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朝盛開走過來，說：“走吧，咱們先去學(xué)院?！?p> “學(xué)院安排了迎新儀式，乘天梯過去，大概10分鐘，路上邊走邊說?！?p> 說著越過盛開，朝最近的一個傳送艙走去，腳步很有節(jié)奏，
“嘎噠……嘎噠……”
悅耳的高跟鞋聲，在現(xiàn)實(shí)世界中，再次響起。
真絲的黑袍，像淋在她身上的黑亮石油，彰顯著她的曼妙曲線。左側(cè)那只修長瑩白的腿，伴著走動，若隱若現(xiàn)……
盛開干咽了一口口水，跟了上去。
……
傳送艙門的電子眼感應(yīng)到來人，自動掃描，彈出一張量子屏：
【姓名：盛開】
【身份：暗物質(zhì)學(xué)院/學(xué)生/大一】
艙門緩緩拉開……盛開走進(jìn)傳送艙，一張?zhí)焖{(lán)色的量子屏跳了出來，飄在他眼前。
瑪麗介紹說：“暗物質(zhì)學(xué)院的代碼是0。”
“【天梯】可以傳送到很多地方，你只要說【傳送到0】的口令，就能到學(xué)院了?！?p> “你才剛剛?cè)雽W(xué)，等以后知道其他代碼，還可以傳送到其他地方。你現(xiàn)在可以試一下……”
“哦?！笔㈤_乖乖地應(yīng)和一聲。
“傳送到3?！?p> 量子屏忽然“嗷”的一聲！變成了紅色，高頻率的閃爍！跟發(fā)飆似的。
紅色彈窗上，憤怒地跳出大大的紅字：
【姓名：盛開】
【違規(guī)操作：盲報(bào)代碼/未獲得代碼3所在地授權(quán)】
【違規(guī)次數(shù)：1次】
瑪麗噗嗤一樂，好像整個人也變得更親切，“新生違規(guī)10次就要受罰啦，你小心一點(diǎn)。”
“試一哈，不好意思。”盛開假裝尷尬地?fù)蠐项^，乖乖地說，“傳送到0。”
量子屏一閃，又變回了讓人無比舒服的天藍(lán)色。傳送艙門緩緩關(guān)閉，量子屏界面“刷”的一換：
【出發(fā)地：東都6號】
【目的地：暗物質(zhì)學(xué)院】
【剩余時間：09：59（時間開始倒數(shù)）】
瑪麗繼續(xù)介紹說：“放學(xué)以后，只要說【傳送到東都6號】的口令，就能回到這里?！?p> 盛開并沒感受到任何輕微的晃動，也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失重感。
心說這個天梯好奇怪呀，這就開始傳送了？這都是什么陰間科技……
忽然意識到量子屏上，并沒有顯示瑪麗的信息，試探性地問，“瑪麗姐姐，你是咱們暗院的高層吧？”
“進(jìn)天梯都不需要授權(quán)的，好酷啊……”
瑪麗又是一樂：“我是個量子人啦?！?p> “量子人？”盛開一怔，剛剛明明感覺到她說話時吐氣如蘭，分明就是個真人啊。
生出了想要上手摸一摸的沖動……
因?yàn)槟X機(jī)里的量子偶像們，都是沒有實(shí)體的，只是視覺上的效果，看得見，摸不著。
瑪麗耐心地解釋說：“用單面人可以理解的說法，就是平行世界里的人?！?p> “只不過我穿越了所謂的平行世界，來到了這個世界?！?p> “我跟你們本來就生活在這里的人相比，有一個本質(zhì)的區(qū)別?！?p> “就是我必須無條件地服從【上面】的安排?！?p> 說著小手朝天梯上面一指，語氣也有幾分打趣。
不知道為什么，盛開心中生出一絲憐惜，“害，大家都差不多，我們也得看命好不好?！?p> “老天爺就是我們的上面，很高興認(rèn)識你，來自平行世界的瑪麗姐姐?！?p> 邊說邊伸出大手，心說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先握個手確認(rèn)一下。
瑪麗黑兜帽下的紅嘴唇，勾出一道完美的紅弧，伸手跟他輕輕一握。
“很高興認(rèn)識你，盛開同學(xué)?！?p> 盛開也是輕輕一握，心說溫度跟我差不多，還真是人手。
“所以【上面】是誰？幫你打通平行世界的人嗎？或者說是創(chuàng)造了你的人？”盛開語氣隨意，像是在閑聊。
瑪麗微微一笑：“不能說的。上面不想我們干擾藍(lán)星的發(fā)展規(guī)律?！?p> “不是信不過你，大家都喜歡八卦，萬一被單面人知道了，就會影響到他們?！?p> 盛開還是不死心：“那為什么上面放心你？你可以知道?！?p> 瑪麗平靜地說：“我只要做了違背上面意愿的事，就會從這里消失……”
“消失？回到你本來的世界嗎？還是……”盛開語氣中透著幾分關(guān)心。
“不能說的?！爆旣愑焉莆⑽⒁恍?，好似跟剛剛的笑容一模一樣。
盛開步步緊逼：“你可以摘掉兜帽嗎？我想看著你的眼睛說話?！?p> “當(dāng)然，我只是不能被單面人看到，你可以的?！爆旣愲S手拉下了兜帽……
盛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里寫滿了震撼，嘴唇好像石化了，無法開口。
他之前想過很多種可能。
兜帽下會不會藏了一雙紅瞳的眼？紅的像她的嘴唇，嬌艷欲滴。
會不會是藏了一顆腫大的頭？因?yàn)樗粨碛邪滴镔|(zhì)大腦，沒有人類的腦。
又或者，她頭上長了外星人的觸角？像蝸牛那樣？還是像犀牛？一根，兩根，還是好多根？
可當(dāng)瑪麗摘下兜帽那一刻，她否定了他之前所有的想象。
她只是長得出奇的美。又或者說是完美，讓人失語的完美。
最讓盛開震驚的是，她的完美，透著無比圣潔的氣息。
天梯里仿佛映出了圣潔的光芒，耳畔也仿佛響起了高亢悲憫的圣歌……
沒有任何一種語言，能描繪出她的完美。
沒有任何一種畫技，可以再現(xiàn)她的圣潔。
只有親眼見過她的人，才會相信這一切。
這個世界上，
竟然真的存在一張臉
如瑪麗般完美
如瑪麗般圣潔
……
盛開也算是見識過無數(shù)的美女。
平時腦機(jī)里的量子偶像可都是頂級大美女，各種性格，各種氣質(zhì)，各種職業(yè)，各種各種，各種各種各種……
可下了腦機(jī)，也就忘掉了。
畢竟都是虛擬人物，甚至連做夢時，都不會夢到。
但此刻，盛開卻發(fā)現(xiàn)，瑪麗的臉像是刻在他腦子里一樣。
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張臉。
他也許做夢時，還會反復(fù)夢到這張臉。
他失語了。
時光，
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