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聽到了,對面就給了兩條路。”程元化苦笑著說道。
沈謙微微一哂,還沒等顧堅馮瑞他們表態(tài)便說道:“不管諸位道友如何選擇,在下是絕不會交出儲物袋的,即便只有貧道一人,我也要會會對面這幾位‘好漢’?!?p> 沈謙這話倒還真不只是說說而已,他聽力遠比程元化顧堅他們好,早就發(fā)現(xiàn)這些人了——在擊殺鐵齒鱷之前他就聽見了這些人踏雪的腳步聲。
出于謹慎,即便這里使用神識外放消耗的法力比平時多上許多,他依然用神識掃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七個和他們修為差不多的修士,便沒有太在意,只是一直留心防備著,沒想到還真是劫道的。
至于對方所說的留下儲物袋可以帶走一件法器什么的,沈謙根本就沒考慮過:若是稍微遇上一些風險就要卑躬屈膝,獻上財物求別人饒命,那他修仙又為的是什么?難道只是為了多活上幾百年?
誠然,他希望能多活上幾百年,但他想要的是馳目騁懷、暢游于天地之間的幾百年,而不是忍辱偷生、茍活于人世之中的幾百年。
也許確實有人會選擇忍辱茍活,但絕不會是他,今日別說只是幾個煉氣五六層的修士,便是七層八層的人在這里,他也要碰上一碰。
在程元化和對面交涉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想過了,若是真的只有他一人留下,那么就祭起碧霄劍出其不意先干掉一個,然后再祭起白色小盾護住自己突圍便是了,以自己經(jīng)葫蘆強化過的速度和耐力,倒不信對方能追得上自己,若是追趕的時間長了,他們中有人體力不濟掉了隊,說不定還能再殺幾個。
“沈兄留下,那我也留下?!迸说赂B犃松蛑t的話之后毫不猶豫地說道,顯然是因為沈謙之前救過他,所以才如此做的決定。
沈謙略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之前救潘德福其實也是順手為之,并沒有費多大的勁,倒沒想到他雖然貪財,卻也是一個有恩必報,恩怨分明的漢子,看來之前自己被他的言行及一身的富商打扮所惑,倒是有些小瞧他了。
馮瑞與馬雨瑛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也一齊說道:“我們也不愿交出儲物袋?!?p> “要打便打好了,我們也未必就輸給了他們?!瘪T瑞道。
“何況交出儲物袋之后他們就一定會放過我們?我看更有可能的是直接殺人滅口?!瘪R雨瑛接著道。
顧堅則伸指彈了彈手中劍器的劍脊,冷笑道:“誰殺誰還不一定呢?!?p> 程元化也是一個極有決斷的人,雖然并不愿與對方起沖突,但既然同伴都決意與對方一戰(zhàn),他便也不再猶豫,將黃傘取了出來持在手中。
沈謙見眾人決心已下,便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物塞入了程元化手中,接著又說了幾句話,程元化和其余幾人聽了連連點頭。
隨后沈謙便伸手撤去了隔音罩,幾個人都把身子轉(zhuǎn)向了對面,各自把法器祭在空中。
王騫見狀一聲冷笑:“你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p> “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顧堅叫道。
王騫不再多說,把左手舉在身側(cè)一招,身后的那些修士就如狼似虎地往沈謙他們撲了過來,沈謙他們也分頭迎了上去與對方戰(zhàn)在一起。
麻衫草履漢子之前得了王騫的吩咐,直接找上了沈謙,不過沈謙之前用赤星劍斬斷同階劍器的事情確實邪門,所以雖然他的修為有煉氣五層,而沈謙只是四層,但他卻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試探,并沒有一開始就全力進攻。
沈謙見狀更是不急,區(qū)區(qū)一個煉氣五層的修士還給不了他什么壓力,趁此機會,沈謙先留心了一下其他人的情況。
王騫直接對上了程元化,這也是意料中事,程元化是煉氣五層,又是家族子弟,能穩(wěn)穩(wěn)壓住他的也只有王騫自己了。
程元化也知道王騫必定會對上自己,知道對方修為高自己一層,所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從一開始便祭出了黃傘,自傘骨的尖端垂下無數(shù)的黃線將程元化的全身罩定,且傘面不停旋轉(zhuǎn),帶著下面的黃線也一起轉(zhuǎn)動,將程元化從頭到腳護了個嚴嚴實實。
王騫雖然駕馭劍器猛力劈砍突刺,但劍身只要一碰到黃線便立即被蕩開,只濺起了無數(shù)火星,雖然他的劍器也是中階法器,但防御法器重于防守,在程元化一心防御的情況下,他也找不到機會直接攻擊程元化,一時半會也拿程元化無可奈何。
只是中階法器一般需要煉氣六層才能驅(qū)動,而程元化又不似沈謙一樣神念強大,以他煉氣五層的修為驅(qū)動中階法器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另一邊,馮瑞和馬雨瑛夫婦對上了對面的三個人。
雖然是以少敵多,但他們夫婦二人配合默契,馬雨瑛驅(qū)使一面紅黑兩色的盾牌護住二人,而馮瑞則馭使劍器伺機進攻,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無縫;
對面的三個修士中有一個就是之前劍器被沈謙擊斷的男子,所以只能用著一個一看便是防御法器的龜殼,龜殼畢竟是防御法器,攻擊能力不強,所以馮瑞馬雨瑛二人與對面三人倒成了僵持之勢。
情勢最不利的是潘德福,他只有煉氣三層的修為,顯然不是煉氣四層修士的對手,甫一接敵便覺不支。
不過他腦筋動得極快,一見情勢不利立刻收起了劍器,將那算盤防御法器祭出全力防守,并慢慢地往馮瑞和馬雨瑛靠了過去,馬雨瑛見狀也將紅黑盾牌飛舞筑成的防線留了一個口子將潘德福放了進來,形成了馮瑞夫婦與潘德福三人合斗對方四個修士的局面。
潘德福馭使算盤法器彌補馬雨瑛盾牌的疏漏,對面又有一個修士沒有攻擊法器,所以雖然略呈劣勢,倒也勉強抵住了對面四人的進攻。
幾人之中情況最好的要屬顧堅了,一把劍器縱橫捭闔,攻多守少,還能抽空發(fā)幾個法術(shù),幾乎是壓著對面在打。
對面那個修士左支右拙,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看來之前他說出的那句“誰殺誰還不一定”確實有其底氣在。
只是雙方畢竟修為相同,想要解決對方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做到的。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最大的變數(shù)就是沈謙這邊了:麻衫草履漢子是煉氣五層,而沈謙只有煉氣四層,他應(yīng)該是可以輕易勝過沈謙的,若是他殺了沈謙騰出手來,那么場上的形勢可能就要變成單方面的殺戮了。
麻衫草履漢子也看清楚了現(xiàn)在的情勢,不再小心試探,逐漸加大了攻擊的力度。
沈謙見場上情勢還算穩(wěn)定,便放下心來,便打邊退,逐漸退入了樹林之中;那麻衫草履漢子絲毫不懼,追著沈謙進入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