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意外發(fā)現(xiàn)
強攻是不可能強攻的。
楊遇安打算暫時按兵不動,在水寨外圍觀察幾日,設(shè)法抓幾個外出的小兵,看看能不能逼問出這群河盜的底細(xì)。
若能找到對方與官府勾結(jié)的證據(jù),那就更好了。
當(dāng)然,這些事情全都交由其他修行者去做了。
至于他“大夢第五郎”,那自然是坐鎮(zhèn)中樞,運籌帷幄了。
每日坐在船上澆澆花練練功就能搜集到大量線索,為什么還要去辛苦跑腿?
……
不久,黃娘子等人在老者的接引下,也來到水寨外圍。
見到船中酣睡的第五觀主,黃娘子神情十分別扭。
原來她先前去在縣衙里吃了閉門羹。
明明往日私下給這些官員家中送了不少好東西,逢年過節(jié)也是有往來走動的。
怎么今日突然翻臉不認(rèn)人了?
夫家積累的人脈不好使了,黃娘子只能灰溜溜地跑回來。
反正其他人也沒有更好辦法,自己也不算太丟臉。
哪曾想剛一回來就被知,那個先前被自己踩著上位的大夢第五郎,居然大發(fā)神威,真的找到了河盜的老巢。
這不是在打她都臉嗎?
于是她忍不住語氣酸澀道:“第五郎既有此本領(lǐng),何不早些使出來?讓儂家平白讓人笑話?!?p> “呵呵,先前第五某見娘子胸有成竹,又想到你夫家在本地頗有人脈,哪敢輕易置喙?”楊遇安似笑非笑道。
“這分明是儂說過的話!”黃娘子被噎得不清,“第五郎也太……”
“對,我就是這么斤斤計較,誰讓我現(xiàn)在是小娃娃呢?”
楊遇安有恃無恐,黃娘子目光在師徒二人間來回轉(zhuǎn),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罵誰。
“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讓老夫說句公道話?!?p> 老者這時候出來打圓場。
“第五郎不熟悉漕運事務(wù),先在娘子面前班門弄斧,合該被罵,被冷落!”
“可如今斷案查證之事,又分明是第五郎所擅長之事,是不是也該輪到娘子你退位讓賢了呢?”
“畢竟我們這些人的前途,如今可都全指望大夢第五郎了??!”
聞得老者此言,最早過來的十人紛紛點頭稱是。
“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黃娘子回頭看向隨她而來的那批人。
后者或是低頭,或是抿嘴。
雖然沒有支持老者說法,但這種沉默,本身就代表了一種態(tài)度。
“好啊好啊,儂家算是看明白了,都是一群白眼狼!”黃娘子叉著腰,指著眾人大罵,“這一路吃儂的,住儂的,到了關(guān)鍵時刻,卻都只顧著一己之私!”
“娘子此言差矣,第五郎不僅僅是幫我們,也是在幫娘子你啊,畢竟你們家才是漕運大戶……”有人忍不住反駁道。
不過黃娘子氣在頭上,好話歹話都聽不進去。
眼見自己“眾叛親離”,一氣之下,直接蹚著淺水離去。
“畢竟是婦道人家,心眼小,諸位不必跟她一般見識?!?p> 老者見自己的“公道話”不被接受,臉面有些掛不住。
“第五郎以為如何?”
“我倒是無所謂?!睏钣霭矓偸值?,“就怕有人沉不住氣,跑回去縣衙告官?!?p> “呵呵,第五郎方心,此番你施展大夢洞玄之法找到賊巢,我等有目共睹,首功必然是你的!”
“你且繼續(xù)安心查案。若有人膽敢搶你功勞,不論男女,老夫第一個饒不了他!”
告奸按律官府是有獎勵的,首告者占大頭。
老者以為楊遇安是擔(dān)心黃娘子爭功的問題。
不過楊遇安也懶得解釋了,點頭道:“那便有勞足下多多費心了,事成之后,論功行賞,我這份與你平分?!?p> “哈哈,如此老夫便先謝過第五郎了?!?p> ……
數(shù)日后,水澤深處。
楊遇安猛然睜開雙眼。
天地還是那個天地,但在他眼中,一切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
仿佛虛空之中,有某種氣息流轉(zhuǎn)不停,期間或是停頓,或是躍動,有種奇妙難言的獨特韻律。
“這便是眼識?這便是天地元氣?”
“這便是……一識下儀同?”
楊遇安內(nèi)視自身一番,感覺跟上都督巔峰時沒有太多區(qū)別。
也不知是因為《衣冠渡江訣(殘)》的功效太差,還是因為自己尚未找到發(fā)揮下儀同修為的正確方式。
“好在突破到下儀同境界,分身那邊又能繼續(xù)往上修煉了。他所學(xué)的功法可比渡江訣優(yōu)秀多了。”
就在楊遇安思忖之際,突然某一瞬間,福至心靈,便往遠(yuǎn)處一個地方踏水而去。
修煉《衣冠渡江訣(殘)》后,他雖然拳腳功夫沒有增加多少威力,但輕功身法卻有了長足進步。
特別是踏水而行之時,一身衣衫隨風(fēng)飄逸,遠(yuǎn)遠(yuǎn)看出,頗有幾分出塵的世外高人姿態(tài)。
衣冠渡江,渡江說的是身法,衣冠說的是“體面”。
天下第一快身法不敢說,賣相最佳輕功還是能爭一爭的。
片刻后,他來到一處水潭。
俯身,取水,澆花。
隨著一段亡者記憶涌入,楊遇安臉上表情也變得精彩起來。
原來他剛剛以眼識觀察四周有所感悟,來到此地。果不其然,這里真的有一份亡魂記憶!
好巧不巧,對方正是河盜首領(lǐng)的心腹。
“想不到打開眼識后,我具備了一點搜索所需亡魂的能力?!?p> “雖然只能算模糊搜索,但有了這種能力,后續(xù)找尋前朝幽魂就更有效率了?!?p> ……
不過與收獲的記憶內(nèi)容相比,這點小驚喜又不算得什么了。
原來對方那位首領(lǐng),居然是位熟人。
去年造反被抓的蕭世略!
“我記得蕭世略剛剛被抓之時,不少人都猜測他會被處死,并且牽連家族。”
“哪知后來楊堅力排眾議,堅持對江南懷柔之策,只將蕭世略一人貶為庶民。”
“至于他生父前陳名將蕭摩訶,則依舊在漢王楊諒麾下效力。”
“怎么這蕭世略栽了大跟頭,卻還不知悔改,轉(zhuǎn)頭又跑去當(dāng)淮河盜了?”
仔細(xì)搜尋一番亡魂記憶,楊遇安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
原來蕭世略出獄后,轉(zhuǎn)輾與郭衍那邊取得聯(lián)系,然后在后者授意下,在破釜塘深處占地為盜。
明面上劫掠過往商船,實質(zhì)上是為郭衍陰練士兵,囤積船舶糧食等軍資。
如今更是連朝廷征調(diào)來打仗的民船,也敢搶奪。
一個封疆大吏練兵囤糧是為了什么?
自然是準(zhǔn)備造反。
所以楊遇安就更是迷惑不解。
因為就在不久前,郭衍因為經(jīng)營蔣州有功,加上楊廣極力推薦,剛剛升了官,調(diào)任洪州總管。
洪州遠(yuǎn)在南方千里之外。
郭衍不好好經(jīng)營自家新地盤,卻跑來淮河邊上做這種風(fēng)險極大的事,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姬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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