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們說一件事,新學期了,老師決定根據下次的考試成績來安排新的座位”,梁老師在上課前講。
講臺底下,原本吵鬧的大家,只要梁老師發(fā)言,總能在三秒鐘之內變得安安靜靜。
梁老師繼續(xù)發(fā)言:“我預備這次的座位從第一名按名次一直橫向著走,從左到右,接龍一樣的往后排,大家覺得怎樣?”。
底下齊刷刷地回答:“沒問題,老師”。
就這樣我們進行完一場考試,我對完答案就去隔壁班找丁湘一起放學。初中的時候,我們總喜歡在周五放假的下午散步聊天。
“我們班又要換座位了”我說。
“哈哈哈哈哈哈你猜你下一任同桌會是誰”,“會不會是劉旭譚”,她總是喜歡八卦一下。
當時,丁湘和陳菁菁是最了解我暗戀史的人,我什么事情都和她們講,她們每次就像聽故事一樣的邊聽邊激動的問:“然后呢?他……”。
所以,我已經完全習慣了她的胡亂想象了,于是,很平靜地說:“那不可能,這次老班說按成績先后順序排座位,他肯定還是前三名,和我的成績八竿子打不著”。
“萬一有可能了”,丁湘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管是成績還是其他,不到最后時刻她從來都覺得結果瞬息變化。
“真的,我現在發(fā)誓,如果這次我兩還能成為同桌,我就向他表白”,老班都說了按成績順序排了,這個自然是沒可能,所以這個誓言我發(fā)的相當的自信。
丁湘露出一副姨母笑。
“真的,要做同桌他肯定只能和姚琪琪做,我兩就是百分之99的不可能,除非天上掉餡餅!”我努力地朝她表達這個可能性能有多低。
“行,那我等著你好消息”丁湘回。
考試成績下來了,我果然班名次19,他還是“萬年老二”。
“你們來我辦公室一趟”,梁老師念了12個人的名字。
他們被叫到辦公室很長時間,我也不清楚具體說了什么,只聽盧虹冰說:“咱們老班舍不得像其他班班主任一樣放棄一部分人,這次是一幫一+小組學習的模式,只不過今次是以24名為界限”。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啊”我表示不懂。
“大體就是前12名是組長,13到24名是副組長,第一名對應著24名做同桌,第二名和23名……12名對應著13名”。
“后面25名到56名按順序排”她繼續(xù)說完。
“那我19名對應的就是耿憲才!”我臉上也遮不住的開心,因為耿憲才屢次都是我們班前三,這次發(fā)揮失常了,我可撿到了大便宜。
耿憲才是個憨厚誠實,為人穩(wěn)重,特別好相處的男生,我們關系還不錯。
“嗯嗯,那應該就是他啦”盧虹冰點頭。
得知下午就換座位,想到新同桌還不錯,我笑容徐徐綻放,和盧虹冰聊完天眼睛就隨便亂瞟了,結果和劉旭譚的眼神撞了個滿懷。
雖然說他一直都很愛笑,可是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笑得那樣燦爛,眼睛已經快瞇成了一條縫,嘴角是彎月的弧度,沖著我一直笑。
我很納悶,眼睛瞪得老大了,小腦瓜充滿了疑問,心里想:什么鬼?笑什么啊,他到底在笑什么?
下午了,我提前收拾著書桌里雜亂的書,然后就思考著一會兒是直接搬桌子呢還是讓搬書就行呢,梁老師立馬就進來念名單了。
“我念到名字就搬書找座位來,俞小西,李躍城”梁老師說。
“劉旭譚,趙喬伊”。
我:???
我兩眼瞪得就像之前我為逃避劉旭譚從公交車前門下去的時候被劉旭譚堵了個正著的那次一模一樣的大,腿不受使喚,一動也不動,就那樣僵硬在原地。
為什么???明明我19名對應的應該是第六名耿憲才啊。
我吃驚的不是一點半點,從老師念了名字以后就朝劉旭譚看去,他和上午笑得一模一樣。
他看到我吃驚愣住的表情,笑得更燦爛了,看我沒往新座位動,竟然從前面座位跑過來,直接上手幫我收拾書搬走了,就那樣搬到了他旁邊的座位,只剩我一個人呆在原地。
跑過來的那一瞬間,就像放著0.5倍速一樣,那一幕感覺是那樣不真實,讓人難以忘懷。
梁老師在講臺上繼續(xù)念著名單,很多名字就像從我頭頂上飄過,但是沒有停留,我模模糊糊的仿佛聽不到周圍嘈雜的聲音——老師念名字的聲音、周圍人搬書走動的聲音,嘈雜的說話聲,桌子和椅子的響動聲。
仿佛我穿進了電影里,周圍一片喧囂,可我腦子卻一直重放梁老師喊的“劉旭譚,趙喬伊”。
班里的同學全部都是自己搬自己的書,只有他還過來給我這個新同桌搬書。就算對他之前的同桌,也沒見他幫人搬過書。
楞了大概有多長時間我不知道,我就向劉旭譚旁邊的那個桌子走去了。
老同桌,你好。兜兜轉轉還是你,我躲也沒躲掉。
天上真的掉餡餅了!
那百分之一的可能真的出現了,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和解釋這一切,也不知該怎樣向丁湘說,我以為只有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天上掉餡餅事件”竟然真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