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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瘋長

第5章 你是不是,討厭我?

野心瘋長 喬妮兒 2357 2022-04-27 09:02:38

  “25?!蹦腥税延嬎闫鞣诺杰囎?,靠在車上無奈道:“已經(jīng)最多了,你賣不賣?”

  “這里面都是新書?!?p>  男人笑了,“你那是新書也得按斤賣?。∧氵@要是小學(xué)的書我可能還能賣個二手,多給你幾塊也就給了,但是高中的這些書,周邊也沒收的,我要是賣二手得跑很遠(yuǎn),不夠電錢的!”

  高中書?時蘊(yùn)攥著衣角的手緊了緊。

  她滿是狼狽地離家出走,不管不顧,最近也開學(xué)了吧。

  “再添點?”周以綏緊抿著唇,眼神落在那摞書上,黯然。

  “不能再添了,你在這里講了一早上價了,已經(jīng)給你漲了兩塊了?!蹦腥丝粗哪?,笑道:“舍不得?”

  周以綏松開手,張口還沒說出來話,耳邊就傳來了一個悅耳的聲音說道:“我想買你這些書,你出價?!?p>  你出價——

  周以綏眼神冷下去,在時蘊(yùn)抬腳走過來的時候,他彎腰一把抱起了那些放在稱上的書,臉色難看地跟旁邊的男人撂下一句:“不賣了?!?p>  時蘊(yùn)立住腳,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拿錢的手一頓。

  “蘊(yùn)蘊(yùn)?”

  “???”時蘊(yùn)轉(zhuǎn)頭,朝外婆走過去。

  “在外面干什么呢?”

  時蘊(yùn)有些猶豫地轉(zhuǎn)頭,有些不解,最終還是沒說什么,搖了搖頭。

  她總覺得,周以綏對她好像有種敵意,明明她沒做什么事情。

  藥膏抹在手臂上有些涼爽,萊織埋怨道:“怎么不告訴外婆?”

  “怕您擔(dān)心。”時蘊(yùn)手扣在萊織拿棉簽的手上,揚(yáng)著嘴角搖了搖頭,“已經(jīng)沒事了,對了,您剛才做什么去了?”

  “我怕你覺得悶,在這里去什么地方也不方便,所以就想到了那個好久沒用過的自行車,輪胎壞了,想著去修修。”

  修車?時蘊(yùn)想到了上次不小心去的那個維修店,所以那次去的地方是順堂?

  “怎么了?”萊織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生病吧,怎么精神恍惚的?”

  “沒事?!睍r蘊(yùn)握住外婆的手,“外婆,我去吧,修好之后時間要是還早的話我正好去書店看看?!?p>  推著自行車的手被冷風(fēng)吹得泛了紅,時蘊(yùn)站在順堂維修店的門口,上次來因為有些慌張并沒好好看這里。

  因為來的第一天在小巷里撞見了打架的場面,她一直對這種小巷子沒什么好感,總覺得會有一群人在角落里守著,兇神惡煞的。

  但這個巷子卻讓人覺得安逸,有曾經(jīng)留下來的青磚白瓦,再往里,有幾家開門的小店,幾個女人圍在一起磕著瓜子聊天,不知道說到了什么全都笑開了花。

  “妹子修啥?。俊睆睦锩孀叱鰜硪粋€瘦挑的男人,面相硬朗,皮膚小麥色,一笑還有個梨渦。

  時蘊(yùn)往里面看去,路迢看她這樣子,笑了,“找周以綏的?”

  “不是。”時蘊(yùn)連忙否認(rèn),將自行車往前推了推,“后面的輪胎應(yīng)該是壞了,你看看能不能換個新的?!?p>  路迢接過自行車,痞笑道:“還不好意思了?沒事,他在里面修車鏈子呢。”

  果然,一進(jìn)門,時蘊(yùn)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滿手是油的周以綏,周以綏連看都沒看她,繼續(xù)擺弄著手里的東西。

  路迢笑著看她,用口型說道:“沒事,他就這個臭脾氣?!?p>  他咳咳兩聲,“你在屋里暖和會兒,外面光線好,我去外面修?!彪S后拿著工具走了出去。

  屋里很安靜,只有滋滋的鏈條摩擦聲,時蘊(yùn)看了一會兒,往前走兩步停在了周以綏的面前。

  兩個人隔著自行車,離得很近,近到時蘊(yùn)發(fā)現(xiàn)他左眼角那里有塊很小的疤痕,形狀像是個帶刺的肉色玫瑰。

  陽光的長相又平白添了抹戾氣。

  “周以綏?!彼齑捷p啟,有些遲疑道:“你是不是,討厭我?”

  周以綏抓著腳蹬子的手停住。

  時蘊(yùn)輕笑了下,明明是在笑,卻又略顯苦澀。

  你討厭我,我也討厭自己,我是個膽小鬼,是個逃兵。

  “這么問你挺唐突的,不好意思?!彼忉尩溃詈粑丝跉?。

  察覺到她離開,周以綏抬起頭,她的背影很是失落。

  他放下手里的東西,眼神空洞地看著地上,討厭她?周以綏自嘲地笑了下,明明是他偏激了。

  偏激到他總是把時蘊(yùn)和瞧不起他的那些人歸為一類,也偏激到認(rèn)為有錢就是原罪,卻忘了,他也曾瘋狂想要變成有錢人過。

  最近的書店離外婆家也有二十里地,雖然小但是書的種類很多,窗邊還放著兩把椅子,透過玻璃從這里看出去,正好能瞧見不遠(yuǎn)的梨樹,上面零零散散開著略帶些黃色的小花。

  時蘊(yùn)坐在窗邊,手下的詩集被翻開,正好看見了那句: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這里很安靜,又不顯冷清。

  不知不覺,時蘊(yùn)已經(jīng)呆了一下午,交押金借了兩本書回家,遠(yuǎn)遠(yuǎn)地,她看見門口好像站著一個黑影。

  等她騎車再湊近些,那人已經(jīng)走了。

  時蘊(yùn)垂眸,地上放著的,正是她想買周以綏的那些書。

  眼神落在上面很久,突然短促地笑了下,從心底發(fā)出來的笑,倦容散去,突然鮮活起來。

  書皮很干凈,時蘊(yùn)蹲在地上,一頁一頁翻看著,他的字骨力遒勁,很漂亮,很大氣。每到章節(jié)之處就會夾一張紙,上面是他對這章知識清晰的羅列。

  聽外婆他是這個鎮(zhèn)上唯一考上高中的人,果然是個學(xué)霸。

  只不過,時蘊(yùn)眼神黯然,卻被折斷了翅膀。

  將東西收拾好,時蘊(yùn)拿著錢往隔壁走去,周以綏家的門半開著,她往前走了兩步,正要推門的時候被突然的一句呵斥聲打斷了。

  她臉色一白,腦海里蕩起了父親的聲音,緩了片刻,便聽見里面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人家不過是讓你說說自己的身世,再夸他兩句有這么難?就那么幾句話,就這么難說出口?”

  周以綏緊緊抿著唇,被周父推了下,重心不穩(wěn)地往后退了兩步。

  周父冷哼道:“怎么不說話了?不是特厲害嗎?”

  “說什么?”周以綏冷眼直勾勾地看著他,“說我媽從小拋棄我,說我爸從小不管我,說繼母會發(fā)瘋一般打罵我,還是說,我那個好弟弟幾次三番害我卻總被你們以他還小的話語糊弄過去?”

  “你!”周運(yùn)清被他的話氣的胸悶,頭疼萬分。

  “我還要夸他什么?夸他資助我就是為了博個好名聲,看見我不受他擺布,為了不影響自己,然后嫁禍我偷東西,順理成章地擺脫我?”

  周以綏斜視著他,嘴角嘲諷地勾著,“你們難道不是一樣的人嗎?一個為了好名聲,一個為了不被人說閑話,與你們而言,我不就是一個工具嗎?”

  周運(yùn)清被氣的發(fā)抖,頭上的青筋異常明顯,“我就算對你再不好,也把你養(yǎng)到這么大,你就這么說我?”

  “呵~”周以綏自嘲,“我真的是因為您才活到這么大的嗎?”

  “你!”

  時蘊(yùn)抓著門的手指收緊,等她松手想離開的時候,恰好和快步走出來的周以綏撞了個對面。

喬妮兒

周以綏的家庭背景,是我那天刷到一個關(guān)于民政局標(biāo)語的視頻,原話好像是:“爸爸媽媽離婚了,我跟了爸爸,爸爸說他不會再找人了,怕我受委屈。媽媽走了,走的時候抱著我哭了又哭說了無數(shù)個對不起,她說等她有能力了一定來接走,后來爸爸戀愛了,他說帶我去見阿姨,阿姨對我很好。保證不會讓我受委屈,會一直對我好,爸爸很快就結(jié)了婚,爸爸和阿姨又很快生了個弟弟,爸爸讓我把玩具讓給弟弟,他再給我買,他沒有買,爸爸排了好久的隊買了弟弟喜歡的披薩,說下次再給我買我喜歡的糖葫蘆。弟弟在阿姨懷哭,爸爸讓我道歉,可卻是弟弟把我的玩具弄壞了,弟弟哭的更兇了,爸爸吼我,讓我快道歉,我知道爸爸是別人的爸爸了,七年了媽媽終于回來看我了,我想和她走,媽媽不同意,媽媽也跟別人結(jié)婚了,還生了個妹妹,媽媽也成了別人的媽媽。”當(dāng)我看見‘爸爸是別人的爸爸,媽媽是別人媽媽’,我頓時更難受了。我希望有這樣的一個周以綏,可以得到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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