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既然是嗩吶,那我也吹吧!
“走走走!快去多功能教室,有熱鬧看!”
“我的媽呀,周宛然PK田梓萱,這什么兩女爭一男的刺激劇情!”
“搞快點,搞快點,去晚了就沒位置了?!?p> 豈止是沒位置了,消息傳出去還不到半個小時,多功能教室這邊就快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了。
嵐海大學(xué)的多功能教室與其說是教室,不如說是多功能廳,整層樓被設(shè)計成蜂窩狀,最中間的大型玻璃房是表演廳,與之銜接的外層房間則是各個功能教室,就連楚辰希的泥塑工作間都在同一棟樓里。
正在用砂紙打磨泥塑的楚辰希聽見外面吵嚷的聲音,正準(zhǔn)備關(guān)上窗戶,就見孫立煥一頭一臉汗的跑了進(jìn)來。
“老大,你快別忙活了,周宛然和田梓萱為了你打起來了!”
楚辰希:“……”
他抿緊薄唇,沉默片刻后又坐回椅子上,淡淡道:“那你應(yīng)該去通知保安?!?p> “哎呀,不是那種打!”孫立煥急得各種比劃,看起來像個喪失語言功能的原始人,“是PK!PK懂不懂?聽說是周宛然在學(xué)生會的入會申請表上填了幾十種特長,田梓萱就說她資料造假,兩人就杠上了,還要打賭!”
楚辰希挑了下眉:“賭什么?”
“誰輸了誰就退學(xué),以后永遠(yuǎn)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孫立煥的消息也是道聽途說來的,難免有部分失真。
不過他打聽來的這個版本還算靠譜,至少是個二手或者三手消息,要是打聽到七八手的消息,那估計聽到的版本就是誰輸了誰就把楚辰希的孩子打掉了。
楚辰希終于把手里的砂紙丟開了,無語道:“退學(xué)?”
“反正我打聽來的是這樣。”孫立煥咋舌,“你這魅力可真夠大的,人家這是賭上將來在愛你呢。”
楚辰希冷笑:“你覺得我稀罕?”
不但不稀罕,甚至還覺得很可笑。
可他隱約又覺得周宛然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人,至少這段時間他接觸的周宛然一直是冷靜而克制的。
孫立煥上前來拽他:“不管稀不稀罕,咱們就當(dāng)是去看看熱鬧唄?!?p> 楚辰希皺了皺眉,到底沒再說拒絕的話。
剛走到表演廳外圍,兩人就聽見了討論聲。
“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熱鬧?”
“你不知道?聽說是周宛然懷了楚辰希的孩子,田梓萱接受不了,就跟周宛然打賭,如果輸了就要把孩子打掉!”
“什么?不是說她倆要才藝大比拼,誰輸了誰就自斷一臂嗎?”
“不是啊,我聽說的是周宛然準(zhǔn)備花錢承包咱們學(xué)生會,田梓萱不堪受辱,奮起反擊,決定跟周宛然決戰(zhàn)表演廳之巔!”
……
這都什么跟什么?
站在人群之外的楚辰希掃了孫立煥一眼,涼涼道:“誰輸了誰就退學(xué)?”
孫立煥覺得自己的八卦素養(yǎng)受到了侮辱,委屈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管了,大不了待會兒問問本人唄?!?p> 表演廳是個六邊形設(shè)計,六面都是玻璃墻,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欣賞,楚辰希這張臉在嵐海大學(xué)還是相當(dāng)有名的,注意到他來之后,吃瓜群眾立馬自覺的給讓出了最佳觀賞位置。
楚辰希閉了閉眼,強(qiáng)忍住扭頭走人的沖動,面無表情的站到了最前面。
田梓萱正在指揮人把各種器材往表演廳里搬,她是鐵了心要讓周宛然出丑,基本上把能搜羅到的器材都抬了進(jìn)來。
“我五點還有事?!敝芡鹑豢戳讼聲r間,“還有三個小時,麻煩你動作快點,不要耽誤我時間?!?p> 給廣播站做指導(dǎo)的事已經(jīng)定了下來,今天是第一次去,周宛然可不想言而無信。
田梓萱冷笑:“你別是怕了吧?”
“啊,你這個反應(yīng)我很熟悉?!敝芡鹑恍α诵?,“上次趙夢涵邀請我?guī)退蹲砦枘奚选返臅r候也是這樣的。”
趙夢涵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在嵐海大學(xué)已經(jīng)人盡皆知,田梓萱當(dāng)然也不例外。
她被噎的臉色發(fā)青,憋了半晌才梗著脖子道:“有這功夫跟我耍嘴皮子,你還不如想想待會怎么才能不把牛皮吹破。”
周宛然攤手:“這就不勞你操心了?!?p> 說話間,學(xué)生會一名干事抹著汗跑了過來。
“田學(xué)姐,能找來的器材都找來了,這是單子,你看一下,待會用完了,咱們還得給人還回去?!?p> 其實在學(xué)校里,能找來的東西真的非常有限,還多數(shù)以樂器為主,運動器材最多也就是各種球類,還不方便在表演廳里施展。
田梓萱接過單子一一核對,越看臉上的笑容就越明顯。
她其實壓根沒指望在運動項目上為難人,畢竟她也不可能真把周宛然帶去滑雪或者打冰球,眼下有的這些東西已經(jīng)足夠了。
鋼琴、小提琴、古琴、箜篌……
她就不信周宛然樣樣都能玩的轉(zhuǎn)!
“學(xué)妹,請吧。”
田梓萱志得意滿的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可表演廳里這會兒實在太擠,她這一退就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只聽咣地一聲,一把嗩吶就滾到了地上。
學(xué)生會干事連忙彎腰撿起來,尷尬地笑了笑:“這是音樂系同學(xué)聽說了這事專門借給咱的,我拿過來了才發(fā)現(xiàn)周同學(xué)的特長里沒寫這個?!?p> 田梓萱差點噴笑出聲,陰陽怪氣道:“沒有寫就算了,免得周學(xué)妹說我們學(xué)生會故意刁難人,況且咱們周學(xué)妹走的是白蓮花路線,跟嗩吶也不搭啊是不是?”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這話學(xué)生會干事可不敢接,只能抹著冷汗一個勁尬笑。
“我倒是覺得挺好的?!敝芡鹑徽酒鹕?,“既然借來了,那就別浪費,把嗩吶給我吧。”
“……”田梓萱人都傻了,“你真要吹嗩吶?”
瘋了吧?
這玩意兒除了個別學(xué)民樂的玩玩,誰還會吹啊?
“學(xué)姐別看不起嗩吶啊?!敝芡鹑唤舆^嗩吶,用濕巾仔細(xì)擦了擦,“沒準(zhǔn)我能直接一曲把您送走呢?”
田梓萱:“……”
被嗩吶送走?
作為一個能吹滿月,還能吹頭七的流氓樂器,被嗩吶送走可不是什么好話。
周宛然無比坦然地把嗩吶抵在唇邊,吹之前還專門問了句。
“學(xué)姐,點歌嗎?”
田梓萱:“……”她點個der!
“不點?那我就隨便吹了?!敝芡鹑换顒恿讼赂觳?,“就吹個《大出殯》吧,送給學(xué)姐?!?p> 田梓萱:“!??!”
你還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