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容小神醫(yī)(3)
男人在昏迷當(dāng)中,感受到藥性的強(qiáng)烈,眉宇深折。
半瓶藥粉倒在傷口之上,將它厚厚蓋住,男人唇色比剛才更加慘白。
洛舟行做完一切,也不幫他蓋好衣服,就這么敞開著,目光微妙在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上停留片刻,起身坐在火堆另一側(cè)。
天狼問:“魔女大人,就這樣嗎?秋夜深涼,他又傷得這么重,不需要做點(diǎn)什么嗎?”
洛舟行已經(jīng)閉上眼睛,穩(wěn)穩(wěn)平躺在被褥之上,這是她車上拿出來的,僅有一套。
“那你想讓我怎么做?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放進(jìn)火里面烤嗎?”
天狼不說話了。
洛舟行嗤了一聲,起身往火堆里多扔了幾根木頭,合目安眠。
火堆燃燒著木柴,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格外助眠,讓人好夢。
直到半夜,灼熱旺盛的火堆只剩下點(diǎn)點(diǎn)火星,冷意襲來,洛舟行被脖子上的冰涼弄醒,睜開眼睛,看見一塊被月光映射的銀色面具以及另外半邊熟悉的臉龐。
男人見她睜眼,眉目凌厲,冷冷發(fā)問:“你是誰?”
洛舟行不容許有人看到自己還未好全的臉龐,就算是睡覺下面半邊臉也是擋著白紗,襯得一雙美目格外惑人,好似西域的琉璃珠,燦若星辰,靈動和有神韻。
洛舟行細(xì)眉一挑,烏溜溜的眼珠子正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人。
烏玄愣了一下,這女子竟然不怕他?
他常駐邊關(guān),殺敵無數(shù),一身殺意刺骨,就算是身邊跟了十幾年的下屬,也常常吐槽說他這身殺氣不收斂,小兵不敢在他面前晃悠。
但,這女子竟然不怕?
烏玄又開口,這回語氣更加冷硬。
“你是誰?”
洛舟行欲起身,但是脖頸上的刀刃將她壓死,于是伸出兩素指,刀刃一夾,無視烏玄略帶震驚的眼神,從溫暖的被褥中坐起來。
“你就是這么對你救命恩人嗎?”
烏玄濃眉一蹙,重復(fù)關(guān)鍵的四個(gè)字:“救命恩人?”
刀未離開,洛舟行知他不信,不過她沒什么耐心,就算對方再好看,也不是拿刀懟她的理由。
兩指用力,直接把刀刃生生推開,站起來,拍了拍裙擺上的草屑,目光睥睨:“不然呢?看看你的傷,你能活著全靠我,對救命恩人尊重點(diǎn)?!?p> 天狼扶額,好好的恩情,被她整得跟惡霸反派欺負(fù)人一樣。
烏玄低頭看自己胸膛上那道本該致命的傷疤,如今卻已經(jīng)徹底止住了血,已經(jīng)結(jié)痂,旁邊的肌膚殘留這一點(diǎn)粉末,烏玄伸手一捻湊到鼻前聞,確實(shí)有種藥香。
沒想到這藥竟然如此有效。
若是這樣,那自己剛剛那般,確實(shí)失禮,有負(fù)恩情。
“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烏玄稍微斂了斂臉上的冷硬,真誠致謝。
洛舟行淡淡嗯了一聲,重新加了木柴點(diǎn)火,破廟再度明亮溫暖。
烏玄站在一旁,像根木頭一樣杵了好一會兒,看著她點(diǎn)火加柴又準(zhǔn)備躺進(jìn)被窩,一張俊臉越發(fā)冷凝。
“姑娘此行是要去哪里?”
洛舟行已經(jīng)躺在被褥之中,睡意纏綿了,迷迷糊糊的說了兩字:“京城?!?p> 烏玄聽罷,凌厲的雙目幽光微動,火星在瞳仁之中浮閃,見她已經(jīng)閉眼,不在多話,安安靜靜的守在火堆旁。
清晨拂曉,秋雨連綿。
洛舟行睜開眼睛,默默的發(fā)了一會兒呆,視線一轉(zhuǎn),越過中間冒著煙的炭堆,看著破廟外面陰沉沉的天。
昨天那個(gè)大高個(gè)走了?
洛舟行皺眉,她還沒說要什么謝禮呢,這也太快了。
心中生起一股不滿。
“忘恩負(fù)義之徒?!?p> 吐槽之后,洛舟行心中舒服許多,起身,對著攤開的被褥一通亂壓,準(zhǔn)備帶到馬車?yán)锩?,就在此時(shí),身后傳來聲音。
洛舟行扭頭一看,就見昨天被自己救活的大高個(gè),手捧著一堆果子,從外面穿過綿綿細(xì)雨跑進(jìn)來。
“姑娘,這是我剛摘的小果,你填填肚子?!?p> 洛舟行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果子,半青不黃,一看就很酸,正要拒絕,余光瞄到對方下巴滴落雨珠。
話到嘴邊,又換了回去,“我拿那么貴的藥粉救你,結(jié)果你跑去外面淋雨摘果子?既然不想要這條命,當(dāng)初何必倒在路上讓我看到?!?p> 后面這句話說得實(shí)在沒道理,但是此刻,沒人在意。
烏玄頓感手中的果汁變得滾燙無比,他想要解釋,奈何嘴笨,半天說不出一個(gè)字,只抿了抿嘴,站在一旁。
像極了一只濕漉漉的大狗。
洛舟行確定他不是豐月逐,若是那個(gè)家伙這時(shí)應(yīng)該會纏著她撒嬌求饒。
洛舟行伸手拿了一個(gè)果子,就著袖子擦了擦,抬起下巴,指著干草上的被褥,嬌矜道:“幫我把這東西疊好,拿去馬車上?!?p> 烏玄也不說話,將果子放在破廟案上,走過去收拾被褥,蒲扇似的大掌抓這柔軟的被子輕輕一抖,還有些溫?zé)?,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p> 他動作一愣,忽然想到昨夜,對方躺在這被褥里面睡了一夜,這味道,不就是她身上的嗎?
烏玄耳朵泛紅,不過他膚色偏黑,倒也沒人看到。
將東西收拾完后沒多久,兩人走出破廟,洛舟行隨手扔給對方半瓶藥粉,“這是昨天給你涂藥涂剩的。”
烏玄自己親身體驗(yàn)過,自然知道這藥的好處,再度道謝,又問:“敢問姑娘姓名,我此次也是要去往京城,不若此次我們同行,等到了京城我再好好感謝姑娘?”
這番話,烏玄昨天晚上,絞盡腦汁想了一夜。
“我姓洛,名舟行?!?p> 洛舟行上了馬車,簾子一掀開,盯著他瞧了半天,道:“馬車你趕?!?p> “那是自然的?!?p> 烏玄坐在馬車前,開始趕路,不知過去多久,聽到車后人說話:“我喜歡亮晶晶的寶貝,比如寶石。”
“……好的,我家中正好有?!?p> 如果沒記錯(cuò),先前皇帝賞賜的夜明珠應(yīng)該還堆在庫房里,既然洛姑娘喜歡,這夜明珠拿來送她,再合適不過了。
一月之后,兩人總算來到京城。
不要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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