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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泰民安

第五十一章 張芳初動情 意外之人來

國泰民安 蕓漁歌 3015 2022-06-13 21:19:30

  醫(yī)生再給余振生的手打上夾板,包扎的繃帶的時候余振生就在想,有些事似乎根本不是他們這樣的平民百姓能理解的。

  走出診室的時候張芳就迎了上了,她緊張的小臉泛著紅暈,水汪汪的眼睛緊盯著余振生:“振生哥,都檢查完了?只是手指的問題嗎?”

  “還能有什么問題?手也沒事,就是骨裂?!?p>  見余振生說的輕聲,張芳吁的長出一口氣,忽然別過臉狡黠的一笑:“習(xí)武之人磕磕碰碰是難免的,只要腦子不出問題,那都不是大問題?!彼鋈话パ揭宦暎骸澳氵@樣還怎么騎車?”

  余振生一愣也哎呀一聲,他用好手撓了撓頭:“我們?nèi)ゾ值臅r候,忘了自行車的事了?!?p>  “沒事,那車有車牌的,再說一般人偷了車也拿不出行車稅的條子?!睆埛家环闯B(tài)的安慰起余振生來,兩人走出醫(yī)院外的臺階,就見一輛吉普車行駛進(jìn)了醫(yī)院的大門,車燈正打在兩個人臉上。

  張芳抬起胳膊擋著車燈,余振生卻對著車笑了笑,他已經(jīng)聽到了人高聲問道:“振生,傷到哪里了?”

  “六叔!”余振生迎了過車子走過去,走到車邊見彭晉武也坐在車?yán)铩?p>  原來,彭晉武趁著余振生檢查的功夫,去了趟HEB省公署TJ市政廳去找了余六河。以彭晉武現(xiàn)在的身份,去見余六河也沒什么人阻攔,只是給這位新到經(jīng)濟(jì)廳不久的辦事的長官弄的有點(diǎn)糊涂。

  彭晉武直接說明來意,余振生的筆錄里雖然一個字都沒提余六河的事,但是在官面辦事的都知道尚市長這位新從綏靖公署調(diào)過來的余長官,而彭晉武也早知道張春明鋪?zhàn)拥幕镉嫼瓦@位長官的關(guān)系。

  這次雖然暫時擺平了一場風(fēng)波,但彭晉武還是放心不下,畢竟日本人秉性他是了解一些的。

  這幾個人中,他最不怕的就是得罪張家和劉家,生意人終究鬧不出多大的事端,反倒是擔(dān)心日本人會回頭糾纏,更擔(dān)心這位余長官關(guān)心起侄子的事來,萬一在市長面前說些什么,那自己的頭上的這頂帽子算是戴不住了,更怕的是帽子下面這玩意,這年頭做事難啊!

  見到余六河,彭晉武是一點(diǎn)不敢隱瞞就把事情都說了一遍,果然余六河震怒,起身就要去辦公廳找商震一定要要個說法。彭晉武只好拉著余六河一臉無辜無奈的解釋:“我也不想放那幾個日本人,可我也是接到日本駐軍辦事處的電話。這日本人滋事本來就沒辦法,事情又出在日租界,能保證咱們的人沒事就已經(jīng)不錯了。您在看看這個,振生根本沒提自己有保人,他就說自己就是一個伙計,看到主家受欺負(fù)才動手的。我看那日本人也受了傷,他們不在找事就算了,再找事您再出面也算師出有名,要不然不就是讓我沒法辦事了嘛?!?p>  余六河沉了沉氣,他背在身后的手攥著拳,思量了半天。畢竟自己初來此地,對地方上的事了解不是很多。更何況自己是在經(jīng)濟(jì)事務(wù)的辦公廳,更管不了治安方面的事。自從接到調(diào)任,回了趟太原然后到了天津一直忙于交接工作上的事,他還沒來及的見余振生。自己這個侄子,也從來不找他,好像刻意在和自己劃清界限一般,這點(diǎn)性子簡直太隨他爹了。

  他終于站住了腳步,彭晉武也終于將目光定住在他和背影上。

  “你出去等我!”余六河安排好手里的事,便開車和彭晉武一起來到醫(yī)院。

  “沒事,就是有些骨裂!”張芳放下手臂,轉(zhuǎn)頭對余振生說道:“振生哥,這就是你六叔?”路燈下張芳驚訝的發(fā)現(xiàn),坐在車?yán)锏挠嗔雍陀嗾裆兄粯拥牡断靼愕拿纨嫞粯永渚每吹膫?cè)顏,只是車?yán)锏挠嗔痈L(fēng)更成熟,她一下就定在那里心里砰砰的跳個不停。

  “六叔,我家掌柜的千金?!?p>  “你好!”余六河朝張芳伸出手,沒下車但又不是禮貌和分寸。

  “您好,您好!我叫張芳,您可以叫我芳兒!”

  “芳兒....上車吧!”

  車后,張芳小聲對余振生說著:“振生哥,你六叔真帥氣啊?!?p>  余振生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抬起頭說道:“六叔能不能先去趟南門外,我們大公子的自行車可能還在那....”

  張記染坊的院子里,一堆人都緊張的等著消息。栓子的師兄早就騎著那輛自行車來送信,可是掌柜的到現(xiàn)在沒回來,栓子也沒回來。崔衛(wèi)只好去找王勁松去問消息,嚴(yán)彩娥急的在屋里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屋里實(shí)在憋悶就到院子轉(zhuǎn),隔一會就讓孫嬸去隔壁后院問問張群青有沒有消息。

  就在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張春明回來了。

  嚴(yán)彩娥掉著眼淚跟張春明含混不清的說了事情經(jīng)過,張春明開始也著急,但畢竟他是一家之主,若是亂了分寸那這家就亂了,他想了想便安慰嚴(yán)彩娥:“你先別急著哭,彭晉武不是調(diào)到了日租界的警局了嗎?他沒來就是還沒大事。我這就去找他問問情況?!?p>  張春明喊上栓子正要出門,劉超和張群青都來了,張群青進(jìn)院就對著迎面要外出的張春明說道:“爹,有消息了,銀燕已經(jīng)回家了,說是人都放了?!?p>  “放了?怎么還沒見張芳和余振生回來?”張春明正在納悶,隱約聽到外面有汽車的幾聲鳴笛。接著看到彭晉武走進(jìn)堂屋,他身后正跟著張芳和余振生。

  “春明,人我給你送回來了!”彭晉武并未進(jìn)院,他把頭上帶的警帽摘下來往八仙桌上一扔,解開警服上面的的口子,仿佛總算是出了一口氣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彩娥,讓孫嬸把我的好茶拿來給彭科長沏上!”見女兒平安無事的回來,張春明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劉超跟著張春明一同走進(jìn)堂屋,進(jìn)門劉超就問:“彭叔,到底怎么回事,我聽銀燕說那幾個壞小子公然在街上欺負(fù)女孩子還動手打人怎么就放了呢?!?p>  “哎,你們是不知道他們是誰?!”

  “管他們是誰,這是還不嚴(yán)懲,要警察局又什么用?!眲⒊瑲鈶嵉恼f道。

  張芳這一路的心情好像都隨車的顛簸著,這回似乎突然回過神說道:“是啊爹,我是看見彭叔親自送他們出去的?!?p>  張春明帶著父親的威嚴(yán)責(zé)備道:“還不回屋去!”轉(zhuǎn)頭又看看余振生的手,語氣卻緩和了許多:“還沒吃飯吧,孫嬸給你們了留了飯,吃完你也回去休息吧?!?p>  余振生說了是,心里有些僥幸,幸好掌柜的沒責(zé)怪自己,見臺階下栓子正緊張的朝自己張望,估計他也挺擔(dān)心的,就朝栓子走了過去。

  “振生的六叔送你們回來的?”聽完彭晉武對整件事的敘說,劉超氣憤不已張群青是硬拉他走的,等他們走后張春明才問道。

  “是,別說我發(fā)現(xiàn)春明你還真是有遠(yuǎn)見啊,振生六叔管市里的經(jīng)濟(jì)工作,以后你這是要發(fā)家的節(jié)奏。”

  “我可沒你想那么多,換幾個月前你能想到這點(diǎn)?”

  彭晉武嘿嘿一笑:“這么說也是,不過我覺得你對余振生這么好一定有蓄謀,是不是?”他朝張春明挑了眼方向正是內(nèi)院那里。

  “我是被我姐夫的事提醒了,也是想著給女兒找個老實(shí)本分的?!?p>  “說的好像你就老實(shí)?”

  “行了,你就別拿我打镲了,剛你們回來的時候那位余長官怎么沒一起來?”

  “人家來干嘛,是親自拜訪你這位未來的親家,還是來興師問罪?不進(jìn)來更好,免得這時候見面都尷尬!”彭晉武放下茶杯砸吧咂嘴:“我說,春明,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

  “我怎么了?”張春明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茶刮油水啊,我這前后忙了半天你家小姐你家伙計的事,你都知道讓你家伙計吃飯,怎么就光拿茶溜我呢!”

  張春明一聽,就哈哈的大笑的站起身來:“走,我請你起士林怎么樣,德式西餐夠意思吧?”

  彭晉武一個勁的擺手:“不去不去,咱吃不慣那洋玩意,今天我還得趕緊回家,你要有誠意我就叫上孫玉林,咱們就明定在登瀛樓,九轉(zhuǎn)大腸、蔥燒海參、溫拌全貝、醋椒鯉魚招牌菜你全都給咱上上?!?p>  余振生左手不會拿筷子,只能用饅頭沾著菜一只手就和著吃完了飯,忽然他就想起武念知,要是自己也學(xué)會雙手寫字,打槍吃飯,現(xiàn)在就不會那么麻煩了。

  剛吃完栓子就搶著拿起他的碗去刷,他跟著來到院子聽著彭晉武大嗓門說著這幾道菜,又聽到有人敲院門他就走過去,一開門就見門外的王純。

  他回頭看了一眼堂屋的燈光,正不知道要怎么喊掌柜,更不知道怎么稱呼這位,是叫王小姐還是二夫人?

  正遲疑一瞬間,王純看了一眼余振生掛著繃帶打著夾板的手:“你就是送小姐的那個伙計吧,你們回來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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