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的背影逐漸消失,廢院里只帶雨水一來便又鶯飛草長。
蘇茹到住處尋到了憶夏,雖然朱子豪已死,但如今的“朱宅”終究不像以前的家。
蘇茹不愿帶著憶夏留下,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去往何處,只在城里漫無目的地彳亍著。
突然間一只手扣在了蘇茹肩上,蘇茹被嚇得一個機靈,“這才見過死人,莫不又要遇到什么死鬼?”
“蘇姑娘?蘇姑娘?”來人叫了蘇茹兩聲,見蘇茹沒有反應,立馬躥上前去,拍打了兩下胸脯,“放心,我不是找你們要錢的!”
來人正是先前等著被蘇茹“重謝”的阿牛,以為蘇茹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怕自己找她算賬才沒有回應。
“哦,牛哥??!”蘇茹反應過來,“你怎么還未回去?”沒想到竟然還能遇到阿牛。
阿牛見狀更加確信了自己方才的猜測是正確的,心里又是一陣自我吹捧。
“蘇姑娘放心,我不找你要錢。”阿牛又強調(diào)了一遍,如果蘇茹當真了不給他錢就突出了自己寬宏大度,如果蘇茹當做是提醒給了他錢豈不是美滋滋。
“我從沙縣大老遠跑到春城,第一次來這大寨子,自然忍不住要轉上幾天,好好見識見識。”阿牛倒是想得開,頗是驕傲,“等我明回去后才好得跟別人擺擺龍門。”
蘇茹聽得阿牛明日就要回去,突然靈光一現(xiàn),想要搭阿牛的車返回,取道靖城。一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確實也是走投無路,沒有個思緒,二是因為阿牛之前說過靖城有位神醫(yī),原本就想著到春城給憶夏看看身體,現(xiàn)在倒好更是有心無力了。
“牛哥,方才得知我有一個表親到了靖城,我們孤兒寡母,沒個依靠,想過去投奔于他”,蘇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你回去恰好順路,不知道可不可以搭乘你的車到靖城?”
蘇茹當即抹了一把鼻涕,兩把眼淚。
“也罷也罷,幫人幫到底,明日卯時出發(fā),你們就在東門等我?!卑⑴R姴坏眠@般可憐,應了下來,心里又夸了自己,“我阿牛真是人美心善??!”
待回到住處,阿牛試著給自己一個耳光,手到臉邊沒貼上去,總想著自己接這趟生意好像有哪里沒有算對,徹夜難眠。
次日卯時,春城東門。
想不通歸想不通,阿牛倒也準時接了蘇、朱二人。
一車一馬三人,還是來時的陣容,只是車調(diào)了個方向,馬比前兩日肥壯了些。
一連幾日,山路依舊難行。
“咳咳……咳咳……”,車廂內(nèi)傳出同先前一樣劇烈的顛簸,憶夏的咳嗽卻比之前還要劇烈,顯然是之前落水后未及時救治落下了病根。
這阿牛駕馬車,真可謂是來的時候把人給顛醒了,現(xiàn)在回去就只差把人給顛“走”了。
蘇茹看著憶夏的身體雖是心急,卻也沒用,心里又是矛盾難受著:想讓阿牛駕車慢些,這樣車里可以平穩(wěn)一些,又想讓阿牛駕車快些,這樣就可以早點趕到靖城,然后去找所謂的“神醫(yī)”給憶夏看診。
等待的時光最是難熬。
幾人一路雖說是度日如年,卻也終是能看到靖城了。
阿牛本是不打算入城的,但受不得蘇茹一波賣慘,終是打馬到了城樓門下,心里安慰自己權當做是一場“別人說走哪兒就走哪兒的旅行了!”
如今的靖城不同先前閉鎖那般,三洞城門大開,城內(nèi)街市人馬絡繹,各種吆喝叫賣聲不絕于耳,好一派盛世繁華的景象。
幾人下車。
“你們從哪里來?到靖城有什么事?”有守城的人照例過來,諸如此類問題盤查詢問了一番。
“我們聽說靖城有位神醫(yī),特地從春城趕過來求藥?!碧K茹簡單回復了幾句,“我們初到靖城,請問大人是否知道神醫(yī)身處何處?”“大人”是蘇茹對盤查人員的敬稱。
“自然知曉?!笔爻堑娜寺犝f來人要找“神醫(yī)”,一下便來了興趣,“我不僅知道神醫(yī)在哪兒,朱神醫(yī)開館時我還給他送過牌匾!”本就洪亮的聲音當即又背提高了幾分,看得出來他確實頗是引以為傲。
“從這里入城直走,你隨便問一人,大家都知道朱神醫(yī)的醫(yī)館開在何處?!笔爻侨司拖窈攘嗣}動一樣,說著根本停不下來了。
守城人看似說了很多,實際上有用的信息只有一點,那就是神醫(yī)姓“朱”罷了,除此之外,都是屁話。
“多謝大人!”蘇茹幾人也是聽不下去了,草草告謝之后驅車逃離了“苦?!?。
車行三五分鐘后,停定在一間醫(yī)館前面,醫(yī)館門頭的牌匾上書有“朗夏醫(yī)館”日字。
蘇茹看著牌匾,想著神醫(yī)又姓朱,心里突然不知由來地生出一股熟悉感來。
“可是沒聽說姨父會醫(yī)術啊?”蘇茹心里一陣疑惑。
“這位姑娘,怎么這般看我?”此時正好有一男人送病人出館走到了門口,見蘇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便開口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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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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