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劃清界限

　　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既然到了飯點，周同自然是要吃了飯回去的，反正在哪兒吃都一樣。

　　就在路邊找了家豬腳飯，周同開始給徐瑩瑩匯報工作進度。

　　“師傅，我已經搞完了”

　　言簡意賅是徐瑩瑩的一貫作風，周同作為半個徒弟，自然也多多少少有些影響。

　　這會兒也是新概念的午休時間，徐瑩瑩很快回了過來：“這么快？”

　　周同終于有種得償所愿的感覺，不過徐瑩瑩的下一句話又將他打回原形。

　　“單子不是那么好談的，吸取失敗的經驗，下次努力就行了”

　　周同：？？？

　　難得聽徐瑩瑩會有真正的鼓勵類話語，但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于是周同決定稍稍解釋下：“我的意思是，兩單都談成了”

　　對話框頂端，“對方正在輸入中…”和“高冷師傅徐”來回替換。

　　饒是以徐瑩瑩一向冷靜的心緒，這會兒顯然也有些混亂。

　　足足等了一分鐘，徐瑩瑩才終于回過來兩個字：“這么快就談成了？”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周同頗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怪不得現在都流行爽文裝掰打臉呢，這種反差感簡直不要太爽好吧？

　　不過周某人還是保持著最后的謙虛：“我吃完飯把合同帶回來你看”

　　徐瑩瑩大概是被驚呆了，反正她沒回，周同也就沒再多說。

　　一碗豬腳飯，吃出男人的浪漫！

　　周同大快朵頤，期間得空看了眼系統(tǒng)面板，葉祝和徐瑩瑩依舊給力，這一上午又是三點幸運點到賬。

　　他現在就像個投資人，只要找對目標下手，只需自己付出白得的幸運點便能換來系統(tǒng)的好處，這些好處能夠讓他輕松踏上一條康莊大道。

　　這么一想，整個過程倒像是憑空來的天上掉餡餅，比起相信所謂的上天眷顧，周同更信奉等價交換。

　　只是從目前看來，似乎系統(tǒng)并沒有從他身上換走什么，純純就是白給好處。

　　沒有故意在外面瞎逛耽誤時間，但等周同回到新概念時，也已經是一點半了。

　　午休時間結束，大家各司其職忙碌起來，徐瑩瑩察覺周同回來，只是稍稍側目瞥了他一眼便繼續(xù)忙自己的。

　　先前驚訝于周同能一上午談成兩單，畢竟談單這種事還得看人下菜碟，方案合適，溝通能力也得到位才能輕松拿下。

　　以徐瑩瑩對周同半年來的觀察，這個徒弟顯然不是那種口若懸河的銷售奇才。

　　所以徐瑩瑩才會感覺詫異，但這種錯愕很快被萬古不變的淡漠替代。

　　周同自然沒有什么炫耀的意思，兩份合同輕輕放在徐瑩瑩的桌子上，他東奔西跑一上午，這會兒總算落得清閑。

　　兩個單子都是徐瑩瑩分出來的，周同可不是那種喜歡搶功的性子。

　　雖然這兩個單子的的確確是自己一手完成，但作為一個還沒獲得獨立作業(yè)資格的新人，他并不覺得自己把兩份合同交給楊天宇，就能讓那個黑臉主管夸自己幾句。

　　況且平心而論，徐瑩瑩雖然不算是個太合格的師傅，但也不是那種貪圖蠅頭小利的人，周同相信她不會虧待自己。

　　徐瑩瑩空出手翻了下合同，幾處簽字的地方乙方都是簽的新概念而不是周同的名字，這也是新概念的規(guī)矩。

　　“績效會全部算到你頭上，下個月提轉正吧?！?p>　　徐瑩瑩的話沒有什么激勵的語氣在其中，但也讓周同振奮了一把。

　　轉正，是他這種職場新人的最大的奮斗目標，如今總算翻身農奴把歌唱，說不高興當然是假的。

　　“不用，就按老樣子分就行，沒有師傅你的指點，我也不可能這么快轉正…”

　　說的當然是客氣話，工資沒有誰會嫌多的。

　　周同雖然有系統(tǒng)在手，但這種憑借自己努力工作換來的錢，跟系統(tǒng)里輕而易舉就能劃到賬上的錢完全是兩種成就感。

　　徐瑩瑩卻是不由分說：“付出跟收獲應當是成正比的，師徒關系只是利益互換而已。”

　　周同面色稍稍一僵，徐瑩瑩這話說的既直白又傷人。

　　這個大他三歲的女人眼里，似乎從來沒有人情世故這種東西。

　　氣氛稍稍有些尷尬，徐瑩瑩頓了頓接著道：“別叫我?guī)煾盗耍院缶褪瞧胀ㄍ铝?。?p>　　周同沒來由對徐瑩瑩也生出了一種疏遠感覺，他先前是徐瑩瑩名義上的徒弟還不明顯，但今天這番話下來，他總算是對其他同事感同身受。

　　這么一個冰冷直白的女人，想要跟她交好關系，就跟俗話說的熱臉貼冷屁股一樣。

　　周同“嗯”了一聲，兩人對話到此結束，他熟練解鎖電腦。

　　……

　　或許王成志有偷聽的壞習慣，但方宇一向是沒有的。

　　但他這次倒是改了本性，一字不落地將對面兩人的話聽了個清楚，然后心頭生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暢快感覺。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純情性子，對徐瑩瑩也不是那種一見鐘情的戀愛感覺。

　　之所以做出種種舔狗行徑，無非是因為心頭的征服欲和占有欲在作祟。

　　在他眼里，新概念只有一個人能將徐瑩瑩這種冰山女神壓在身下，那就是他方宇。

　　那些低姿態(tài)的做法都是攻克徐瑩瑩這道難關的通關秘籍，他對徐瑩瑩的追求已經不能算正常的追求，而是一種病態(tài)的欲念。

　　但昨天徐瑩瑩喝了周同點的奶茶，這讓一向將徐瑩瑩視做禁臠的他起了別樣的心思。

　　原本被忽視的新人突然成為了假想中的情敵，而且看樣子，徐瑩瑩對周同也不像對他一樣決絕，所以他生出了嫉妒。

　　他對朦朧純粹的戀愛早就已經不相信了，但昨天的事卻讓他真正生出了一種嫉妒，所以他對周同的關注也多了起來。

　　但此刻，聽到徐瑩瑩那些刻意疏離劃清界限的話，他意識到是自己想多了。

　　連自己攻克了一年多都沒得手的徐瑩瑩，又怎會看上周同這種普普通通的小年輕？

　　他心情愉悅起來，于是起身拍了拍旁邊王成志的肩膀，這是示意他出去抽煙。

　　兩人來到樓梯拐角，王成志低眉順眼給他點上一根，隨后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方哥，剛剛你聽到沒？”

　　方宇微微頷首，老神在在道：“我還說這小子或許有點希望，不過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

　　王成志吐出一口白霧，臉上有些惋惜：“早曉得也不用方哥你找人去給他打預防針了，徐瑩瑩這小蹄子還得是你才能降住??！”

　　方宇有些自得神色：“這種不開眼的新人，早點讓他滾蛋也好，不礙事的…”

　　“這次我專門搞了點神仙水，還怕不能讓她乖乖就范？”

　　兩人對視一眼，淡淡的煙霧中隱藏著兩道意味深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