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對話胡八里
王大毛走了之后,剩下的謀士們也都紛紛相互道別告辭了。最后只剩下了金鑫和胡八里兩人。
“殿下不走嗎?”胡八里笑著問。
“走啊走啊。胡先生是要等大帥嗎?”
“大帥一時半會恐怕還回不來?!?p> “哦?看來這次北水宗來得有些突然?。俊?p> 胡八里笑了下沒接這話題?!安恢@幾日,殿下可還住得習慣?”
“不習慣也得習慣啊。哈哈。外面再怎么樣也比不上家里舒服自在啊?!?p> “殿下是想家了嗎?”
“好男兒志在四方。想家這種事情,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慢慢想吧?!?p> “殿下真乃非凡人啊?!?p> “哦?先生何解?”
“從梁城,崇北城,再到唐城,最后是候北城,殿下做得每一件事情都堪稱妙到極端了?!?p> “要真是妙到極端了,就不會被你看出來了。”
“殿下到底所圖為何?”
“我說了,先生會信嗎?”
“你說了,我才能判斷是可以相信還是不能相信?!?p> “我要做的就是改變天星五大門派獨大的格局,先生相信嗎?”
“信?!?p> “為什么?”
“因為只有這樣的事情才配得上殿下的才智?!?p> “哇天,先生果真是一個會說話之人啊。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人如此心神愉悅?!?p> “殿下過獎了?!?p> “那先生有沒有興趣一起來做這樣的事情?”
“殿下抬愛了,在下自知能力有限,這樣的事情完全不在鄙人的考慮范圍內(nèi)?!?p> “先生,那你覺得一個人是能力重要還是圈子重要?”
“圈子重要?!?p> “是啊。圈子代表了上限和下限,而能力只是讓我們在上下限之間求得一個更高的位置?!?p> “殿下想說什么?”
“我是想說的是,當下的這個圈子不是我想呆的圈子?!?p> “對于普通人而言,這個圈子已經(jīng)是可望不可及的圈子了。不過殿下出身高貴,理當配得起更高的圈子?!?p> “不不不。對于五大門派而言,我們都是普通人?!?p> “那種頂級圈,生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只有極少數(shù)人在機緣巧合之下才能勉強擠進去。但大多也只能混在頂級圈邊緣而已?!?p> “先生倒是通透。但頂級圈子不是歷來就有的?!?p> “話雖如此,但它形成了之后就成型了?!?p> “可我相信這世間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正所謂一物降一物,人和圈子亦是如此。普通人上面是官府和武者階層,官府和武者階層上面是五大門派,那五大門派上面又是什么呢?先生可曾想過?”
“這?!焙死镢读艘幌隆!熬退闶怯校捕ú皇俏覀兤胀ㄈ怂苡|及的?!?p>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若是我們連心也沒有,自然不可能發(fā)現(xiàn)了。”
“今日與殿下一番交心,確實讓人耳目一新?!?p> “先生過獎了,大家吹吹牛罷了。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哈哈?!?p> “殿下過謙了。殿下能講出這些話,說明殿下肯定有過一番相當深的思慮。”
“以前在皇宮的時候,我覺得汀國天下第一,現(xiàn)在出了定北城,才發(fā)現(xiàn),天下竟然如此之大?!?p>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吧?!?p> 金鑫點點頭,“其實人最重要的不是行路,更不是讀書,而是思量。讀書和行路都是為思量而準備的。若論行路,誰能比得過車夫馬夫,若論讀書,誰能比得過夫子書匠。他們只行路和讀書,卻不思量,那永遠只能是車夫馬夫,夫子書匠?!?p> “殿下言之有理。思量確實是人的重要行為。或許就是有了思量,才把人與人的差別給區(qū)分開了?!?p> “不錯。正所謂我思故我在。一個永遠不思量的人等于一個廢人?!?p> “但若是一個人過于思量,怕也是會變成一個瘋子吧?!?p> “哈哈,不瘋不成魔。一個瘋子總好過于一個呆子傻子?!?p> “那在下就祝愿殿下心中所思之事,皆有所成。”
“借先生吉言啦。若真如此,日后必少不了對先生的厚報?!?p> “在下受之有愧,真到那時,只求殿下讓在下有一隅偏居就好?!?p> “哈哈,好說好說?!?p> 到這,兩人看似不著調(diào)的對話終于結(jié)束了。兩人互道再見后,金鑫就回到了暫住的東院。凌丹丁幾人,還有張儀禮他們正在焦急的等著他。
“殿下,大帥沒有為難你吧?!苯瘀我贿M到屋里,張儀禮就開口問道。
“沒有啊,他們還求之不得呢。本來這就是他們設(shè)的局啊。”金鑫擺了擺手挑個位置坐下。
“那他們怎么說?”張儀禮又問。
“還能怎么說,生米都煮成熟飯了,自然要本王吃下去了唄。”
“殿下就這這么答應(yīng)與他們的婚事了?”張儀禮似乎有些不悅。他話一說完,馬意識到自己的言詞有些不對,于是立刻改口說道,“不好意思殿下,我的意思是,如此重大的事情,我們不應(yīng)該要先跟宮里商量下嗎?”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啥好商量的。將在外還君命還有所不為呢,更何況現(xiàn)在我們這種情況。我相信父皇跟母后肯定都能理解的。再說了,娶個妃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到時,給宮里寫封信說明下事情經(jīng)過就差不多了。畢竟,聘禮什么的,得要他們來出?!?p> “這,萬一他們不答應(yīng)這樁婚事,不愿意給聘禮呢?”
“不給就拉倒唄,大不了我就讓大帥那借出去的兵就不討要了?!?p> “咦!”張儀禮愣了下,“殿下已經(jīng)說服大帥向楚長風討要兵馬了?”
“是啊。大帥也答應(yīng)了,而且已經(jīng)讓胡先生著手寫信給楚長風了?!?p> “殿下你是怎么做到的?”
“誒,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有沒有辦法讓楚長風配合的交出那些兵馬?”
“這,怕是有些難啊。以楚長風現(xiàn)在表現(xiàn)來看,他也有點輕視朝廷的意味啊。”
“他是輕視朝廷,又不是輕視我們。你想想辦法嘛。”這話整個屋子里大概也就只有張儀禮能懂。
“屬下實在也沒有辦法可想啊。”張儀禮推辭。
“不管有沒有辦法,先給他封信總可以吧。咱們把事情簡單說一下,看他什么反應(yīng)再做打算?!?p> “也只好先這樣了?!?p> “那就有勞先生了?!?p> “屬下分內(nèi)之事?!?p> 言畢,張儀禮就告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