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紫陽跑下樓梯,抓著孟海溪的手。
“小溪姐,你快放手,誤會了!這是我朋友?!?p> “誤會什么誤會?我他媽當(dāng)場捉奸在家,好啊,你個裴紫陽,你個不要臉的臭婊子,你竟然給我弟戴綠帽子,還把個野男人帶回家里來了,你夠可以的?。课业苣??你是不是謀殺親夫了?你個不要臉的潘金蓮,我他媽打死你!”
孟海溪說著伸手就要扇她,她也沒躲,趕緊閉上眼睛。
“誒呦喂,疼啊!保安打人了!黑社會殺人了,我他媽不活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潘金蓮,我可憐的弟?。勘晃鏖T慶和潘金蓮給殺了?。】靵砣斯芤还馨。 ?p> 裴紫陽睜開眼,看見保安大哥拽著孟海溪的胳膊,佟子眼疾手快緊握孟海溪的另一只要打人的胳膊!然后孟海溪又被松開,一屁股坐在玄關(guān)開始又哭又喊!
“大姐,你說你弟是武大郎了嗎?你這下手可真狠???你知道頭發(fā)對于一個中年男人有多重要嗎?”老金氣憤地說,輕輕的揉著頭皮,亂糟糟的頭發(fā)被孟海溪掉了好幾綹。
“你弟才武大郎呢,你個奸夫,你們干的好事,我可憐的弟?。∨嶙详?,你到底把我弟藏哪了?這都多長時間啦?一個電話沒有,打電話也關(guān)機了!”
“小溪姐,你先起來吧,坐地上涼,坐沙發(fā)上,我慢慢跟你說!”裴紫陽說著伸手要去拉起孟海溪,被孟海溪伸手狠狠地打了一下。
“誒,大姐,有話好好說,你咋這么愛動手呢?”老金坐在餐椅上說著,給佟子使了個眼色,佟子趕緊拉起地上暈乎乎的猴子,往門外走。
“別動,誰也別動,都給我說清楚在走,裴紫陽,你可以啊,找一個不夠,一下找了三個男人,一頂綠帽子還不夠嗎?怎么還一三五輪流嗎?周末一起伺候你嗎?你他媽也太不要臉了!”越說越生氣的孟海溪騰的一下站起來,朝裴紫陽沖過去。
裴紫陽嚇得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老金馬上擋在她身前,伸出雙臂擋著。
“大姐,你這個人怎么不聽勸?好好說話,不要動手!我警告你,你在鬧我就報警了!”
“我怕警察嗎?你看你們個二流子樣,警察來了看抓誰?”
保安大哥緊接著說:“大姐,你冷靜點,我是外人,我說句話??!孟太太前幾天懷孕,暈倒了...“
孟海溪一聽到“懷孕”兩個字,裴紫陽感覺她這個大姑姐像貓被踩了尾巴,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彈起來。
“裴紫陽,你個臭不要臉的婊子,你他媽搞破鞋,還搞出個孩子???我弟對你多好,你連個蛋都下不出來,他都對你不離不棄的,你居然在外面亂搞,還搞大肚子,我他媽打死你!你個破鞋!”
突然門口大喝一聲,裴父拿著拐杖一個箭步?jīng)_進來,看著伸手要打自己寶貝女兒的女人,掄起拐杖就是一棍子。
裴母放下兜子也沖過來,抓著孟海溪的長頭發(fā),兩個人頓時就扭打在一起,罵聲,喊聲混在一起,茶幾被撞倒,上面水果籃的水果滿地滾落,地毯也揪在一起,沙發(fā)也擠邊上了,鄰居聽見吵鬧聲全都跑過來圍觀。
老金讓佟子和猴子趕緊拉架,自己護著裴紫陽,保安大哥也拉不開,喊著:“別打了,別打了,我報警了,報警了!”
根本沒有人聽他的,佟子抱著裴父,猴子拽著裴母,保安大哥拉著孟海溪,兩個發(fā)瘋的女人還是不依不饒的,頭發(fā)都拽掉好幾綹了,臉上全是血印子,衣服也撕破了,還在破口大罵。
“操你媽的,孟海溪,你家那個骷髏孟海洋算個什么東西?你他媽算個什么玩意?敢動我女兒,我的女兒只能我動,你碰她一下,你試試,胳膊給你掰折了。
你看你個逼樣,你們真是親姐倆,你沒回家看看你們家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娶了我家大陽啊?
我告訴你,我家大陽生不出孩子那是怪你家孟海洋,他不行,不是個男人,連個種兒都播不下,我女兒寶地也沒辦法啊!
你們孟家身上穿的用的吃的住的,哪一個子兒不是大陽中獎給的!
你那個傻逼弟弟算個屁?。堪。阈睦镉悬c逼數(shù),行不行?”
“你家大陽可真好啊!老公聯(lián)系不上,也不說找,自己養(yǎng)了三個男人,輪流伺候她,她就是個搞破鞋搞大肚子的臭婊子??蓱z我弟守著你家裴紫陽十多年,一個不下蛋的母雞還當(dāng)個寶?!?p> “你說誰是婊子,你她媽才是婊子,你們?nèi)叶际擎蛔?,花著我姑娘的錢不干人事,我姑娘為了給你們家生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四十歲了才懷上你家的孩子,你她媽不感恩戴德的也就算了,還罵她,還敢打她,我他媽跟你拼了!”
兩個發(fā)瘋的女人又扭打在一起,直到警察趕來,才勉強給拉開!
警察問了問情況做了筆錄,兩個人才冷靜下來,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梳頭,一個坐在餐廳揉臉。
老金跟警察說了很多,沒一會兒保安大哥和警察就走了。
老金站在客廳電視前面清了清嗓子,頭發(fā)還是亂糟糟,穿著不合身的緊身休閑裝。
“孟大姐,阿姨,都是誤會,我現(xiàn)在澄清一下,這個是我的名片,一人一張,我姓金,叫我老金就行。
孟海洋在我這借了7000萬,賭博,輸光了,卷了家里所有的錢,抵押了七套房產(chǎn),一共欠我8000千多萬,然后失蹤了。
我找不到孟海洋,只好找孟太太,我找到孟太太的時候她在醫(yī)院住院保胎。所以,大姐,我不是奸夫,孟太太也不是婊子,請你不要不明真相,人格侮辱。
我是覺得孟太太可憐,老公欠債不還,跑了,留下一屁股債讓一個懷著孕的女人收拾殘局,身邊就一對行動不便的年老父母,我就給她接出院了。
孟太太為了感謝我們,做了一桌子菜,我們?nèi)齻€喝多了就在這一樓湊合了一宿,孟太太在二樓,不是大姐你想的那樣!
所以說,孟大姐,你這不聽人解釋就動手的習(xí)慣可不好!我說完了,既然家人都在,我就回了,但是欠我的錢你們都別忘了,8000多萬,還在滾利息,你是孟海洋的姐姐,你也有份,孟太太聯(lián)系不到,我就找你哈!先走了!”老金說完和佟子,猴子走了出去。
孟海溪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又驚恐又緊張,整個蠟黃的臉緊繃著,直到老金三個人走出家門,才慢慢地緩和一些有點血色。
“陽啊?他說的算了都是真的?孟海洋欠了那么多錢嗎?”裴父激動的問。
她看著年邁的父親,點點頭。
裴紫陽原本想瞞著父母,這件事太大了,怕他們受不了,沒想到這么一鬧,全鬧開了。
“裴紫陽,你個缺心眼的大傻逼!這么大的事你不說嗎?孟海洋那個狗東西,我說怎么你住院半個月,他怎么一面沒露,整半天不務(wù)正業(yè)輸了那么多錢。
我說什么來著,我說什么來著,孟海洋就是個敗家子,你慣的,全他媽你慣的!
當(dāng)初結(jié)婚我就不同意,你個傻逼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學(xué)人閃婚,彩禮沒有,沒房,沒車,沒存款,沒有酒席,沒有婚紗照,窮得叮當(dāng)響,家還是農(nóng)村的,還有一個潑婦姐姐!”
“你說誰潑婦呢?你不潑婦?你看我頭發(fā)都讓你薅掉好幾綹了!”
“我他媽咋就沒給你薅禿了,你們一家子喪門星,有一個算一個,人模狗樣,好吃懶做,混吃等死的,成天想著發(fā)財,還賭博,賭吧,孟海溪,我告訴你,你別他媽在這跟我張牙舞爪的,嗚嗚喳喳,你能你給你弟還錢???”
“我沒錢!”孟海溪翻了個白眼,扔出一句。
“你沒錢就他媽給我閉嘴!”裴母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孟海溪自知理虧,沒了話。
“裴紫陽,我警告你,趕緊把孩子給我打了,你那個完蛋操的老公,還不知道是不是死外面了,現(xiàn)在也沒露面,你給誰養(yǎng)孩子呢?現(xiàn)在才一個多月,沒成型呢,容易打,明天就去醫(yī)院!聽見沒有?”
裴母喊得嗓子干巴巴,往廚房去接水,先自己喝了一大杯,又接了兩杯,一杯遞給裴父,端著另一杯,往沙發(fā)走。
孟海溪以為要給她,把雙手伸出去,裴母一瞪眼,說了一句:“滾!”然后把水遞給了自己的女兒。
孟海溪尷尬的放下胳膊,轉(zhuǎn)向沙發(fā)一角的裴紫陽,感慨的說:
“紫陽啊,海洋不會不管你的,這么些年,你想想他對你咋樣,海洋可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離婚的,他肯定是遇到難處了,暫時回不來,你再等等他好嗎?算姐求你了,這個孩子來之不易,是姐錯了,姐誤會你了,姐是在氣頭上,孟家不能沒有后啊!”
“滾犢子吧你,那你去把那該死的孟海洋,那個癟犢子找回來???你去幫你弟把那8000萬還了去,我們大陽就給你孟家傳宗接代,你他媽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想得都是你們老孟家的事情,人不能太自私了。
紫陽已經(jīng)四十歲了,再帶個孩子,孟海洋要是真死了呢?8000萬不還是大陽一個人的事,你們家有錢嗎?拿什么養(yǎng)?七套房子啊?七套?普通人一輩子拼死拼活,也就能掙出一套還得欠著銀行貸款呢!
要不是我家大陽買的彩票中了大獎,你以為你們家能從農(nóng)村搬到城里?你能住上大房子嗎?你們能衣食無憂嗎?站著說話不腰疼!”
“別吵吵了!陽啊,既然你攤上海洋這樣的了,也沒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跟你媽先回去了,明天來看你,你這懷孕了,做飯收拾啥的也不方便,讓你媽搬過來住照顧你。走吧!老婆子?!?p> “我不走,我今天就要留下,孟海溪還在這呢,她欺負(fù)大陽咋辦,我還得打她個滿地找牙,我告訴你哈,孟海溪,你再跟我倆嘚瑟,小心我給你撓成血葫蘆!”
孟海溪尷尬的咧咧嘴,結(jié)果拽到傷口了,嘶了一聲,也沒敢吱聲。
“那行吧!那我回去了,陽?!?p> “爸,我送你!”
裴紫陽從沙發(fā)上起來,慢慢的走過去摻著父親的胳膊,送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