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寧靜的市郊再到市里的燈紅酒綠,這一晚上匆匆忙忙,下了車,有了些涼意。
周以綏默不作聲地跟在時蘊身后,‘琨庭’兩個閃著光的大字刻在門上方,掃一眼就能在眼前停留很久,有些重影。
大門的材質(zhì)用的水晶,照明燈照在上面反射出五彩斑斕的光。
從門口望進(jìn)去,不論是走廊的地板,還是上面的天花板,無一不光彩炫目,能清晰地反著人影。
金碧輝煌,夸張到不行的膚色吊燈高高懸掛,照在往來的人臉上,像是自然打了層高光。
穿著是白色襯衫黑色馬甲的服務(wù)員來回穿梭,秩序嚴(yán)格。
從他們剛邁進(jìn)來,就有專門的人來接待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上了電梯。
“許少,就是這里了?!蹦侨藫P著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側(cè)彎著腰,邊說邊敲了兩下門,隨后推開。
門剛被打開了一條縫,震耳欲聾的聲音便迫不及待鉆了出來,時蘊皺眉。
門被徹底打開,里面混雜著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他們玩得正歡,似乎沒發(fā)現(xiàn)門口的人。
時蘊眉頭皺的更深了,看向周以綏,他的表情也不算好。
“你先跟他們玩吧,我們先回去。”
“不行!”許也沒正眼看里面的人,有些著急地說道:“溫瑩因為有事離開了,你再走我還玩?zhèn)€什么勁兒?要不我們在開個?”
他打著商量,時蘊有些糾結(jié)。
琨庭是梅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娛樂場所,一個包廂大約就有一百平,里面無論是k歌還是劇本殺,再到酒水甜品,臺球場地等應(yīng)有盡有。
一度成為梅市富家子弟喜歡聚會來消費的首選地之一。
時蘊偏頭去看周以綏,“你怎么想?”
許也斜靠在門框上睥睨著他,似乎看不上他的任何意見。
“不想?!敝芤越椪f這句話的時候看著許也,親眼看著他勾起的嘴角生硬地變直,心里居然有些輕松。
“你說什么?”原本雙臂環(huán)胸的人立馬站直,聲音拔高,里面三三兩兩的人看了過來。
周以綏卻將眼神移到時蘊身上,滿臉認(rèn)真,語氣肯定,“我們走吧?!?p> “我讓你走了嗎?”
喊許也過來的兩個男生也看了過來,見門口的人劍拔弩張,連忙跑過來。
“也哥,來啦!”其中一個人男生來回打量著門口的三個人,“這是怎么了,火氣那么大?”
“許也,那你們先玩,我們就先走了?!睍r蘊沖其中一個男生使了個眼神,那兩個人連忙接收到消息,將許也拉了進(jìn)去。
“好了。”時蘊偏頭看他,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卻毫不遮掩亮色,“我們走吧?!?p> 將劉叔留給了許也,兩個人漫步在夜晚,月光打在他們身上,異常安靜。
“我還挺驚訝的?!睍r蘊突然開口,眼神掠過旁邊的人民公園,停住了。
“驚訝什么?”
她閉眼笑了下,然后轉(zhuǎn)身正對著他,“我以為你不會拒絕?!?p> 如果是在鎮(zhèn)子上的周以綏,她覺得不得他心愿的事情他會直接拒絕,但是現(xiàn)在是在梅市的周以綏,他沉默、陰郁,將自己放到最低的姿態(tài),去迎合,小心翼翼地生活。
在他們相遇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盡力地將他拉出來。
現(xiàn)在,她終于看見了點希望。
“你不喜歡。”他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和自己的想法南轅北轍,這讓她有些卡殼,遲疑道:“因為我不喜歡?”
“嗯?!敝芤越椦凵聍鋈?,“你習(xí)慣慣著許也,所以就算你不喜歡,但是也會對他心軟?!?p> 這讓他那種奇怪的心思瘋漲,瘋狂撕扯著他的理智。
他像是在訴苦,又像是一只流浪狗終于遇到了好人,沖她委屈巴巴的搖尾巴。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點,“是嗎?”
“嗯?!彼欠N不該有的心思讓他此刻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不經(jīng)大腦地質(zhì)問道:“時蘊,你是對誰都這么好嗎?”
你是我黑暗中唯一的光,卻是不屬于我一個人的光。
時蘊瞳孔驟然放大,驚訝非常,這意思怎么聽怎么覺得她像個渣女。
“這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對誰都好。”她小聲呢喃道。
卻被耳尖的周以綏聽的一清二楚,“你不知道嗎?”
時蘊抬頭望向他,耳邊傳來不遠(yuǎn)處孩子嘻哈玩鬧的聲音,“知道什么?”
周以綏沒回答,反而看向她的身后,她剛一轉(zhuǎn)身,一個小小的身影撞在了她的身上,她沒站穩(wěn)后退兩步,帶著孩子一起撞進(jìn)了周以綏的懷里。
她眼神立馬瞪直了,耳朵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那怦怦的心跳頻率讓她分不清這到底是她的還是周以綏的。
懷里的小男孩從她懷里鉆了出來,揚著天真的笑臉,說道:“姐姐,對不起。”
這個聲音將她喚回神,她連忙站好,將懷里的小孩松開,這時候后面追他的另一個小孩子才跑過來,哈哈直笑。
時蘊覺得臉有些熱,是那種不正常的熱,她用手背壓了壓,漸漸凝神。
“姐姐,你真好看?!?p> 小男孩說了這句話立馬害羞地跑走了。
“......”時蘊眼神躲閃地看向周以綏,卻聽見旁邊的人說道:“知道你有多受歡迎,知道別人都喜歡你?!?p> “那你呢?”她一時嘴快,說完就怔愣住了,臉色的紅暈更加濃重,明明沒做什么事,卻像做了壞事一般。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也是他們那種普通的喜歡,那種意義上的不是!”她著急起來說話顛三倒四,語句不通。
周以綏卻笑了,笑著聽完她解釋,點點頭,“嗯,喜歡?!?p> 朋友之間的喜歡。
他的表情格外認(rèn)真,眉眼含笑,明明長得不溫柔,眼角的玫瑰印記也帶著刺,卻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和煦溫雅。
明明沒有別的意思,時蘊卻沉浸在他的眼神里,產(chǎn)生了一種說不上來的錯覺。
“在看什么?我眼里有什么?”周以綏看著她失了神,垂在腿邊的手下意識抬起,又默不作聲地放下。
“你的眼里有我?!彼捳f完自動怔住,錯誤一連犯了兩次,她雙手捂嘴,十分懊惱,“不是!”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是你眼里真有我。”
周以綏再也沒能克制住自己的笑容。
恩,有你。
“真印著我的臉......”
喬妮兒
時蘊:我沒有告白,我是真的單純的不經(jīng)大腦。沒有想搞曖昧,我們就是朋友!朋友間的喜歡,客觀上的眼里有我。 周以綏:追妻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