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市區(qū)的偏僻廠房中,大門口掛著普通的牌子,這個時間員工都早早下班了,穿過廠房走進電梯直上三樓。
三樓的布局就十分簡單,整個可以說都是許北的辦公室,屋內(nèi)煙霧繚繞,許北煮了開水正打算沏茶。
“喝點什么?”許北頭也不抬的問。
女人翹著二郎腿,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紅底高跟鞋,嘴里吊著細(xì)支的女士香煙,修身的衣服盡顯S形身材,身子仰后一躺靠在真皮沙發(fā)上,身材一覽無余,盡收眼底,一頭白金色長發(fā)燙成大波浪狀,睫毛修長,性感嫵媚。
“威士忌?!?p> “我這里只有茶?!?p> 女人叫許南,許北的妹妹。
只見她掐滅香煙又續(xù)上一根,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騷包。”
許北不生氣自顧自的沏著茶葉,沏的是不怎么值錢的金銀花茶,他給徐南倒了一杯推在她面前,他說:“少抽點煙對嗓子不好。”
許南看著他當(dāng)真掐滅了剛點燃沒抽幾口的香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常只喝濃厚的烈酒,乍一喝這種清香的茶水有些不適應(yīng),只覺得有些嘴里苦了吧唧的。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許南臉色一喜站起身,高跟鞋踩踏地面發(fā)出噠噠的聲音,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還沒進門的曦月兒,像是闊別重逢的好姐妹。
許南身材高挑又穿著恨天高的高跟鞋,相較于曦月兒高出不少,摟過曦月兒將她的頭狠狠塞進巨大的邪惡里。
“好久不見呀月兒,有沒有想我!”許南笑著說。
曦月兒本想搖搖頭告訴她才幾天不見而已,但她的四周被巨大的邪惡包裹使得她無法搖動,只能說了聲還行。
許久之后松開曦月兒,許南這才注意到門后的張小二,他手里拎著袋子里面裝著幾個小菜,唯唯諾諾的站在門后,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是誰?!痹S南瞬間冷下臉來,好像眼前這個男人欠她錢似的。
徐南上下打量這個邋里邋遢,頭發(fā)亂入雞窩,一臉?biāo)ハ?,看著就慫的男人,眼中有一絲鄙夷。
“我我……”張小二支支吾吾眼神躲避,他甚至有點不敢看眼前的女人,自己很邋遢,女人很漂亮,這本身就會有一種挫敗感。
沒辦法他就是這樣一個慫人,他覺得那天如果沒有喝酒,自己甚至都不敢上前和曦月兒說上話。
許北見狀走過來打圓場,他說:“這是我和你說過的小二,張小二,你倆認(rèn)識一下以后我們就是同事了?!?p> 張小二心說,喂喂喂怎么就同事了,我還沒答應(yīng)呢。
他又和張小二說:“這是我妹妹許南。”
張小二微微點頭說:“你好?!?p> 許南沒搭理他,轉(zhuǎn)身摟著曦月兒胳膊徑直進入屋內(nèi)。
面對她的置之不理,張小二倒也沒任何不適,畢竟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而且這在他看來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陌?,那還能怎么著呢,難道把手里的熱菜甩到她頭上,然后甩門而去?他不敢。
或者把她叫回來詢問她,“和你打招呼了你沒聽見?”人家會說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和我打招呼,是啊我是個什么東西,是個身無分文的窮苦大學(xué)生,一臉的傻樣,打老遠一看就能看出是個屌絲。
許北看出他的有些窘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她就那樣熟悉了就好?!?p> 張小二笑著點點頭,下意識的想要抬腳進去,將手里剛買的幾個炒菜放到桌子上,他們沒有注意到他身后還有一箱啤酒和兩瓶二鍋頭。
回來時的路上曦月兒問他吃飯了嗎,他說沒只顧著等了,于是他們在路上找了個還營業(yè)的小餐館要了幾個炒菜。
等餐的時候張小二突然提出想喝點酒,畢竟時第一次埋人多少有點害怕,就像第一次被許北刷新三觀的時候一樣,總要想喝點酒忘記些什么。
曦月兒看著十分文靜,就像成績很好常常被說是別人家的孩子一樣,你根本無法想象她拎著鐵鍬拍爛一個又一個傀儡的腦袋或者熟練的將人活埋又熟練的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將他扇醒的樣子。
所以在張小二去買酒的同時問了問曦月兒喝酒嗎?她說喝點吧,喝什么,來兩瓶二鍋頭。
門口的張小二忽然愣住了,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好像并沒有那么熟,無論是許北還是曦月兒,他們不過是見了幾次面,說話的次數(shù)總共加起來也沒有多少。
雖然前兩天許北說的天花亂墜,但實際上都是一些不切實際的屁話,世界不需要他這種垃圾來來守護或是維持。
每天跟著這種人混在一起,沒準(zhǔn)那都不知道自己命怎么沒的,今天埋一個明天埋一個,指不定那天就埋到自己頭上了。
他將袋子遞給許北,又忙不迭的從身后搬進啤酒,笑著致歉道:“我就不在這吃了,我還得回學(xué)校明天得上課不多打擾了?!?p> 許北拉住他胳膊挽留道:“怎么不吃啦,留下來吃點再走,一會吃飽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吃過了。”張小二笑著想推開許北的手,可是怎么推都推不動。
“剛才你還說沒吃?!标卦聝簾o情的拆穿了他。
張小二臉色有些難看,再加上怎么用力都拽不出胳膊,讓他著急的出了一腦門的汗。
許南翹著腿點燃了香煙吞云吐霧起來,她看著門口的張小二眼中滿是鄙夷和不屑,輕輕開口道:“慫*”
這句話傳入張小二耳中他笑了笑點頭說:“是啊,沒錯我就是慫?!?p> 許南出乎意料的大笑道:“哈哈,這么坦誠,你就是這么往公司招攬人才的?是,確實是人才?!?p> 許南深吸一大口煙說:“以后公司都是你這樣的人,還辦什么公司啊,都找個地縫躲起來冬眠得了?!?p> “小南你不懂,他還完全沒有接受……”許北正經(jīng)的說。
“你當(dāng)這是下餃子呢?”許南恥笑著走到張小二面前。
張小二聳著肩耷拉著頭完全不敢與她對視,可即便這樣他還是在視覺上比許南高出不少,但在心底膽怯,仿佛面對一座無形的大山,高聳威嚴(yán)不可攀登。
許南盯著他左右看了兩眼輕笑道:“你以后就叫軟蛋好了,什么小二小二的多難聽。”
隨即回到沙發(fā)打開啤酒與曦月兒對飲,絲毫沒有被剛才的氣氛所觸動,曦月兒則永遠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曦月兒貌似覺得不得勁,還沒顧得夾菜就打開兩瓶二鍋頭遞給徐南,兩人碰了一下對著瓶口就開喝。
一大口下去許南深吸一口氣說:“真辣呀,下次給你帶幾瓶洋酒喝?!?p> 張小二好像明白了為什么這兩個人能是好姐妹,許北看著她倆搖頭苦笑,繼續(xù)回去沏自己的茶葉,留下呆愣在原地的張小二,直勾勾的看著。
又是一大口白酒下肚,入口柔一線喉,胸中一團火,許南撩撥額前細(xì)發(fā),扎了一個簡單的馬尾,隨意擺在身后,白熾的燈光打在身體上,身材曲線畢露道不盡的性感誘惑。
張小二咽了一口唾沫還呆站在原地,像是丟了魂似了。
那時候看電影看小說看動漫,總覺得那些被女色勾引的人都是一些笨蛋,放著好好的宏圖大業(yè)不去實現(xiàn)偏偏毀在女人手里,有句話他忘記是在哪里看來的,但是當(dāng)時覺得特別有道理。
“眾人觀之,欲望使然,紅粉骷髏,無趣至極?!?p> 有一段時間他常常念叨這句話,還不忘普及給黑嘴,你清高你清高,黑嘴總是擺手打發(fā)他說,你比古人比皇上還清高。
紅顏禍水可不是張嘴就來,禍水指的是趙飛燕、趙合德兩個姐妹,據(jù)說她們姐妹迷惑漢成帝,分別成為了皇后與昭儀,后來有一位學(xué)識淵博的披香博士說:“此禍水也,必滅火矣!”
按照當(dāng)時的五德終始學(xué)來說漢朝為火德,兩姐妹為禍水,水滅火會給漢朝帶來滅亡,滅沒滅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后漢成帝是因為縱欲過度死在了趙合德的床上。
無論是禍國殃民的妲己害死了帝辛,還是烽火戲諸侯的褒姒害死周幽王,抑或是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的楊玉環(huán),讓唐玄宗落得一個“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本瓦B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終究也是毀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紂王山河破裂的時候,妲己想向他坦白自己是狐貍,但紂王先開口了,他怎么會不知道自己十幾年的枕邊人是妖怪的,只是舍不得失去才不愿意揭穿。
千金難買寸光陰,千金更難買美人一笑,周幽王那個二百五也僅僅是因為博美人一笑,親手送葬了自己整個國家。
或許他們真的是一群笨蛋,或許在別人眼里她們真的是禍水,但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眼里出英雄,只要你是他的西施,他是你的英雄這就足夠了。
所以當(dāng)許南笑著朝張小二招手說:“軟蛋!愣著干什么快過來?!钡臅r候。
張小二忘記所有剛才發(fā)生的所有不愉快,鬼使神差不由自主的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