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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啟殘?zhí)?/h2>

第四十一章 兵行險招

幸啟殘?zhí)?/a> 冬月初一的貓 2575 2022-05-11 22:06:22

  張皋聽他說完,趕忙把屋內(nèi)的親信,也都遣了出去。等到營帳里只剩他二人。

  低聲開了口:

  “宋公雖有明言,叫我行汝等方便。但你也不能明著來找我!若被人看見,參我通匪,豈不與宋公為難!”

  尚讓也近身,低聲與他說道:

  “此事緊急,尚某也是無奈。那薛家人已知道行刺之事。百般阻撓,圍殺我家兄弟。若將軍不出手,大事難成!”

  “薛家的子弟,還有這等能耐?”

  “雖然他薛家和皇藏寺的和尚勾結(jié)。但尚讓怕的,只是那薛能不來!

  薛家人知道我一直在暗中窺伺,難保不改了行程。

  所以要請將軍陪我作出戲?!?p>  張皋聚了聚眉毛:

  “作戲?如何作得?”

  “我已用計,將薛家人全都誘至儒翁里。將軍晚上一番沖殺,定然能毀了他們元氣?!?p>  “沒得來由,我如何出得了兵?再說他薛家是感化軍的節(jié)帥,兩軍若都去剿匪,又豈能互相廝殺!”

  尚讓微微一笑:

  “‘來由’,是早已經(jīng)給將軍備好了的。

  細(xì)鹽四十石,絹二十五匹,鹽幫的憑票,與曹州往來的書信。一應(yīng)俱全,如假包換。

  更有一顆,濮州票帥李重霸的人頭,也請將軍一并笑納?!?p>  張皋臉上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那也不能明著和官軍廝殺!”

  尚讓又道:

  “哎~哪來的官軍。

  儒翁里是蕭縣的地界,又歸宋州所屬。張少府也是個能通門道的人,據(jù)我鹽幫兄弟打探,蕭縣衙門,并沒許他薛家人過來拿盜。

  宋公此時督河南兵馬,坐鎮(zhèn)宋州,這蕭縣內(nèi)兵馬調(diào)動,豈能不得宋公軍令?

  所以他薛家人,既無衙令,又無軍令,如何算是個官軍?”

  張皋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倒是鹽匪內(nèi)斗了!”

  “正是如此!再說他薛家,向來多金,將軍與他家子弟打交道,自是不會吃虧的。”

  張皋此時倒微微笑了笑:

  “誒~

  本來就是一場誤會,又豈能多造殺孽。到時候全都抓到我這軍營里,本游擊開導(dǎo)他們以后從良便是!”

  “將軍愛民如子!”

  “倒不知道尚都頭,自己是何打算?”

  尚讓只是干笑:

  “尚某,自然也一并聽將軍教誨。肩膀上這二十萬錢,定然也會給將軍尋個著落!”

  張皋捋著短髯,哈哈一笑:

  “我大唐子民,皆如尚二郎,豈有匪盜藏身之處?”

  尚讓也陪著大笑:

  “若大唐軍將,皆如張游擊,自當(dāng)無往而不利!草民先為將軍慶功了!”

  ……

  尚讓與張皋在軍營里綢繆,一直到了天黑。

  但張皋怕自家營里有所損傷,硬拖到了快天亮,才肯出兵。

  尚讓焦急萬分,卻也無耐。

  等真的隨軍來到儒翁里的時候,見西面大半的屋舍,都已燒成了灰燼。

  四周也沒幾個百姓,想必都是逃難去了。

  連忙趕到到自己住的那處院子,早已一片焦土瓦礫。更是心急如焚。

  忽見這瓦礫之中,閃出一個人影。這人眉清目秀,面目伶俐,看衣著打扮是個木匠門牙模樣。

  尚讓知道他是許先生的幼子,名叫許瑭。

  許先生長子次子,七年前皆戰(zhàn)死。此子,是許家僅剩的獨苗。

  見他正在等著自己,趕忙詢問了情況。知道許先生已經(jīng)脫了險。李罕之,李瑭等人一路向東去了。

  連忙引兵來追,索性及時趕到。戲也做了,人也抓了。

  眼見得,跟自己一個模樣,被綁著手,牽在馬后的有二十七八人。

  路邊死了的,少說也有四五個。

  這一晚上廝殺,他薛家總有折損。

  一下折了四五十號人。薛常音此時,必然元氣大傷。距離那法事只剩兩三日,他從徐州難以再調(diào)人來。

  今日再見到我被抓了,必然還要分心,到軍營來刺探情況。

  這幾日,他越是沒人可用,就越是要他左支右絀。也好方便我等布置。

  到時候,還剩下這二十個兄弟,定然可一擊而成!

  尚讓此時覺得大勢已經(jīng)在他掌握之中。唯一擔(dān)心的小符被抓,現(xiàn)在不知怎樣。但此時沒有余力能顧得上他。只能讓他自求多福了!

  再想玉兒竟然,幾十里路外趕到了這里,又受了這一晚上的兇險,不禁有些后怕。

  ……

  另一邊,墨玉等人跟著李瑭,一路向西穿過儒翁里,來到那處隱蔽的地窖。

  許先生早已在此處等候。

  眾人挨個爬了下來,見這地下竟然還很是寬敞。藏他二十號人,一點也不覺得擁擠。

  私下還開了幾條風(fēng)道,也不覺得氣悶。

  飲食酒水皆有。只是原來藏著的,幾十石鹽和絹都給許先生一早搬走了。

  此時眾人,都已經(jīng)折騰了一個晚上,個個精疲力竭。終于有了個安穩(wěn)的地方,便都橫七豎八的躺下來休息。

  許先生四下數(shù)了數(shù),逃回來的這十六個人,加上自己身邊這五個,一共二十一人。

  這就是剩下的全部實力了。

  其實這一夜鹽幫的損失極大,不僅儒翁里這個發(fā)展了兩年的據(jù)點,頃刻間就被毀了。

  幫眾中光被斬首的,就有將近二十人。

  多是儒翁里的子弟。曹州帶過來的骨干,死了個四個,傷了四個。大部分跟李罕之一起逃了過來,主力尚在。

  許先生把李罕之,李瑭,許瑭,墨玉都叫到一處角落。開口說道:

  “諸位都見過二郎了吧?!?p>  幾人紛紛點頭。

  “昨日中午,我與二郎碰頭后,知道計劃已被泄露,他便心生此計。

  雖然兵行險招,損失頗大,但若可殺掉薛能,還算百利一虧。只是諸位犯險了!”

  李罕之接了話:

  “我等來謀大事,這亦不算什么。只是二郎行事,著實刺激呀!只差那么一點,二娘子就……”

  墨玉瞪了他一眼。

  李罕之趕忙叉開話題:

  “就……就說許先生,本來咱在一起你是如何逃過來的?”

  “啊,老夫收拾了一些票據(jù),書信。夾了個包袱,順驛路慢慢走過來的。那賊人雖兇,倒也沒人為難我這一把老骨頭?!?p>  幾人聽他說完,面面相覷!

  許先生又道:“二郎這幾日,要在軍營充囚。那張皋還會找十幾顆首級,對外則說是盡斬了我等。

  與薛家人來看,賊首落網(wǎng),余黨盡誅。防備自然有所松懈,咱先藏個兩日,等十二月初八,分頭混進(jìn)道場里去成事!”

  李罕之問道:“那法事隆重,恐怕要不少官兵把守,人混進(jìn)去不難,兵刃如何帶的進(jìn)去?”

  “此事不難,等過明日,我兒把關(guān)鍵的物件做完,再一并分派與諸位兄弟?!?p>  墨玉此時掏出那畫在絹上的地圖來,遞給了許先生。

  “二娘子,費心了”許先生邊看邊點頭。

  墨玉開口說道:

  “我今日見了那薛家來的人,此人是薛能三子,名叫薛常音。小符恐怕已落在他的手上……”

  遂又把下午,和晚上的事仔細(xì)說了一遍。

  幾人聽完,都說這和尚蹊蹺。

  許先生沉思片刻:

  “這皇藏寺里的和尚與薛家想必是有所勾結(jié),估計符存現(xiàn)在仍在寺里。

  二娘子,你今早去見那里的寺主。不知這叫高幸的和尚,又說了什么?”

  “那人神神叨叨,先一段話是這么說的:

  ‘有些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有些人死了,但他永遠(yuǎn)活著!’

  后來又說,那曹孟德也有被劉表和張繡為在安眾的時候。

  許先生,你可知這是何意?”

  見許先生雙眼僵直,口不能合,幾無呼吸,良久不語。

  幾人從未見許先生有過如此狀貌,也都奇了,紛紛追問。

  但聽他說:

  “若老夫猜的不錯。那第一段話,是說我等詐死行事。

  那第二段話,曹孟德被圍在安慶之時,靠的是地道藏了兵馬糧草!”

  待許先生說完,地道里已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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