:“總值三文錢吧?”

  “二兩銀子?!庇蒽F落嘻嘻。

  “敗家玩意兒也就你這樣,按你們中原當(dāng)鋪一百當(dāng)一的規(guī)矩,也有二十文錢,下回你不要給我當(dāng)當(dāng)?!?p>  高山暴跳如雷。

  見過揮霍的,沒見過這么揮霍的,這讓他想起一個人。

  斜睨雷風(fēng)起,高山不懷好意道:“難怪你被她雇用,你家也有一個這樣的,不,三個!”

  雷家的三個姑娘們也是這德性,敢情你們是一類的人。

  雷風(fēng)起淡淡道:“那是父母疼愛,家有積蓄,子孫們講究些承的是長輩恩德,這也罷了,倒是有人父母疼愛家有積蓄,懷里卻無一兩銀,這可真是奇怪?!?p>  高山瞬間啞嗓,啃羊肉的動作慢下來,火光映出他的紅眼圈。

  雷風(fēng)起雖防備著他,見到這模樣心生不忍,高山家里積蓄據(jù)說遠比鬼子關(guān)邊城豐厚,疼愛的父母卻早離世,這是人之傷悲,不應(yīng)該拿來貶低。

  又取一袋酒送過來,溫聲道:“昨天你沒有晚飯,今晚你喝個痛快?!?p>  高山抽泣一下鼻子,投來感激,沙啞道:“好啊。”

  就此,對虞霧落心生羨慕,人家長輩有積蓄,還肯讓子孫揮霍,高山怯怯把虞霧落從頭到腳一通的打量。

  虞霧落警惕的按住自己坐墊:“這是我的?!?p>  高山不無討好:“我坐地上就行......那個,你晚上睡覺撿塊高地方,不管夜里風(fēng)向變,你也始終在上風(fēng)口兒上,否則我睡上風(fēng)你睡下風(fēng),大半夜的你讓我去水里洗,我可不答應(yīng)?!?p>  “多謝指教?!庇蒽F落重新捧酒碗,繼續(xù)對付羊肉。

  忽然覺得哪里不對,如果高山和雷睡上風(fēng),她睡下風(fēng)口兒,洗干凈的不應(yīng)該是自己嗎?

  此時,高山也虎視眈眈看過來,兩人異口同聲。

  “應(yīng)該你洗!”

  “你們不許占我上風(fēng)!”

  黝黑精瘦的猴子高山和美貌如玉的淑女互瞪一眼,各有不忿重拾自己酒肉,篝火旁,真正的寧靜到來。

  歇息到來,虞霧落不敢相信自己吃了一個半羊腿。

  她自習(xí)武后飯量大,但拔身量的年紀(jì),多吃正常,她一年一年的幾乎不生病,祖父知道飯量不錯,也只會欣慰自己養(yǎng)的好。

  今晚,實實的多出來。

  睡在新被褥上,蓋著新被褥的虞霧落小小聲對自己:“吃了酒,所以多吃了菜。”

  一句話,怪雷的酒,不能怪自己。

  說完,釋然中困意襲來,沉沉入夢鄉(xiāng)。

  高山鼾聲雷鳴般響起,雷風(fēng)起也沒有守夜,四面包圍鐵緊,他不睡還等什么?

  五更天色漆黑,三個人習(xí)慣性的一一醒來,在雷家住十幾年的高山每早聽到操練聲,不起床也睡不著,雷風(fēng)起全家都是五更起早習(xí)武,虞霧落練功夫上癮后也是這個時辰醒。

  雷風(fēng)起添柴,火上有兩個茶吊子,虞霧落放下心,這是君子,同行雖然只有兩天兩夜,可看到他身影就莫明安心。

  古書上寫著君子具有無數(shù)優(yōu)點,重然諾輕金銀,柳下惠也算。

  虞霧落對自己容貌充滿信心,從小祖父寫詩夸贊她明月為眸日光潔,親戚們中也都知道虞家這位姑娘美貌動人。

  父母親不在身邊,祖父疼愛,虞家內(nèi)宅里不入八歲男童,丫頭媽媽們挑選時干凈整潔容貌出眾為主,貼身侍女青霞等人也皆是秀麗之人。

  親事所以耽誤到十三歲半也不曾定下。

  祖父看這家子弟配不上,那家子弟不能配,把眼睛挑花。

  夫子都說過,食色,性也。

  曾有位前朝公主嗜好面首。

  對于美的向往、追求、愛慕甚至占有,男女沒差別。

  如果能忍住,要么是君子,他肯守規(guī)矩,要么不夠美,沒打動人心。

  雷風(fēng)起自以為不著痕跡的躲避正視虞霧落,虞霧落看在眼里,這位是君子,他肯照顧自己衣食不染他人塵,想當(dāng)然的是君子。

  篝火悄悄明亮,仿佛照見無形中情愫。

  他知道對方是孤身女子,敬重里也從沒有一絲怠慢,而她熟讀詩書通曉大賢,慶幸自己遇上君子。

  當(dāng)然,雁翎刀也許不這樣想,這是把嗜血的刀。

  茶吊上水滾開后,缺口大碗里泡上市賣香茶,自己那份面餅和羊肉架到火上去,虞霧落不再猶豫,轉(zhuǎn)身取出懷里最后一封信,借著火光細細閱讀。

  “承南兄見信如晤:大事緊急不敘寒溫。貴人血統(tǒng)皆連大統(tǒng),個中緣由不可欺人。尚記當(dāng)年風(fēng)雨同舟為異客,四湖漂泊守奇香,九天攬月曾有時,落地生根笑汪洋。兄輩意不可問,吾意已決求真相!”

  虞夫子寫信,懂的人懂,不懂的人抓狂。

  虞霧落也僅看懂一部分。

  大事緊急,是指先帝國喪。貴人血脈指雷風(fēng)起,大統(tǒng)指江山。雷風(fēng)起入京登基盡人皆知,新帝,這是真正的大事情。

  但是這里面的原因不清楚,虞存表明決心,他要查明到底。

  虞家只有祖孫兩人,虞存給孫女兒講書的時候,也講自己以前舊事,虞霧落知道風(fēng)雨同舟為異客這四句,指的是祖父舊友。

  如果崔家見信后也和祖父抱著同樣志氣,大概這是祖父請他們代為知會舊友吧。

  誰是當(dāng)年風(fēng)雨同舟異客?

  誰又曾一同漂泊守奇香?

  九天攬月的有誰,笑的汪洋是人還是江河湖泊......這就是虞霧落不清楚的另一半意思。

  她慶幸自己看信,未知事情結(jié)局總是一半一半,崔承南祖父也有可能不追隨。

  畢竟從眼前情勢來看,雷風(fēng)起轟轟烈烈進京登基的勢力,更大些。

淼仔

謝謝支持哈,關(guān)于公眾更新時間是這樣的,如果仔能保證有存稿,早六點一更,中午十二點一更。   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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