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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紅樓來

第十一章 贈詩

我為紅樓來 云先覺 2897 2022-04-28 14:37:50

  話說這天風和日暖,陽光明媚,賈瑜在自己家里做東,宴請諸位兄弟姊妹。

  賈寶玉、林黛玉、三春和賈蘭早早的便來了,都在書房里說話。

  賈瑜又親自去請賈璉,見賈璉不在,便把賈琮給請了過來。

  對于賈環(huán),賈瑜也沒有帶有偏見,要去請的時候,卻被探春給制止了,她道:“難得瑜哥兒念著他,不過他卻是個不著調(diào)的,若是在這兒鬧了什么烏龍,壞了大家的心情,反而不美?!?p>  見她堅持,賈瑜不再強求,又到廚房去訂了一桌飯菜。

  賈家的廚房只提供日常的飲食,若是主子們私下里請客做東,所費的銀錢一般都由各人承擔,哪個都不例外,也可以走公賬,以后再從個人的月錢里扣。

  賈瑜的書房很小,來的人卻很多,他們都各自帶了丫鬟,尤其是賈寶玉,帶了是襲人、麝月和秋紋三個大丫鬟過來。

  林黛玉帶的是紫鵑和雪雁,迎春帶的是司棋,探春帶的是侍書,小惜春身邊跟的是入畫,賈蘭身邊跟著的是素云,賈琮則是自己一個人孤身前來。

  想他在榮國府這一眾主子中最沒有存在感,素日里又常被賈赦和邢夫人苛虐,名為主子,實際上連個有些臉面的下人都不如,身邊沒有人服侍也就不足為奇了。

  賈府的“琴棋書畫”四大丫鬟來了三個,賈瑜知道還有一個叫抱琴的,此刻正在宮里。

  賈瑜的小院子就五間房子,他和小角兒各住一間臥房,還有一間中間被隔開分做兩間的浴房,以及一間餐房和一間書房,院子里除了一棵丈高的梨樹,也沒有其他什么綠植了。

  書房太小,賈寶玉幾個坐下后就沒有其他貼身丫鬟的立錐之地了,賈寶玉見狀安排道:“不若只留兩個姐姐在此間服侍,剩下的姐姐都先回去?!?p>  眾人也沒什么意見,最后留下襲人和素云在此端茶倒水。

  林黛玉自打一進來,目光就鎖定了賈瑜的書桌,只見那書桌上散落著幾張宣紙,其中一張宣紙上還有幾行字跡,看不清寫的是什么,林黛玉心中好奇不已,選擇坐在距離書桌最近的椅子上,一雙妙目有意無意的朝那宣紙上瞟去。

  探春是個敢做的,她也發(fā)現(xiàn)了那張宣紙,見他們?nèi)齻€爺們由賈瑜帶著去參觀隔壁的臥房了,便直接起身,走到書桌旁,拿起那張宣紙細細的看了起來。

  探春一愣,看了看林黛玉,又看看了宣紙,再次看了看林黛玉,再看了看宣紙,像是在比對,又像是在暗示。

  林黛玉見她這個樣子,知道那紙上的內(nèi)容八成和自己有關系,不再猶豫,接過來看了看,然后紅著臉慌忙的把那張宣紙對折起來,塞進了自己的小荷包里。

  迎春是個老實的性子,見她們沒有給自己看的意思,雖然心中好奇,卻也不強求,小惜春到底還小,懵懵懂懂的,也沒有在意。

  探春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林黛玉,林黛玉紅著小臉小聲啐道:“我原本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p>  隔壁,賈寶玉左右看完一圈,發(fā)表了自己的結(jié)論:“瑜哥兒,你這臥房可真小,等回頭我去求了老太太,讓她給你換個大的?!?p>  賈蘭在一旁也是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唯有賈琮看向賈瑜的眼神,無形中多了些許親切,因為他睡的房間和這里差不多,一樣的狹小,一樣的簡陋。

  回到書房,一進門就看見林黛玉瞪了自己一眼,探春也是在一旁笑,賈瑜不明所以,正待相問,卻聽見襲人進來說筵宴齊備了,請各位主子過去用飯。

  菜是一冷一甜五熱一湯,計有:糟鵝掌鴨信一份、棗泥山藥糕一份、野雞瓜齏一份、風腌果子貍一份、酒釀清蒸鴨子一份、火腿燉肘子一份、茄鲞一份、火肉白菜湯一道。

  主食和碧梗米和豆腐皮的包子。

  “瑜哥兒,你那個小丫鬟呢?”賈寶玉好奇道。

  “她一大早就跑去找別人玩去了,只說中午在外面吃?!辟Z瑜笑道。

  眾人給每一個都敬了酒,輪到賈琮的時候見他有些局促,目光躲閃,賈瑜心中一動,將自己酒杯里的米酒一飲而盡,說道:“琮哥兒,有些話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跟你說一下?!?p>  賈琮連忙道:“兄長請說?!?p>  迎著眾人疑惑的目光,賈瑜略一沉吟,緩緩道:“恕我直言了,我覺得一個人的出身并不能決定他的命運,出身雖天定,但卻不是我們自怨自艾的理由,我這里有句詩,我時常用來自勉,今天也送給你,曰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p>  賈琮心頭一熱,起身拜道:“兄長做的好詩,弟銘記于心?!?p>  賈瑜扶起他,又道:“你我與寶玉和蘭兒不同,他們有老太太和老爺庇佑,有這一份家業(yè)在,若你我甘于平凡,在他們的林蔭下,也能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不過男兒一世,總要做出一些功績來,上不辱沒祖宗,下能庇佑子孫,夸耀后世,以后若是不嫌棄,多來我這走動走動?!?p>  “兄長厚愛,弟焉能不從,以后必常來叨擾兄長?!辟Z琮又拜道。

  賈蘭見賈琮得了頭籌,得了賈瑜的贈詩,心中什么羨慕,連忙央求道:“瑜二叔,我也要這樣的詩?!?p>  賈瑜笑道:“且用完飯,我把這兩句先寫給你琮叔,再寫幾句給你。”

  用完飯,自有襲人和素云帶婆子們收拾,眾人又回到書房,林黛玉想都沒想,主動的上前給賈瑜研墨,賈蘭也殷勤的給賈瑜鋪好宣紙。

  賈瑜用毛筆飽蘸墨汁,提筆先給送給賈琮的“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寫好,賈琮小心翼翼的接過去,輕輕的把上面的字吹干。

  想了想,賈瑜決定再借用這首詩里的前四句送給賈蘭,繼續(xù)落筆,寫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少小需勤學,文章可立身。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

  賈蘭見賈瑜寫給自己的比寫給琮叔的要多的多,不禁歡呼道:“二叔做的好詩,侄兒拜領?!闭f著,就要跪下給賈瑜磕頭。

  賈瑜笑罵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來拜我,給我磕頭,若是讓別人知道了,豈不說我這個外來戶不懂規(guī)矩,欺負你們,你們到底是在謝我還是害我?”

  賈寶玉也是個熱愛詩詞的,自己平常也作了很多,不過他承認,他寫的那些被自己老子評價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詩,和賈瑜所作的這幾句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今又見賈琮和賈蘭都得了贈詩,不禁心癢難耐,也央求道:“好兄弟,可有我的?”

  “我這寫的幾句都是勸人奮進讀書的,你又不讀書,緣何會有你的?”賈瑜好笑道。

  賈寶玉見狀也不強求,悻悻道:“以后若有不是寫讀書的,定要送我?guī)拙洳攀?。?p>  眾人又說笑了一會才散了,出了院門,林黛玉小聲的對賈瑜道:“今兒我雖沒得了詩,卻也有意外之喜?!?p>  說著拿著一個小荷包在賈瑜面前晃了晃。

  賈瑜這才想起來怎么自己放在書桌上的那張宣紙不見了,沒想到是被這個小妮子給收了起來。

  賈瑜有些尷尬道:“林妹妹,那個我隨便寫的,你別往心里去,要不,你還是還了我吧。”說著就要去拿她手里的小荷包。

  林黛玉狡黠的看著賈瑜,根本不給他搶的機會,把小荷包往袖兜里一放,轉(zhuǎn)身走了。

  賈瑜在宣紙上寫的的確是關于林黛玉的,不過不是詩詞,而是后世的幾句歌詞。

  賈蘭捧著宣紙,一路歡快的朝家里跑去,還沒進院子,就大喊道:“娘,娘,我回來了?!?p>  李紈從屋里走出來,見他氣喘吁吁的,嗔怪道:“慢點跑,要是摔著也是好玩的?!?p>  賈蘭喘著氣,捧著宣紙獻寶似的說道:“娘,您看看,這是瑜二叔送給我的,他自己作的呢。”

  李紈接過來輕聲讀了一遍,大喜道:“果然作的好詩,我一個婦道人家讀起來都覺得提氣,蘭兒,把它拿去給老爺看?!?p>  “嗯!”賈蘭重重的點頭。

  ......

  賈琮把那張宣紙折好,放進自己胸前的口袋里,低著頭回到自己的院子,卻不想在路上碰見了邢夫人。

  邢夫人不由分說,指著他就罵道:“該死的小畜生,大中午的見不到人,跑哪野去了?”

  賈琮也不解釋,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邢夫人又啐罵了幾句,才自顧自的去了,和以往的恐懼不同,賈琮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別的東西,靜靜的看著邢夫人消失在視線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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