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府內(nèi)
羽離進(jìn)屋關(guān)上門后,小雪小白一下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了出來。
“呀,師傅,你們怎么沒打起來?!毙⊙┮荒樳z憾的表現(xiàn),懷里小白跟著她也是連連附和。
“對啊,對啊,羽離,我還想跟小雪姐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偷襲最嚇人呢?!?p> 羽離翻了翻白眼,在她們倆頭上一人拍了一下。
“怎么,很希望師傅跟他們打起來???”
“沒有?!薄皩Π??!币坏勒\實與不誠實的聲音一同響起。
羽離只是輕笑了一聲,沒有再繼續(xù)談?wù)摗?p> “小白,去把凳子桌子用風(fēng)吹一下灰塵,等會有客人過來。”
“好?!?p> 小白聽他的話飛至半空,一口十年老痰颶風(fēng)吐出,卷起木桌木椅上大量灰塵。
完事,羽離揚了揚衣袖,伸手摸了摸,見還是有些不干凈,他又撿起地上枯葉搓成一團當(dāng)抹布在上面擦了一遍。
等會招待人,沒茶沒水那些就算了,但要是說連坐屁股的地方都沒有,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下山之前,他的便宜師傅麒麟曾跟他有過交代。
如果潛山縣城內(nèi)出現(xiàn)什么極度危險的情況,讓他庇護(hù)一二。
結(jié)果他今天進(jìn)城第一天,庇護(hù)不談,自己差點就跟城內(nèi)治安管理人員干了起來。
以他的脾氣,可不會太委屈了自己。
即使是他的錯。
他拳頭大,死不承認(rèn)咋滴。
好在對方還算客氣,羽離察覺他們沒有威脅后,就不再過度提防了。
近距離的接觸感知下,他可以肯定,這伙人全都是普通人。
嗯......最多帶頭的數(shù)十人手上可能有些功夫存在,但都還在普通人的范疇之內(nèi)。
以他現(xiàn)在的神意程度,這樣的普通人沒一個能抵過他的神意碾壓。
即使是沒有任何技巧,用最基礎(chǔ)、最野蠻的方式。
如果真起沖突,他只需要先毀掉對他有威脅的大型弩車,其余人都不是一合之?dāng)场?p>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
清晨的鳥兒伴隨太陽逐漸升高,歌聲婉轉(zhuǎn),槐樹上白花雛形給予空氣一種素雅的清香,沁人心脾。
府邸外密密麻麻一群人守在陽光下,似曙光的守護(hù)神。
也不知哪家大黃對這尊大神有意見,一直汪汪汪的叫個不停,嚇得它主人躲在屋里瑟瑟發(fā)抖,狗嘴都想給它撕爛。
可能明天再也見不到它了。
大黃,天堂一路走好,無人相伴。
要幸福~
......
“咚咚咚!”羽府大門響起敲門聲。
在槐樹下等候良久差點睡著的羽離,聽到聲音精神一震,擦了擦口水。
他沒有馬上起來開門,而是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裹,從一盒密封罐中拿出幾片茶葉含到口中。
苦澀的味道混合口腔中的唾液咽下,一點點激活木訥的腦袋。
這是伏云小居的特產(chǎn),‘永遠(yuǎn)金黃銀杏樹的落葉’炮制而成。(銀杏葉不可以直接泡水喝,各位看官請勿模仿。)
等到感覺自己腦子已經(jīng)完全清醒,羽離才緩緩起身邁步打開大門。
門口站著的是一位儀態(tài)端莊的老人。
面帶微笑,表現(xiàn)的很和善。
而他身后兩名男子則不然,一身輕盔甲手持長槍,臉上表情肅穆,全然是一副做好了隨時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兩名男子再往后便是回去報信的魯長方、魁路頭等人。
大部隊人數(shù)似乎也有所增加,身穿捕門衣服的捕快、鎖之甲守衛(wèi)軍、布衣守城門衛(wèi),以及多出來的數(shù)臺大型弩車。
種類繁多。
門前瞧見開門羽離年輕的模樣的老人,先是表現(xiàn)出有些驚訝,隨后又臉色平和下來。
他拱手作揖道:“老身,潛山縣縣令,陸豐?!?p> “不知道羽先生所說的,山上有人要見老身,是....哪位?”
羽離打量了老人幾眼,笑意凜然:“來,陸大人里面請,我們坐著慢慢聊。”
“噢~理解,理解?!崩先死硭?dāng)然的點點頭,跨過臺階向木桌走去。
后方兩名持槍男子緊緊跟隨,也想進(jìn)院,只是才剛邁出步伐路過羽離身前,就被他伸手?jǐn)r了下來。
“兩位,請留步?!庇痣x瞇著眼睛微笑道?!坝鹉持徽埩岁懘笕艘蝗诉M(jìn)門?!?p> 其中一名臉上皺紋較深的男子頓時就怒了,面色如霜,虎眼一瞪。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準(zhǔn)備出手就地捉拿。
“嚴(yán)尉長,魯尉長!”剛進(jìn)入府內(nèi)前方的老人察覺不對,回身連忙罷了罷手,以示退下。
“沒事的,你們在外面守著就好,老身相信羽先生品行,我這半身入土之人,不值幾個錢?!?p> 說完,他扭頭看向羽離,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說對吧,羽先生?!?p> “那是當(dāng)然,陸大人這不是說笑嗎,羽某一介平民,怎敢對您....這樣的大人物動手動腳呢?!庇痣x笑著瞇瞇眼,也是一臉意味深長。
他現(xiàn)在老好奇潛山縣跟霧山的關(guān)系了。
能讓麒麟那樣的大佬親自跟他打招呼,讓他對潛山縣照顧一二,這其中關(guān)系怕是不淺。
而眼前這位是潛山縣一把手,他還真不敢隨便對陸豐動手。
不值。
關(guān)上大門,羽離帶著陸豐在木桌旁坐下。
小雪小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躲到樹上,由層層樹葉遮掩。
“羽先生,這里四下無人的,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标懾S氣息平和的緩緩道來。
羽離輕笑一聲,搖搖頭:“不急,我羽府今天第一天開門,陸大人公事繁忙,能抽出寶貴的時間來給我羽府接風(fēng)洗塵,羽某感激不盡?!?p> 說著,他隨意拱了拱手,以示謝意。
“不過,一路上這么久,以陸大人的能量......”羽離笑意頗深?!皯?yīng)該早就把羽某我的身份,查翻個底朝天了吧?!?p> “不知,有什么收獲嗎?”
“哦?”陸豐臉上詫異攜帶些許疑惑?!坝鹣壬f的是,身帖造假的事情嗎?”
面對他的裝傻,羽離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想了一會,覺著自己裝神秘,別人裝傻,也沒什么不對的地方,便放寬心下來。
“陸大人不愧是人精,是羽某不懂規(guī)矩了。”
說話間,羽離將右手手腕上的玉鐲取下放上桌,再輕輕推到陸豐身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來,看看?!?p> “唔,這是......”陸豐皺了皺眉,拾起桌上玉鐲放到手中仔細(xì)觀看。
先一開始他還沒有多大反應(yīng),緊接著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臉色大變,猛的一下站起來。
眼神在羽離與玉鐲之間不斷來回觀望,仔細(xì)確認(rèn)。
一會兒,他放下玉鐲向羽離重重行了一禮。
“羽上使,恕老身剛剛失禮了。”
做完禮,陸豐抬起頭:“不知羽上使此來,是山上有何命令?”
“簌簌~”樹上躲藏的小雪發(fā)現(xiàn)身旁一只蟲子爬過,有些嫌棄的向旁邊挪動身子,連帶樹枝跟著一起輕輕晃動發(fā)出聲響。
陸豐聽到還以為是風(fēng)吹起來的聲音,沒有轉(zhuǎn)移目光。
羽離坐在他對面瞇了瞇眼,對于稱呼的變換有些困惑,但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只是沉默的靠在桌上用手撐著下巴,表情變得懶散。
“上使......下級么?!庇痣x心里暗自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