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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絕望的女人

第三十章 同床異夢的夫妻

三個絕望的女人 克隆人石戈2號 3758 2022-05-07 12:00:00

  裴紫陽聽見老金說,孟海洋在澳門,因為欠了500萬的債,護照和港澳通行證被扣下,被滯留在葡京賭場附近,債主讓他在那里打工還債,直到還清才能放他回來。

  “陽陽姐,你要是想接他回來,我會幫你安排。你不用著急回答,我覺的你也不用著急去贖他,讓他在那邊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做的缺德事,你好好考慮,我們先走一步,等你電話。”

  她聽完開始心亂如麻,老金他們走后,她跑到衛(wèi)生間把剛才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往外流,整個腦袋開始發(fā)懵。

  她吐完洗了一把臉,站在洗漱盆旁邊照著鏡子,她看見鏡子里那個暴躁邪惡,冷血無情的裴紫陽正看著自己。

  “裴紫陽,你聽到了吧?你老公孟海洋又欠了一屁股債,還讓人給綁了,他心里只有賭,根本沒有你。

  他已經(jīng)走了三個多月了,欠了八千多萬,你傾家蕩產(chǎn)還清了,他還欠著錢呢,我看你拿什么還!

  你要抵押年邁父母住的房子和苦心經(jīng)營的超市嗎?還是抵押婆婆和孟海溪的房子?

  你到底找了個什么人,他是人嗎?這么坑老婆的,他到底是你老公嗎?你到底了不了解他?

  你是不是傻逼缺心眼,我看你媽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宇宙霹靂無敵大傻逼,哈哈哈哈…”

  尖銳刺耳的笑聲讓她的胃部又一陣痙攣,她再次坐在衛(wèi)生間的地上,對準馬桶開始嘔吐,一直到吐出的只是黃色的粘稠液體,然后開始干嘔。

  她知道已經(jīng)吐光了,她接了一杯水,開始漱口刷牙,牙刷的刺激又讓開始干嘔。

  她洗漱完畢,回到了床上,外面開始下著瓢潑大雨,她拿出手機給劉旖旎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關(guān)機了。

  她又開始翻找通訊錄,一頁一頁,認真仔細的翻找,她發(fā)現(xiàn)除了劉旖旎,她居然沒有可以打電話的人。

  她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窗外的雷聲陣陣,閃電照亮夜空,雨點落在窗戶上嘩啦啦的響著。

  她又覺得想去趟廁所,她已經(jīng)沒什么可吐的了,只想尿尿,她來到廁所里結(jié)果就尿出幾滴,生氣的又躺回床上盤算著。

  到底該怎么辦?

  婆婆和孟海溪的房子在老家根本不值幾個錢了兩套房也就二十多萬撐死了,就算賣了,也是杯水車薪,遠水解不了近火。

  那就只剩下父母的房子和超市了,兩個加在一起六七百萬,但是不能告訴父母,父親還好,母親肯定會發(fā)瘋,百分之百不會去救孟海洋。

  難道不救他了?知道他還活著就好,他已經(jīng)拖累自己到這種地步,自己可以選擇不救他,也可以選擇不找他,旎旎說過,過了幾年就可以申請宣告死亡,婚姻關(guān)系就自動破裂了。

  孩子呢?沒有父親的孩子會幸福嗎?沒有丈夫的家庭會幸福嗎?

  之前只是想知道男人在哪里?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了,卻又開始糾結(jié)該不該讓他回來,他想回來嗎?或許想吧,那他為什么不辭而別呢?

  為什么什么都不說,一句話不留,就帶走了所有的錢,剩下自己一個女人,獨自承受債務(wù),獨自忍受懷孕的痛苦。

  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享受自己的私欲,而現(xiàn)在一無所有,還需要自己傾家蕩產(chǎn)的去拯救。

  裴紫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腦里,兩個戰(zhàn)隊的人又再開始打架。

  一個勸自己不要去救那個自私自利的臭男人,最好孩子都不要了,女人獨自美麗不香嗎?

  另一個勸自己要記得兩個人曾經(jīng)的共同經(jīng)歷,要記得美好的回憶,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啊!

  大雨還在下著,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過了幾日的清晨,裴紫陽拉開窗簾,夏末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她就那么昂著臉享受著片刻陽光的溫暖。

  房門被人打開,裴母拎著早餐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去衛(wèi)生間洗手。

  然后又走進廚房,把昨天晚上泡好的各種豆子和米,過了三遍水,最后放進高壓鍋里。

  接到最大限度的水,又放進洗好的枸杞,大棗,蓮子,百合,然后蓋上蓋子,咔噠一聲鎖好,插上電源,高壓鍋的顯示屏開始出現(xiàn)紅色跳躍的數(shù)字。

  “陽啊,起來了嗎?”

  “起來了,媽。”

  裴紫陽睜開眼睛,雙手插腰,開始活動著渾身因為懷孕而酸痛的關(guān)節(jié),然后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咔咔咔的響著,腰疼,頸椎酸,兩個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快去洗漱吧,我給你帶早餐來了,趁熱吃點?!迸崮刚f著電話響了起來。

  “怎么啦?好了,知道了,催你媽個頭,馬上下來了!”裴母掛了電話又說:

  “媽下樓了,你吃完就去店里吧,衣服等媽一會兒來洗,你放那別動。”房門咔噠一聲上了鎖。

  裴紫陽來到衛(wèi)生間洗臉刷牙,高壓鍋開始呼呼的冒氣,她趕緊跑去廚房看了一眼,沒什么事。

  她又跑回來洗臉,鏡子里的自己看起來臉色不那么慘白,但臉還是在腫的,以前都是喝黑咖啡消腫,現(xiàn)在懷孕也不敢喝。

  懷孕必須要喝很多的水,老金給她弄了一個超級可愛的保溫杯,幼稚的還帶著背帶繩子,讓她背身上,時刻想著喝水。

  她吃過早餐,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一看,有點像信用卡的電話,已經(jīng)打過好幾次了,她也就沒接,估計又是什么推銷貸款,推銷理財什么的。

  吃了幾口早餐,背著大水壺,拿著手機,還有鑰匙,溜溜達達的就往樓下的超市走去。

  超市周圍圍了一圈人在討論,離了老遠她就聽見母親高聲的叫罵聲,她趕緊擠進人群一看,母親正拽著孟海溪的頭發(fā),大聲罵著。

  “操你媽的,孟海溪,你還有臉找到這里來???孟海洋是你親弟弟,不是我親兒子。

  就算他是我女兒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但我也可以當他死了,孩子也可以打掉,你是怎么好意思舔著個逼臉找到我們家的?

  孟海溪,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要救那個爛賭鬼,你們孟家出房出地,我女兒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了,9000多萬啊,一個磕巴都沒打啊,就都還了。

  她已經(jīng)沒有自己的房子了,她在租房子,你們還想要她一個孕婦怎么做?你們家人不要把人逼得去跳樓好嗎?”

  “親家母啊,我求求你們了,那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你們不能見死不救的?。?p>  你要怎么樣,我給你跪下,全家人都給你跪下,孟海洋不是東西,但我求求你,孟家就這么一條根了,我求求你救救他!”

  孟海溪說著就跪下了,聲嘶力竭的哭著喊著,裴母也嚇了一跳,松開了抓著孟海溪頭發(fā)的手。

  “小溪姐,你快起來,有話好好說,進屋說,媽,別喊了,回家說。大家都散了吧,沒事了,都回吧。”

  裴紫陽伸出雙手拉著孟海溪,孟海溪滿臉淚水的乞求裴紫陽:

  “紫陽啊,你來了,你可來了,你快救救海洋,我昨晚接到他給我打電話,說他是跑出來的,說他欠了好多錢被扣在那里,讓我去救他,讓我來找你去救他啊。

  他還沒說完,就感覺被人抓走了,還給打了,他那個慘痛的喊叫聲,我一晚上都沒睡,我一大早上就趕緊來了,陽啊,你看在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你救救他,我給你磕頭了?!?p>  孟海溪說著就在地上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差點把自己磕暈了。

  “小溪姐,你先起來,咱們從長計議,你總得讓我們想想辦法啊,不要這么樣,有事回家關(guān)上門討論,不要這樣,快起來!”

  “我不起來,你不救海洋,我就長跪不起。”

  “操你媽,孟海溪,你們老孟家,怎么能那么不要臉,你要跪可以,給我他媽滾遠點,別臟了我家門口,趕緊滾!”裴母說著,上去踢了孟海溪屁股一腳。

  “爸媽,你們先進屋,我跟她說。”裴紫陽對父母說道。

  “說你媽什么說,就讓孟海洋死在外面,他不是愛好賭錢嗎,去拿命換錢賭去吧!

  裴紫陽你個大傻逼,我告訴你,你敢救孟海洋,咱倆就斷絕母女關(guān)系,你揣著老孟家的種,有多遠給我他媽滾多遠!”

  裴母說完走進超市,超市的門簾子被裴母摔得嘩嘩作響!

  “他姐啊,你先起來,咱好好商量,你這么跪著鬧著,我沒辦法做生意的,去跟紫陽回家好好說吧!”裴父開口勸著孟海溪。

  “是啊,小溪姐,咱回家好好商量好嗎?”裴紫陽伸手拉起哭的稀里嘩啦的孟海溪,兩個人走回出租屋。

  她剛打開家門,廚房高壓鍋的警報聲響起,裴紫陽走進廚房,把電源拔掉,拿出手機給老金發(fā)了一個字,來。

  她又走到衛(wèi)生間,手拿了一條濕熱的毛巾,遞給坐在沙發(fā)上的孟海溪。

  “小溪姐,你先擦把臉吧,別哭了!”

  孟海溪輕輕擦了一把臉,額頭磕的青紫,頭發(fā)亂七八糟,兩個紅腫的眼睛布滿血絲,不停的流下眼淚,然后用濕毛巾擦著。

  “紫陽,我們?nèi)叶紝Σ黄鹉?,孟海洋他不該視賭如命,他千不該萬不該,是他錯了,他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裴家,我代他向你賠罪。

  但是,紫陽,你想想你們在一起十多年他對你如何,我們孟家是嫌棄你生不出孩子,但是海洋一如既往的愛你,他沒有因為你生不出孩子而嫌棄過你。

  我求你,你看在你們十幾年的夫妻情份,你救救海洋!”

  “小溪姐,你知道我還了多少孟海洋欠的債嗎?九千萬!你說一個人,一個什么樣的人,可以欠債九千萬?

  我懷著身孕,我一貧如洗,姐,你說我怎么救他?你能拿出多少錢?”

  孟海溪張張嘴沒有說話,又開始哭泣!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裴紫陽走過去,打開門,老金走了進來,坐在餐椅上,看著悲傷的孟海溪和無奈的裴紫陽。

  “大姐,孟海洋在澳門輸了將近一個億,現(xiàn)在被扣在葡京賭場,贖金500萬,你如果想讓孟海洋回來,你就準備好錢,我可以免費幫你接他回家?!?p>  孟海溪兩只紅腫的眼睛睜的像銅鈴那么大,臉色跟手上的濕毛巾一樣蒼白,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唯有眼淚流得更猛了。

  裴紫陽從茶幾下面的鞋盒里,拿出兩個房產(chǎn)證,和一張印了手印的借條,伸手遞給老金。

  老金看了看,什么也沒說,拿著轉(zhuǎn)身就走出了房門。

  “小溪姐,在這住幾天吧!”

  五日后,裴紫陽和孟海溪站在潤雨小區(qū)的門口,一輛黑的奔馳停在小區(qū)門口,衣衫襤褸滿身是傷的孟海洋一瘸一拐的從車上走下來,孟海溪跑過去抱著自己的親弟弟,兩個人痛哭流涕。

  裴紫陽不下心接了一個前幾天打過來的,號碼很像銀行客服的電話,里面清脆溫柔的女聲流入她的右耳:

  “不好意思,裴紫陽女士,打擾了,我是新泰和保險公司的業(yè)務(wù)員曹聞香,您丈夫孟海洋先生為您購買的五份意外死亡保險,馬上就要到續(xù)約時間了。

  由于您丈夫孟海洋先生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狀態(tài),所以很抱歉打給您,麻煩盡快續(xù)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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