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粗的木棒也隨之斷做兩截。
霍明隨手將兇器扔到一邊,十分謹慎地又給陳主管安排上蒙汗藥和迷魂藥。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他背后的包裹扯下來,打開一看,白花花金燦燦的一片。
“好家伙,意外之喜啊!”
他把這個包裹纏到自己身上,又踩了陳萬通幾腳,立馬飛奔離去。
原地只留下頭頂崢嶸的陳萬通,臉上鮮血直流,身上好幾個大腳印,迷糊糊的,卻疼得渾身抽搐。
他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就在離家不到幾百步路的地方,竟然會被人打劫!
藏好銀子,金子都塞進自己懷里。
又把特地用來踩陳萬通,從而故意留下腳印的大碼鞋子也銷毀掉。
霍明急忙趕回白云集繼續(xù)喝酒。
這一來一回,花了不到兩刻鐘時間。
任誰也想不到,在這期間他去十幾里外的地方,打了個人,搶了個劫。
這是霍明觀察陳萬通三天時間,定下來的最終計劃,簡單粗暴且有效。
霍明是一個懂得忍耐的人,但這并不妨礙他睚眥必報,過去受到的屈辱,只要抓住一點機會,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連本帶利打回去。
今晚一切如計劃所料。
甚至意料之外的血賺幾百兩銀子。
打地主果然是發(fā)家致富的好方法。
“這下子,買秘籍的錢就不缺了,感謝陳主管活菩薩?!?p> 霍明越喝越起勁。
等到喝的差不多時,其他幾個柴房雜役勾肩搭背回去。
留下霍明和劉忙兩個人在酒館坐著,靜靜等待黑市開市。
天色黑暗,燈火昏黃,酒館旗招于風中獵獵作響。
酒館里還剩三四桌客人。
年輕店小二正在收拾東西為打烊做準備。
酒館漂亮女掌柜獨自坐在柜臺前,雙手托住香腮,望著夜色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一桌三個客人醉意上頭,其中滿臉大胡子的壯漢朝女掌柜招手,癡癡調(diào)笑。
“老板娘,大晚上的涼快,來陪兄弟喝杯酒暖暖身子?。 ?p> “實在不行,老哥晚上幫你暖暖床也行?!?p> “哈哈哈!”
眾人齊笑。
女掌柜理都不理他們。
另一個離柜臺近的黃臉漢子打了個酒嗝,油膩雙手在身上胡亂擦了擦。
“嘿嘿!老板娘發(fā)了這么久的呆,肯定是在想男人?!?p> “有什么好想的,這里這么多人,隨便找一個都能喂飽你?!?p> “實在不行,我們?nèi)值芤黄鹕稀?p> 說著,他走過去,色瞇瞇的向女掌柜伸出咸豬手。
女掌柜不躲不避,笑吟吟地看著眼前喝醉酒的三個男人。
“你們幾個是剛來沒多久吧?”
“嗯?”
黃臉漢子的手就差一點就要摸到女掌柜。
一把掃帚突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
輕飄飄朝他臉上掃過去,卻不知為何,爆發(fā)出巨大力量,直接將黃臉漢子打飛四五米遠。
“小三,別打壞了我們家桌椅?!?p> “啊咦——”
女掌柜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胸前凸起驚人的弧度。
“好嘞!”
名叫小三的小二靦腆笑了笑。
噔噔噔!
這一桌三個酒鬼沒幾下就被他齊齊放倒在地,個個鼻青臉腫。
霍明收起剛剛舉在手里,隨時準備扔出去的酒壇,壓低聲音問劉忙。
“這家酒館什么來頭,這個小二動手舉輕若重,力道控制得極為精妙,怕是個七品真氣境的。”
他第一次來,不了解其中隱秘。
劉忙悄悄看著林掌柜,也壓低了聲音回復道。
“這間酒館的掌柜姓林,是個寡婦,她丈夫生前是猛虎衛(wèi)的一員,戰(zhàn)死后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在白云集開酒館討生活。”
“白云集幾千人,再加上附近虎王營,霸王營和狂血營,來她這喝酒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p> “其中不乏色中餓鬼,但沒一個敢霸王硬上弓的,真饞了也就明面上死纏爛打?!?p> “因為她丈夫是為了救虎王獨女而死,這些年潘大小姐對她很是照顧,兩人算是閨中密友,這個小二也是大小姐派過來的。”
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最為豐潤多汁的時候。
林掌柜長得很耐看,皮膚白皙,身材高挑,胸前鼓鼓囊囊,腰肢纖細,蹲下來的時候臀部也會拉出驚人的渾圓弧度。
而且雖然久居山寨粗野之地,仍有種說不出來的溫婉氣質(zhì),就像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
看著美人,劉忙醉意上頭,不自覺地感嘆道:“真好??!”
可惜,那本壯陽功法還在霍爺手里,自己還沒重振男人雄風。
更何況,這個女人不是自己能碰的。
正當劉忙想入非非的時候。
卻看見林掌柜搖曳柳腰,款款走來。
纖纖玉手拎著一壺酒,坐到他們這桌,笑語吟吟地對霍明說道。
“這位小哥看著眼生,不知道是哪的人?”
劉忙:“?。?!”
怎么可能?老板娘竟然主動找男人說話!
霍爺雖然模樣確實俊俏,身材魁梧,氣質(zhì)陽剛,天賦卓然,深藏不漏,未來可期……
好吧!
也許林掌柜她慧眼識珠。
劉忙識趣地往旁邊坐,一臉羨慕。
而霍明看著眼前笑靨如花的美艷婦人。
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退。
“在下只是虎王營雜務院的小小雜役,不知夫人有何貴干?”
酒館里現(xiàn)在客人還不少,她一過來就吸引了很多目光,霍明在擔心她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么麻煩。
尤其是剛剛挨打的那三個人,現(xiàn)在酒全醒了,正在乖乖結(jié)賬。
其中有一個死死盯著這邊。
林掌柜見他緊張,捂嘴輕笑,花枝招展的。
“別緊張嘛!妾身只是覺得小哥你有些眼熟,像我一個娘家故人,所以來找你說說話罷了?!?p> 說著,她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嬌艷面容上流露出如涼夜般的落寞。
“離家七年,也不知家中如今是何光景?!?p> 隨即給霍明也倒了杯酒。
林掌柜仰著天鵝般的修長白頸,問道:“小哥是哪里人?”
霍明言簡意賅:“涼州威武府的?!?p> 聞言,林掌柜有些失望地低頭嘆道:“哦?那倒不是與妾身一個地方的,也是,怎么會在這里見到故人呢!”
兩人靠的很近,霍明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蘭花香味,稍一側(cè)目,就能瞧見她小巧玲瓏的耳朵,耳垂紅潤晶瑩,讓人有種咬一口的沖動。
奇怪,這蘭花香味,有些熟悉。
霍明端起林掌柜倒的酒,小心抿了一口,入口清爽,回味酸甜。
青梅酒?
這可不是西北之地所產(chǎn)的。
而且這味道,也有些熟悉。
如此想來,便是林掌柜的模樣也漸漸變得熟悉起來。
“不知道夫人是哪里人?”他問道。
“京城的呢!”林掌柜自顧自的喝酒,白皙臉龐上涌現(xiàn)粉色酡紅,卻是有了醉意,“當年去溯州省親,陰差陽錯流落到了山寨,至今已有七年了?!?p> 這個陰差陽錯,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八大王寨發(fā)展這么大,里面這么多人。
除了本身就是悍匪馬賊的以外。
在大盛治下無路可走,主動來投奔的也占一部分。
剩下的,就是被劫掠來的了,尤其是女人。
霍明無言將杯中酒吞入肚,手指輕輕在桌上敲了四下,淡淡說道。
“谷雨青梅酒很好喝,謝謝夫人款待。”
“結(jié)賬!”
說完,他起身,朝劉忙使了個眼神,大步走出去。
劉忙肉疼地掏錢包。
林掌柜獨自把一壺酒全都喝了下去,醉眼朦朧,伸手接過銀子,而后猛地反應過來,發(fā)髻上步搖晃動,叮鈴作響。
“青梅酒就是青梅酒,什么谷雨不谷雨的?!?p> “呵?!?p> 她朝劉忙勾了勾手指,紅唇啟合,小聲問道:“這位客人,請問剛剛那位小哥叫什么名字呢?”
劉忙看著近在眼前的美人,咽了口口水,結(jié)結(jié)巴巴:“他叫,叫霍……霍明?!?p> “哦~”
林掌柜柳眉微微上揚,嘴角不自覺向兩邊挑起好看的弧度。
真是故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