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類的贊歌就是勇氣的贊歌，人類的偉大就是勇氣的偉大！
為了徹底消滅許凡這個惡魔，亞瑟不惜用自己的身體來充當(dāng)媒介，從維山帝那里借來源源不斷的白魔法之力。
而他的身體很快便達(dá)到了承受極限。
雙目首先失明，鮮紅的血跡順著眼角流出。
然后便是他的雙耳，口鼻。
到了這一刻，亞瑟同時失去了光明，聽覺，嗅覺。
不僅如此……
他的皮膚也逐漸開裂，好似巖漿一般的物質(zhì)從龜裂的皮膚中滲出。
其中的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金并與憎惡光是瞥了一眼亞瑟的身體變化，便不由得頭皮發(fā)麻。
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攻擊方式，在極大程度上震撼了他們的心靈。
而金并的心里也逐漸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雖說他對魔法一竅不通，但也看得出來，這了不是現(xiàn)實(shí)世界。
若是亞瑟跟許凡同歸于盡，那被困在這里的自己，早晚都會被渴死餓死。
自己必須做點(diǎn)什么……
金并心里如此想著，然后翻遍了全身。
值得一提的是，亞瑟以魔法調(diào)轉(zhuǎn)了天地。
以至于金并和憎惡二人一直都在自由落體。
“嘶……”
很快，金并便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自動手槍。
“只能拼了……”
老實(shí)說，金并也不覺得這種程度的人類武器能對亞瑟造成什么傷害。
可許凡被困，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金并盡可能讓自己雙手持平，然后將漆黑的槍口對準(zhǔn)了亞瑟，最后扣動扳機(jī)！
嘭！
伴隨著一條火舌從槍口噴出，一枚銅色子彈直奔亞瑟而去。
然而，這種自動手槍的有效距離不過二三十米。
一槍射出，只聞槍響，至于那枚子彈射到了哪里，金并并不知道。
憎惡緊咬著牙，為了自保，他也很想做點(diǎn)什么。
可不停自由落體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亞瑟凝聚出足夠的魔法能量。
射殺許凡！
轟隆??！
伴隨著如雷貫耳的巨響，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涌向亞瑟制造出的星體。
磅礴的力量，在頃刻之間貫穿了整個星體。
掀起的沖擊波如同一場可怕的沙塵暴，朝著紐約席卷過去。
數(shù)不清的高樓大廈在這股沖擊的洗禮中分崩離析，化為灰燼。
在禁錮許凡的星體上，更是出現(xiàn)了一道直徑上百米的空洞！
可見亞瑟這一擊的威力，究竟有多可怕！
“圣主……”
金并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如果說亞瑟的魔法，是奔向汪洋大海的江河，那安娜在地獄廚房釋放的魔法，不過是一條林間小溪！
咕嚕。
金并滾動著喉嚨，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
如此可怕的力量，饒是圣主，也未必能活下來吧？
“好恐怖的力量……”
憎惡用力眨了眨眼睛，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
整個紐約都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要不然亞瑟翻轉(zhuǎn)了天地。
讓他們不斷自由落體，遠(yuǎn)離了紐約。
只怕這會兒功夫，他和金并，早就變成了灰燼的一部分！
一擊，滅城！
“如果這里不是鏡像空間，而是現(xiàn)實(shí)世界中的紐約……”
“八百多萬人的大城市……”
光是想想亞瑟的破壞力作用到現(xiàn)實(shí)世界，憎惡的身體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再看看自己剛變身成憎惡的時候。
光是破壞一個百老匯街區(qū)，就興奮的沾沾自喜……
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這才是真正的力量?。?p> “那個叫圣主的家伙，多半死了吧。”
憎惡嘴角倒吸一口涼氣。
在他看來，即便是許凡這個金并口中的圣主，也不可能在如此驚天的能量沖擊下，安然無恙。
畢竟，他又不是什么不死不滅的家伙！
然而……
就在憎惡與金并都以為許凡被亞瑟的白魔法消失之際。
許凡那渾厚的聲音，卻忽然在這片鏡像空間中響起。
“到頭來，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霎時間，金并與憎惡的眼睛瞪大了一倍，并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許凡那八米高的身軀，從被打穿的星體中飛了出去。
雞符咒的漂浮，加上兔符咒的加速。
便組成了飛行。
許凡之前不用這一招式，僅僅只是想看看亞瑟的白魔法，到底達(dá)到了何種程度。
本以為作為紐約至圣所的守護(hù)者，亞瑟的魔法能讓自己大開眼界。
但跟古一那個光頭老娘們相比……
亞瑟的魔法，終究還是太弱了些。
就算不使用馬符咒和狗符咒的神力。
亞瑟的攻擊，也無法破防自己的黑魔法。
級別相差太多。
不過……
如今的亞瑟，就像是一具尸體，漂浮在鏡像空間。
一動不動。
他既看不到安然無恙的許凡，也聽不到許凡那渾厚的聲音。
“這家伙……”
許凡目光微凝，飛至到了亞瑟的身邊，并在他的身邊環(huán)繞了一圈。
毫無反應(yīng)。
如行尸走肉一般。
維山帝的白魔法能量，不僅融化了他的五臟六腑，還對他的靈魂造成了不可治愈的創(chuàng)傷。
從某種角度來說，為了消滅惡魔，不惜犧牲自己……
不……
在明知道自己會犧牲的那一刻，亞瑟的意志也沒有絲毫的動搖。
“即便是在面對命運(yùn)的洪流，即使拼盡全力也無能為力，也要盡力去改變?！?p> “就算因此遍體鱗傷，就算失去重要的東西，乃至最后失敗?！?p> “什么都沒有改變，甚至更糟，也依舊沒有放棄過抗?fàn)??！?p> “亞瑟，我認(rèn)可你的黃金精神?！?p> 注視著已經(jīng)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亞瑟，許凡緩緩開口。
對他來說，那些受到一點(diǎn)沖擊，就會湮滅的人類，與螻蟻根本沒什么分別。
可像亞瑟這樣明知不可為而為止的勇士。
絕不會是什么螻蟻。
甚至，看著眼前的亞瑟。
許凡的腦海里不由想起了一句名臺詞。
人類的贊歌就是勇氣的贊歌，人類的偉大便是勇氣的偉大！
在這一刻，他身為圣主，愿意承認(rèn)亞瑟的勇氣！
下一個瞬間。
許凡的眼眸中再次射出兩道激光射線，將亞瑟的身體，直接化為了灰燼！
嗯。
雖然許凡認(rèn)可了亞瑟的精神，但這并不妨礙他將亞瑟挫骨揚(yáng)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