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我有緣。”沈謙伸手止住王善人作揖,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你替我雇一輛馬車。”
“不用雇,在下家中便有馬車,仙長若是不嫌棄的話盡管拿去用,車夫也都是現(xiàn)成的?!蓖跎迫斯Ь吹卣f道。
“如此甚好?!鄙蛑t也不和他客氣,點點頭便往門外走去。
王善人立刻喚過下人吩咐了幾句,然后亦步亦趨地跟在沈謙身后。
出得府門,馬車已在門口等候,沈謙沖王善人打了個稽首之后便上了車,車夫一揚鞭,馬車便朝鎮(zhèn)外馳去,王善人則一直站在府門外躬身恭送馬車離去。
沈謙上車后便發(fā)現(xiàn)車廂中還放著兩個箱子,打開一看都裝滿了金錠,他也不客氣,手一揮便收入了儲物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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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幾日,馬車停在了一座山前,山名元吉,正是平老道家族的所在之處。
沈謙下得車去,吩咐車夫自己回轉(zhuǎn)王善人家,然后便轉(zhuǎn)身往山上走去。
一個多時辰后,沈謙就到了一座坊市的牌坊前。
牌坊便像是一座坊市的門臉,這座坊市的牌坊雖然沒有飛云峰的高大,不過也有近三丈高,氣勢相當(dāng)?shù)淖?,橫梁上書四個大字——“平氏坊市”,這便是平老道家族所開的坊市了。
沈謙抬頭看了看這四個大字,便心事重重地進(jìn)入了坊市。
沈謙從打聽到平家的消息之后,便想著完成師父的遺愿,將他葬入家族祖墳之中。
雖說平老道要他到了筑基之后再去,不過在打探到一個消息后,沈謙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往元吉山一路趕過來了。
因為他聽說,當(dāng)初平老道被逐出家族的時候掌權(quán)的筑基中期老祖在二十余年前因為壽元耗盡已經(jīng)坐化了,現(xiàn)在的家族老祖是十余年前才進(jìn)階到筑基中期然后上位的,也許他會比較看重親情,不似之前那個老祖一般絕情,若是這樣的話也許能讓師父早日入土為安。
雖然沈謙并不是來平家鬧事,只是來送還遺骨的,不過他畢竟只是一個剛進(jìn)入修仙界的四層小修士,要獨自面對一個擁有筑基中期修士的修仙家族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忐忑,所以他并沒有直接去平家,而是選擇先來平家的坊市打探一下消息再決定怎么送還遺骨比較好,順便也看看有沒有什么機(jī)會收到散修出售的丹藥。
進(jìn)了坊市,沈謙便直奔平家開的店鋪而去,想從店鋪伙計的口中打探一些消息,沒想到平家的生意還真是不錯,那些伙計都忙得恨不得能再多長出一張嘴兩只手來,哪里有閑工夫和他聊天,見他不像要買東西的模樣后便將他扔在一邊接待其他顧客去了。
沈謙無奈地走出店鋪,往旁邊的散修攤點走去,想著也許能從那些散修口中得知一些消息,畢竟在這里擺攤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在附近修煉的,對平家的情況應(yīng)該有所了解。
這些散修攤主的生意就差得多了,閑著沒事,便也愿意和沈謙聊聊天,沈謙也確實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況,譬如坊市北面的路便通往平家主宅,家族現(xiàn)在有三個筑基期修士,兩個筑基初期,一個筑基中期,平家祖墳便在主宅的后面,只有通過主宅才能進(jìn)入,只是并沒有打聽到現(xiàn)任家族老祖性格如何。
沈謙正在和一個攤主聊天的時候,兩個坊市守衛(wèi)走了過來并把他帶到了一邊,原來他到處打聽平家情況已經(jīng)引起了守衛(wèi)的警覺。
沈謙推說自己是個散修,只是進(jìn)入坊市的時候見牌坊氣勢不俗,一時好奇心起,所以想打探一些情況云云,那兩個守衛(wèi)雖然并不相信這番說辭,但是見沈謙不過是個四層的小修士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警告了他幾句便放沈謙離去了。
沈謙嘆了口氣,便又往散修的擺攤處走了回去,不過這次他當(dāng)然不可能再去打聽平家的事情了,否則肯定會被趕出坊市甚至抓起來,他只想看看有沒有機(jī)會買到一些合用的丹藥,然后便去平家送還遺骨。
正在逛的時候前方傳來了一陣爭吵聲,其實這也是坊市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了,若是散修交易都是和和氣氣的,也就不會產(chǎn)生坊市了。
沈謙好奇心起,便過去想看個究竟,原來一個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和攤主交易的時候,一個馬臉的漢子過來橫插了一杠。
那中年文士言語中常帶出家族名號,應(yīng)該是個家族子弟,而馬臉漢子的言語中雖然透露出他是散修,卻絲毫不怵對方,針鋒相對,譏諷對方只會依仗家族的威風(fēng),而且話語中對對方的家族也多有辱罵。
沈謙不禁有點奇怪,一般來說,家族子弟的功法和法器都比散修要好,加上家族子弟外出行走往往三五成群,所以散修遇到家族子弟總是忍氣吞聲的多,倒還是第一次見到馬臉漢子這般態(tài)度如此強(qiáng)硬的。
“難道是他的境界比那文士高許多嗎?”想到此處,沈謙便運起望氣訣看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兩個人都是煉氣四層,只是那馬臉漢子身上的波動明顯要比中年文士亮,和五層修士差不多了。
沈謙正在疑惑,突然想起在王善人家得的“感氣訣”還沒試過呢,便運起感氣訣后用神識掃了過去,發(fā)現(xiàn)中年文士的境界一掃即知,依舊是四層,但這馬臉漢子的境界卻是隱隱約約,在四層與五層之間飄忽不定。
沈謙大為訝異,不禁多看了他幾眼,這馬臉漢子似乎有所感應(yīng),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此時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驚動了坊市守衛(wèi),遠(yuǎn)處有兩個守衛(wèi)正往這邊走,那馬臉漢子似不欲和守衛(wèi)照面,只說了一句:“有膽你便從西面下山?!闭f完,又取出一柄初階的劍器對著中年文士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便撥開人群走了。
那中年文士氣得渾身發(fā)抖,但還是忍住了沒有立刻追上去,而是繼續(xù)和攤主完成了交易后從另一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