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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的凡人

20:亂攀親的小孩

非凡的凡人 京城張小二 3225 2022-10-09 23:51:55

  張小二覺得有人在喊他,于是他緩緩睜開沉重眼皮。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烏黑錚亮,圓溜溜的水汪汪的瞪著他看,嘴里還不停的說著“哥哥,哥哥,你醒了哥哥?!?p>  但張小二只覺得自己很累,無暇分出時間詢問這個認(rèn)錯親的小朋友。

  他想起了小時候挑逗了路邊的一條野狗,后來被野狗追了好久的事,大概就那么累吧。

  那條野狗不知從哪撿了一根別人吃剩的骨頭,趴在路邊饑渴的啃食,張小二那天沒吃飽看著那條野狗就氣不打一處來,總覺得自己還不如一條狗。

  想著想著就來氣,一發(fā)狠就撿起一塊石頭朝它扔了過去,起初那條野狗還不搭理他,可能是累了。

  這讓張小二頓時有了信心,頓時覺得自己高狗一等,于是他就捧了一把小石子朝狗丟,他把狗當(dāng)成了出氣筒,一遍丟一遍罵。

  一把石子丟完狗正巧也煩了,起身朝它汪汪幾聲,好像在說快滾,張小二脾氣一上來就吵它吼道,你咬我呀,有能耐你咬我。

  萬物有靈呀,狗是極其同靈性的動物,它貌似聽懂了,蹬腿就追了過來,張小二驚慌失措趕忙撒丫子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著道歉,我錯了,我是狗我是狗。

  人在氣頭上都聽不見別人說話,那狗就更別說了,一人一狗就這么你追我趕,東奔西竄,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又回到了原處。

  人在極端的情況下真的能激發(fā)出潛能,平時連四百米都跑不下的張小二不知跑了幾里地。

  張小二干脆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狗也身長舌頭耷拉在外面,它看了看張小二叫了兩聲,隨即去舔食骨頭。

  張小二緩了口氣,看著它若有所思,突然間不那么討厭它了,他覺得他們倆差不多,一個是野狗一個是野孩子,他起身過去摸了摸狗頭,狗沒有閃躲,算是化干戈為玉帛了。

  ?時間回到現(xiàn)在,張小二有了些力氣,他緩緩的聳了聳肩膀,扭了扭脖子,各個關(guān)節(jié)像是初生似的,吱吱作響。

  到了現(xiàn)在他才開始審視眼前這個一個勁的叫他哥哥的孩子。

  男孩年紀(jì)不大,看面貌大概十四、五歲,一米六左右的個子,長得真是好看,大大的眼睛透著光,頭發(fā)烏黑亮澤,明媚皓齒,皮膚白白嫩嫩和個小丫頭似的,抿著個嘴抬頭看著他。

  張小二仔細看了好幾遍,說句不要臉的話,眼前的小男孩和他有幾分相似,大概是美化版他小時候的模樣。

  “你誰啊?!睆埿《北贾黝}。

  “我呀哥哥,小四,你弟弟啊,你不記得我了?!蹦泻⒛汤锬虤獾恼f。

  “小四?哪個小四?”張小二疑惑的問。

  “當(dāng)然是張小四呀,我是你弟弟還能不姓張嗎?!?p>  “張小四?二底下不是三嗎,你要真是我弟弟應(yīng)該叫張小三?!睆埿《种负退q論。

  “小三是形容第三者的,不太好聽所以就叫小四了。”男孩撓頭笑著說。

  “得得得,別亂攀親戚我連老家伙死活都不知道,打這蹦出來一個弟弟,別管真的假的,你愛找誰找誰離我遠點,還有我記得我不是死了嗎?!?p>  張小二說完才開始向四周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一棟建筑物,像是躲在空中的云里四周充斥著清香,雙腳懸浮著好像踏在空中又好像如履平地。

  “這是哪!”張小二大驚道。

  “哥哥你不喜歡這里嗎?那咱們換個地方?!?p>  說罷張小四打了一個響指,四周開始無聲的變換。

  眨眼間張小二便站在了崎嶇的懸崖邊,往下幾百米是洶涌的大海,海浪有節(jié)奏的拍打著峭壁,洪亮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呼呼的風(fēng)聲在他耳邊響起,他感覺整個世界的風(fēng)都在圍繞著他旋轉(zhuǎn),一切都那么真實。

  長達脖頸處的頭發(fā)在空中飛舞,張小二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觸摸著沒有形狀的風(fēng),另一只手搭在額頭,不燙不熱很正常。

  “哥哥!來這邊。”

  張小二扭頭看去,不遠處在這座不知名的懸崖峭壁的邊上,竟搭建了一個簡易的雙人秋千。

  張小四坐在秋千上搖晃著,眼神挑逗笑著對他招手,每一次的向前擺動整個身體都懸浮在空中雙腳離地,往下幾百米是深不見底的大海。

  穩(wěn)固住地面的只有幾根破舊的枯木,每一次搖晃都會吱吱作響,好像即將要斷掉,還有那系在架子上的麻繩,細的可憐,經(jīng)過不知多少個日夜的摧殘晾曬,和那枯木幾乎融為一體,一樣的顏色一樣的脆弱,輕輕一碰感覺就會立即化為粉末。

  可張小四仍舊坐在那里一前一后的晃悠,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身后推著他。

  “哥哥,快來呀?!?p>  張小二錯愕著,他感受到體溫的正常,心臟的跳動,還有風(fēng)的觸感,他緩緩的走向秋千。

  “哥哥坐上去呀,可好玩了?!睆埿∷男χ叽偎?,“就像小時候一樣?!?p>  “就像小時候一樣?”張小二心想,他小時候確實喜歡秋千,但那會根本沒有秋千給他坐,等到長大了也就不會再喜歡了。

  張小二漸漸放下了戒心一屁股坐上木板,這個男孩給他一種熟悉感,他有一種感覺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認(rèn)親的弟弟不會害他。

  吱呀吱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覺得這破敗的秋千承受住他這成年人的體格,仿佛即將要坍塌下去變成一堆柴火棍。

  一股無形的風(fēng)在他背后吹起,像是一雙強有力的雙手在身后推他,他開始一點一點的晃動幅度越來越大。

  不一會就跟上了張小四的幅度,兩人一前一后的擺動著,身后的風(fēng)越來越大兩人速度也越來越快。

  “好玩嗎!哥哥?!睆埿∷拇蠛暗?,但風(fēng)聲太大了傳到張小二耳朵里只有一點聲音。

  “你TM到底是誰!”張小二怒吼道!

  “我是你弟弟呀!你的親弟弟!這個世界最愛你的親人!”

  張小四松開緊抓繩索的雙手,毫不在意巨大的狂風(fēng)與身下的百丈深淵站起身,他張開懷抱一躍而起,跳到了張小二的懷里。

  破舊不堪的秋千終于是爛掉了,兩根繩索終究還是支撐不了兩人的體重,在向前搖擺幅度最大的時候終于斷掉了。

  兩人雙雙掉下百丈懸崖,張小四緊緊擁抱著他,好像稍微不注意他就會逃走。

  他低聲的說:“哥哥送你一件小禮物?!?p>  張小二驚聲尖叫玩了命的想要推開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好像一個狗皮膏藥死死的粘在自己的身上一樣。

  張小二大叫道:“瘋子!你這個瘋子!”

  他安詳?shù)拈]上了眼睛,打心里接受了這一切,隨后他感覺一股熟悉的暖流涌入他的胸腔,緊接著向四周擴散。

  他感到不對勁猛的睜眼,卻發(fā)現(xiàn)那個緊緊抱著他的狗皮膏藥已經(jīng)消失了,只留下他自己在深淵里高速下墜。

  他再也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驚聲的尖叫。

  “啊!”

  張小二猛的坐起身,背后的冷汗布滿全身,額頭冷汗直冒粘連著長發(fā)。

  張小二大口的喘氣,心臟突突的跳動,驚嚇未定,感覺自己在夢境與現(xiàn)實之間徘徊,好像走了一趟鬼門關(guān)。

  但此時他正躺在沙發(fā)上,四周都是現(xiàn)代的家具,正對面的幾十寸大彩電正播放著當(dāng)下最火的綜藝節(jié)目。

  沒有懸崖峭壁百丈深淵,沒有破舊的秋千以及那個亂攀親的小孩。

  正午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直射到沙發(fā)盡頭女人的臉上,女人盤腿靠在沙發(fā)上,白金色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身穿一件十分寬松的白色T恤,衣服覆蓋到大腿,里面或許有一條熱褲,手里捧著一袋零食悠哉悠哉的看著電視機,時不時地被逗笑。

  張小二剛剛從驚魂未定中清醒,轉(zhuǎn)眼就癡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女人或許知曉了有人在看她,也或許聽到了那聲尖叫,但眼睛不離電視,似乎又被節(jié)目逗笑了,她笑著說:“呦,軟蛋你可算醒了。”

  張小二點了點頭,如果剛才掉下懸崖是惡魔跟他開個玩笑的話,那么現(xiàn)在一定是上帝來彌補他了,他又一次的看見了徐南,不是抱著他尸體的許南,而是輕松寫意的許南。

  “做什么噩夢了,就是個叫喚?!?p>  張小二又點了點頭,他覺得徐南一定沒有看到,因為她注意力始終都在電視上。

  “怎么不說話?!痹S南這才扭頭看他說:“啞巴了?”

  張小二搖了搖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不是死了嗎?!?p>  “那現(xiàn)在和我說話的是鬼嗎?”許南白眼道。

  “也許你是我想象出來的?!?p>  “煞|筆?!?p>  許南毫不客氣的罵了他一句,伸手拉開沙發(fā)旁茶幾的抽屜,在里面抓出一疊厚厚的紙翻到最后一層,然后不知從哪掏出一根筆。

  “簽字?!痹S南站在張小二面前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說。

  張小二塌著肩膀耷拉著頭,像一個被老師責(zé)罰的學(xué)生,接過筆快速寫下自己名字,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p>  “這是什么?!睆埿《笞院笥X說。

  “你睡傻了是吧,神經(jīng)都慢了半拍?!痹S南搶過那疊紙重重摔在茶幾上。

  張小二抬頭看著許南,今天她沒有化妝素面朝天,反倒顯得清雅脫俗眉清目秀。

  許南居高臨下的說道?!澳鞘悄慵尤牍镜暮贤?,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是個什么玩意了吧?!?p>  奇怪的事情遇見多了也就不奇怪了,張小二這些日子遇見了太多怪事了,至于自己是個什么他早就不在乎了,所以他只是木訥的點頭一口一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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