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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我的傻姑娘

花開兩朵 各表一枝

再見了,我的傻姑娘 荷清水靜 3679 2022-05-04 10:44:45

  “你來干什么?”陳銳的痕跡眼看著就要抹掉了。

  “你不覺得我們有緣嗎?”

  “誰跟你有緣。”

  “報志愿時,沒商量吧,竟然會在同一個城市讀書!你都不知道,我聽林語說到你時,有多驚喜。”

  沁春不語。她知道陳銳在武漢,去學校拿通知書時老師跟她講過。

  “是不是生氣我來晚了?”“我是不想再傷到你。”

  “那你還來!”

  “做不成男女朋友,做普通朋友也好吧!”

  沒想到陳銳這么婆婆媽媽,沁春從沒想過,和他還能做回普通朋友,陌生人不是更好嗎?

  “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以前!”想起陳銳母親的話,沁春無力返身。

  “我們一起去國外吧,只要到國外,所有的問題就不是問題?!?p>  “國外?你到國外就不認母親了?”“逃避是解決的辦法嗎?”沁春又好氣又好笑,怎么男生幼稚起來,讓人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時間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也許過幾年,母親就不那么反對了。只要我意志夠堅定?!?p>  “陳銳!你條件不錯,大把的女孩隨便你挑,何苦在我這里浪費時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早對你沒感覺了?!鼻叽赫Z氣堅決,態(tài)度強硬!

  不僅僅是雙方家長不和,陳銳母親的話徹底傷到了她。從小到大她對金錢財富的理解也不是很深,但大人不這么想,陳銳是獨子,她還有弟弟妹妹,她喜歡陳銳絕不是看上他家的錢,什么事情和錢攪合在一起就變味了,沁春的骨子里不能容忍,從那日起,她的心已跟陳銳訣別,再喜歡也不想去趟這渾水。

  “我讀的專業(yè)容易點,你的可能會有點問題,我先努力,實在不行,你也可以陪讀?!标愪J還在那繼續(xù)說,沁春說的話全當耳旁風。

  沁春的確表示過不想呆在國內(nèi),陪讀出國?怎么可能!即使要出去,也是憑自己的本事。

  “你這心思,你媽知道嗎?”

  “她只知道我想出國,并不知道我是想和你一起?!?p>  “你是想氣死她嗎?陳銳,我們不合適,以后不要再來了。就算我真的出國,也絕不是和你一起?!鼻叽涸僖淮螖嗨哪铑^。

  “為什么?你都不知道我現(xiàn)在學習多努力!”

  聽到這兒,沁春也不好繼續(xù),努力學習總沒錯。

  “再怎么說是老同學吧,再不濟也是老鄉(xiāng)吧,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标愪J從開始到現(xiàn)在,一直陪著笑臉,沁春的語氣一句也沒好過。他是想了好久才鼓足勇氣來的,未來和母親還有一場硬仗,現(xiàn)在是想找回打仗的理由。

  看著示弱的陳銳已經(jīng)進入死胡同,假如她能成為他努力學習的動力也不錯,時間會告訴陳銳,他倆之間已覆水難收,不需要自己重復一遍又一遍。

  時間真是個好東西,再深的痛,雖不能痊愈,經(jīng)過兩年也好了大半。陳銳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讓她魂牽夢縈茶飯不思的陳銳,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還是會有淡淡的驚喜,只要不提那層關系,僅僅是同學或者老鄉(xiāng),天還能繼續(xù)聊。

  “你怎么跑去學那么個土不拉幾的專業(yè)?”想起陳銳學的專業(yè),沁春就忍俊不禁。

  “你別小看這專業(yè),很難!每屆都有人畢不了業(yè)?!标愪J不想說是母親填的,他讀的是母親的母校,當時為了提高錄取可能性,報的偏冷的專業(yè),他喜不喜歡不重要,關鍵是被錄取的概率比較大。在母親那兒,陳銳的事要么是判斷題,要么是單選題,從來不會是多選題。他哪里有話語權!

  “你是擔心畢不了業(yè)吧,還說多努力!”

  陳銳笑了,他們從蠻荒之地來,錄取時分數(shù)有優(yōu)惠,讀大學時各科的結業(yè)分數(shù)是一視同仁,不及格多了就不能畢業(yè),開學第一課就被教育了,這二年,每次考試基本維持在七十分左右,離開了危險區(qū)。在心里沒底之前,他哪有心情惦記這些。

  “你別笑我,你跟我一樣?!标愪J并不在意沁春的洞察,“沁春,你怎么沒跟林語去學校找我?”

  “你腦子進水了?”當沁春不再流連于曾經(jīng)的情感,在聊天時真把陳銳當成了同學或老鄉(xiāng),濃濃的鄉(xiāng)音里寄托了她的思念,也放松了警惕。

  “我盼望了好多次,實在覺得渺茫,只好跟著蕭云逸過來?!标愪J沒理會她。

  “你是男的,好不好?哪有女的主動去找男的。”

  “同學之間還分主動被動,只有走動!跟你說,我們學校那兒風景真好,你下次一定跟林語一起過去玩?!?p>  “這次還沒呢,哪來下次?!?p>  看著熟悉的沁春回來,陳銳的心也柔軟機智起來。

  “你不是一直都主張男女平等嗎?“

  “那得看男的是誰?”沁春想都沒想,一出口就發(fā)現(xiàn)上當了。

  “是不是我不來,真準備把我忘了?”

  “你不要不遵守紀律。”

  “無論你怎么忘,同學是不能忘的?!标愪J有點慶幸。他哪敢單獨來,現(xiàn)在這樣,能和沁春聊天,已經(jīng)不錯,起碼,她沒有真的不理他,起碼,他還有下次,不著急。

  沁春回寢室時,林語還沒回來。

  楊柳和任晴看她臉上已經(jīng)陰轉(zhuǎn)晴,打趣道,“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同學之間能聊多久?!?p>  不小心碰了個軟釘子?!澳銈冇X得蕭云逸怎么樣?”任晴轉(zhuǎn)彎。

  “總覺得哪里不對?”楊柳說。

  “怎么不對?”沁春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他跟林語不太一樣?!睏盍^續(xù)。

  “不一樣也正常,哪有那么契合,你別想太多?!比吻缫仓啦灰粯?。

  “不過,他挺成熟的,我們幾個加起來,不一定能搞定他。以后林語就自求多福吧!”任晴的補充也不知是在表揚他,還是在批評他。

  “太可惜了,錯過了考試環(huán)節(jié)?!鼻叽河悬c遺憾。

  “你以后可以跟林語去他們學校補考,不用可惜?!逼饺找幌蚝晚樀臈盍鴮嵲拰嵳f也這么意味深長。

  又是周末,接到云逸電話,說周末他們班有場籃球比賽,是跟其他系比,已經(jīng)打到淘汰賽了,問林語愿不愿意來看?林語還沒見過他打球的樣子,挺想去看。

  “你能不能叫歐陽沁春跟你一起來?”林語秒懂。

  “好吧,我盡力。她真不愿意,我也沒法子?!?p>  “那肯定。你就說陳銳也是主力?!?p>  林語跟沁春說去看球,沁春不愿意。

  “你這么灑脫,還在意這?!薄霸绞遣辉敢馊?,越是沒放下,去了,才是真正地放下!”再說,林語是真覺那兒值得去,既有湖光山色綠柳湖堤,又有紅墻青瓦陳年古舍。外是武漢風景名片,內(nèi)是武漢最高學府,斗智散心兩不誤!

  “好吧,陪你。免得你一個人不成氣候?!毕胫终Z獨木難支,兩個人顯得氣勢磅礴一點。

  “對,這才是姐妹?!?p>  林語馬上跟云逸回電話,說她倆都來。

  到了學校,她們先到操場,比賽還沒開始,兩個小姑娘坐在球場旁邊的臺階,邊聊邊等,既然來看球賽,肯定不能錯過,美景待會兒再看。

  沒過一會兒,兩路人馬拍著球進場了,還統(tǒng)一著裝了,咋一看,像模像樣的。陳銳一眼就看到她們,跑過來打招呼。

  “嗨!沁春,來多久了?”

  “剛到,待會兒好好打!”

  “當然,記得跟我加油!”

  “打得不好跟你加水!”

  他們的對話心心相惜,到底是曾經(jīng),說話都不拖泥帶水。

  “你真的會打球?”林語顯然和沁春不一樣。

  “我不是寫過,有次打了一下午的籃球?!?p>  “自己打球的打和跟別人打比賽的打能一樣嗎?”林語真擔心云逸會被打趴下。

  她沒跟云逸說,她現(xiàn)在選擇的體育課是籃球,寢室姑娘報的都是藝術體操,只她報的籃球,她想知道籃球的魅力在哪兒?

  “那你待會看看,我會不會打?”眼前的云逸活力四射,與信里面的哲人風完全不一樣。

  場外零零星星的站著幾堆女生,那陣仗跟林語學校的相比遜色太多,可能這里的女生資源還是有限。沁春的目光繞場一周,就這級別,等會兒,誰也不是她倆的菜。林語也奇怪,怎么云逸班上的女生竟一個都沒來,望穿秋水,也沒見著嵐子。

  比賽開始了。兩隊隊員相互拼搶,生龍活虎,充分展示著青春的力量和汗水,靈活的步伐,恰到好處的傳切,節(jié)奏的控制,精準的投籃,兩只眼睛隨著藍球的飛舞,捕捉場內(nèi)的瞬息萬變,哪里忙得過來。

  只見云逸和陳銳兩人一左一右,相互傳切,快到敵方禁區(qū),陳銳閃出一空擋,云逸立即穿插飛身,扣籃入網(wǎng)。

  哇!帥呆了。

  林語愣住了,這是云逸嗎?她抱著沁春“哦!哦!哦!”的又叫又跳,身邊觀戰(zhàn)的其他女生被她倆嚇到了,她們只會矜持地站在場邊,偶爾拍拍巴掌,揮舞著拳頭喊喊加油,哪見過這陣仗,哪來的兩瘋丫頭!

  隨著球場里的每一處得分的歡呼,每一處失分的加油,兩位小姑娘,盡情釋放,成為場邊的另一處風景,不用看比賽,只聽她倆的聲音就能判斷比賽的進程。當球場上荷爾蒙在散發(fā)魅力之時,場外的兩位女生正用真性情澆灌著雄性激素之花。

  那場比賽無論是輸是贏都不重要了。

  球賽打完了。他倆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你們在這兒先等我們沖個澡?!绷滔略?,兩位主力暫時惜別。

  好久沒這樣無所顧忌地放飛自我了,在不熟悉的環(huán)境如入無人之境地吶喊,姑娘們紅紅的臉上寫滿了興奮。

  “太爽了!”林語沒想到云逸是這樣的,再次顛覆認知。

  “好久沒這么開心了。”沁春也沒想到,一場無足輕重的球賽,讓她淋漓盡致地發(fā)泄了一次。

  等眾人散去,她倆相互取笑對方的失態(tài),也自嘲失儀。算了,不想了,已經(jīng)是過去式。正說著,兩位男生來了。

  “走吧,先去湖邊,還是先參觀學校?”陳銳征求沁春的意見。

  “湖邊吧?!鼻叽罕涣终Z洗腦了。

  林語和云逸遠遠的跟在后面,沁春和陳銳在他倆的視線里,保持聽覺的相對獨立。

  “怎么樣,我打得還可以吧?”云逸問道。

  “太可以了,什么時候會打球的?”林語有點疑惑,縣城的小孩不都潛心讀書嗎?會打球的少,打得好的更少。

  “初中練的,父親說經(jīng)常打球可以長個子。當時我身材比較矮小。”

  “你父親是做什么的?”

  “我的初中校長?!?p>  難怪!終于找到答案。為什么他會讀那么多書,字寫得那么好,文字功底那么深厚!想著家里的課外書只有《紅樓夢》和《三國演義》,其他都是爸媽的工具書或者考試用書,訂閱的《兒童文藝》還是趁發(fā)燒時跟母親提的要求。林語在那追根求源,深刻反省她的無知。

  “怎么了,傻了。”看林語半天沒說話,“也不是打得那么好,籃球可以鍛煉人的靈巧,爆發(fā)力,體力;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打,幾個人也行,比較隨性;特別是情緒不好的時候,打一會兒球,挺舒服。”

  林語第一次覺得她對云逸的了解太片面了,也許,他真的是一個寶藏,不知道她有沒有幸,能充分地挖掘出來。

  那晚,林語和沁春在回學校的路上不停地回味,沒想到兩個學校之間的文化差異還挺大,希望沒有其他熟人看見發(fā)瘋的她們倆,否則丑大了。

  有了第一次,還真不愁第二次,后來,林語再叫沁春陪著過去,只要沒什么事,沁春都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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