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靠! 鳩占鵲巢?
劉衾看著赤嫣神秘的笑了笑,道:“我讓他們?nèi)マk一件很重要的事了?!?p> “今日本想去探一探那大門背后的秘密,沒想到差點交代在那了,咳咳——”
黑瘋在赤嫣的肩膀上歪了歪腦袋,他看著劉衾,嘴下不留情的道:“那個老頭與妖有聯(lián)系,一個半死的人,你一個人類去與他對抗,簡直是雞蛋碰石頭?!?p> 黑瘋輕蔑一笑,道:“今日要不是主人在,你這家伙就成他們的飼料了”
劉衾瞧了眼黑瘋,疑惑的看著赤嫣道:“這老鼠竟會說話?”
“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黑瘋聽到劉衾稱呼自己為老鼠,憤怒的在吃赤嫣肩膀處直跳腳。
“老子堂堂一蝙蝠,你既把老子當成那過街鼠輩!”
“主人!他說我是老鼠”
赤嫣輕拍了黑瘋,道:“好了好了,你不是老鼠,是傾國傾城,玉樹臨風的蝙蝠?!?p> 這黑瘋最討厭耗子,又比較看中自己的樣貌所以不喜歡別人把他當成耗子。
但他模樣確實與耗子有些相似。
赤嫣只得安慰他。
得到安慰,黑瘋終于不鬧騰了,赤嫣瞧了眼受傷的劉衾,遞給他兩張符,道:“你拿著這兩張符,你使用的時候只需要把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就行了?!?p> “這是……”劉衾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嬌俏美麗的女人。
那張素面朝天不施胭脂粉黛的面容,透著幾分青春的氣息,那張笑臉讓人感受到一股柔柔的溫暖。
想起剛才在書房暗道發(fā)生的事,眼前的人絲毫沒有慌亂,還帶著他逃離那里。
瞧見赤嫣一笑,那一刻,他竟有些恍然,慶幸自己遇到這樣的奇女子。
赤嫣不知劉衾內(nèi)心的想法,看著眼前呆愣看著自己的人,她以為對方是不知兩張符是什么東西。
她又解釋道:“一張是隱匿符,可暫時隱匿身形躲避追蹤,另一張是驅(qū)妖符咒,關(guān)鍵時刻可保你一命?!?p> 把符遞給劉衾后,赤嫣拍了拍裙擺,笑道:“我要回去了,你自己找個地方休養(yǎng)你的傷?!?p> “那些孩子還有你兄弟的事,你別在管了,雖然你與食童妖締結(jié)了契約,但你終究是凡人之軀?!?p> “還有你那些功夫只對人類有用,別妄想自己對抗你那個義父了?!?p> “小美人,話雖這么說……”劉衾支撐著身體緩緩起身,他看著赤嫣,道:“我得去救我弟弟……”
赤嫣回頭,擺了擺手幽幽的道:“你兄弟我一起救了,你現(xiàn)在屬于哪里就回去養(yǎng)傷吧?!?p> 雖然這男人受了傷,遭遇也很可憐,但是她不能帶他回殷慰府,那里不是她的地盤,況且里面縈繞著殷幽玄的妖氣,對他的身體會有一定影響的。
“就在這里分開了吧,我先走了。”
赤嫣說完,扭頭便走了。
劉衾看著赤嫣的倩影,幽幽一笑,道:“還真是有個性的美人……”
他起身,跟在赤嫣的身后。
赤嫣發(fā)現(xiàn)劉衾一直跟著她,回頭望著他秀眉微微一皺,道:“你跟著我干什么?”
誰知劉衾賣慘道:“我現(xiàn)在受了重傷,食童妖也不在我身邊,我遇到危險怎么辦?”
“所以,你救了我,就得對我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你這般善良的女子,一定會護我周全對不對?”
還有這么個歪理?
赤嫣瞥了眼劉衾,目光微微一頓,她加快速度毫不客氣的將劉衾拋在身后:“遇到危險那也是你自己的事?!?p> “況且我也給了你護身符咒了?!?p> 赤嫣越走越快,絲毫不給劉衾反應的機會,這劉衾有一句話說得對,她確實是善良,但她不是圣母。
她已經(jīng)救了他,還好心給了符咒,他后面的事她可真沒必要管了。
帶著一個受傷的人,對她的行動影響很大,她還怎么去救那些孩子?
不論劉衾在身后怎么說,赤嫣都不搭理他。
劉衾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一路跟隨她來到了殷慰府,那身上的傷口正留著血液,也未見他停下過腳步。
見他如此執(zhí)著,赤嫣懶得管他了。
赤嫣剛要進府,卻被門口的侍衛(wèi)攔了下來。
她疑惑的看著那侍衛(wèi),只覺得眼生,與離開前見到的不是同一人。
換崗了?
赤嫣看著那侍衛(wèi)道:“你干什么?為什么攔著我?”
那侍衛(wèi)看著他,不說話眼睛都不帶眨的。
“殷夫人?”
這時一名丫鬟看到府外,那一抹素白的身影時,手中的拿的東西瞬間掉落,她身形微顫,聲音透著幾分害怕的意味。
尾隨在丫鬟身后的幾名侍衛(wèi),也瞧見了那一抹淡雅的白,頓時神情緊張,將手中的利刃抽出,十分戒備。
赤嫣頷首,目光冷淡的看著來人,這丫鬟她有印象,是怡安郡主身旁的丫鬟。
她一張美如璧玉的臉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潔白,那臉頰處,還有少許血液未凝固,順著那嬌小的臉蛋滑落至衣衫。
想來應該是方才攙扶劉衾沾染到的。
一襲白衣之上,瞬間被血色染紅,暈開之時,猶如一朵嬌小的花兒。
赤嫣那犀利的目光,瞧得丫鬟心里一緊。
“你,你是人是鬼?”
那丫鬟往后退了幾步,額頭上冒著汗珠。
郡主不是說,這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嗎?讓她把這個人在府內(nèi)的東西都扔掉。
怎么······
赤嫣拍了拍裙角,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那丫鬟道:“怎么這么驚訝?”
“你覺得我是人還是鬼呢?”
赤嫣只覺得有些奇怪,她跟著契兒出去才多久,這一回來這人竟覺得她死了?
“你是郡主身邊的丫鬟,你叫什么?”
“小,小荷?!?p> 小荷周身一頓,微微有些顫栗,這女人沒死!
赤嫣不經(jīng)意間瞥了一眼那掉落在地上的東西,笑道:“你們這是干什么?”
“為什么拿著我的東西?”她面色冷了冷,又道:“你們在做什么見不得的事?”
在確定眼前的人是個大活人后,小荷立即變了臉色。
不過是個隨意找來替嫁的鄉(xiāng)野村姑,無依無靠的,沒什么好怕的,小荷心中這樣想著,面上又狠了幾分。
“我們做事光明磊落,哪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莫要胡說。”
赤嫣秀眉微挑,面色冷然:“別的不說,你這態(tài)度,還有拿著我的東西,是想干什么?”
小荷一改方才害怕的神情,十分瞧不起眼前這容貌秀美的人,她狠然一笑:“拿著你的這些東西,當然是拿去扔的。”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是殷慰府的夫人了,我們郡主才是?!?p> 什么意思?赤嫣目光微愣,她離開的在這短暫的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怎么離開一會兒,這怡安郡主的丫鬟就在她面前開始神氣起來了?
侍衛(wèi)們相視一眼,確認眼前的人是活人后,將佩劍收起。
小荷一副嫌棄的模樣,她示意身旁的侍衛(wèi)將那掉落地上的東西撿起。
“郡主有令,你不得進府,所以你還是從哪來到哪去吧。”
“別在這里礙著我們郡主。”
艸,這丫鬟的態(tài)度真欠抽。
小荷準備離開,赤嫣冷不防的道:“這就離開了?”
她看了眼那氣焰囂張的小荷,眸底劃過幾分冷意。
這丫鬟的脾性就和那郡主差不多,居然敢對她這樣無禮。
果然,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隨從。
“聽郡主的命令,把她的東西都扔出去?!?p> 小荷話音剛落,赤嫣的東西都被扔出府外。
赤嫣握緊了拳頭,這榭和是怎么回事?這種情況他還沒出現(xiàn)?跑哪個角落去舔毛去了?
“主人,這臭丫頭欺人太甚!”
黑瘋爪爪收緊,磨了磨牙,想咬她的心都有了。
劉衾瞧見赤嫣的處境,他同情的看了赤嫣一眼,道:“原來,你也是可憐人。”
赤嫣沒有回話,她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拿著你的東西,有多遠滾多遠。”
小荷拍了拍手,盛氣凌人的模樣讓人有一種想胖揍她的沖動。
赤嫣身形微晃,瞬間來到那小荷的身后,她迅速出手,一把抓住小荷的發(fā)髻用力的往后一扯。
“啊——”
小荷慘叫一聲,瞬間倒地,赤嫣冷然一笑,一腳踩在她的肩窩處。
“哎呀,失手了,一不小心力道下重了些?!背噫碳又亓四_下的力道,柔柔的笑道:“怎么樣,這個力道,夠酸爽嗎?”
“你!”小荷大咳一聲,聲音瞬間嘶啞。
赤嫣又笑了笑,神情十分溫和:“怎么,剛才不是很囂張的嗎?”
“現(xiàn)在怎么連還手的余力都沒有?”
赤嫣見小荷一臉蒼白之色,立即將腳收回。
沒把握好力道,這個人差點被她一腳蹬沒了。
她伸腳踢了踢小荷,道:“沒死就快點起來,你礙著我道了?!?p>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跑到別人的地盤撒野?!?p> 小荷面色難看的起身,對著一旁的侍衛(wèi)道:“將她抓起來,送去郡主那里,讓郡主教訓她。”
她聲音十分嘶啞,肩窩處的疼痛擴散到咽喉處。
這個野丫頭,居然這么狠厲?
侍衛(wèi)們紛紛拔出利刃,指向赤嫣。
“今兒個心情可真不好,老是聽到狗叫?!?p> 赤嫣微微嘆息,她瞧了小荷,眸中盡是笑意。
小荷自然是知道赤嫣的意思,氣憤的握緊了雙手。
“你們幾個?!背噫棠抗庖晦D(zhuǎn),看向幾位侍衛(wèi),又道:“眼睛是瞎了還是怎么的?連誰是殷慰府的主人都分不清楚?”
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未答話,隨后他們突然一頓,眼神頓時空洞起來。
赤嫣見幾人目光微晃,只淡然一笑,她一把抓住劍刃,只輕輕一掰。
那鋒利的劍刃······斷了······
侍衛(wèi)瞬間跪在赤嫣身前:“夫,夫人······”
赤嫣將利刃一丟,目光冷冽的看著一臉驚訝的小荷:“還不快滾?!?p> “不然,我就把你像那些東西一樣丟出府去。。”
“還,還跪著干嘛,走啊?!毙『擅嫔@恐的看著那一襲淡雅衣衫的人,倉皇而逃。
赤嫣已經(jīng)沒有心思管跟著她的劉衾了,她匆匆進門,便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
這里充斥著一絲異樣的妖氣,與殷幽玄和榭和的不同,一眼瞧出異常。
怎么回事?府眉的人好像都換了,榭和也不見了。赤嫣心情復雜,現(xiàn)在她都感受不到殷幽玄和榭和的妖氣了。
她剛才讓桃右?guī)е鮾禾踊匾笪扛F(xiàn)在不知道怎么樣了。
這時,一絲黑色妖氣從她面前飄過,赤嫣目光一凜,跟了上去。
最后,在一處角落停了下來。
她皺眉,站在門扉處,里面的幾名丫鬟,正拿著夜壺不停的洗刷著,驟然間有些同情這些底端的仆人。
這殷慰府,什么時候有丫鬟了?
“還杵在這里看什么看!”
一個老嬤嬤憤怒的聲音自赤嫣身后傳來,帶著幾分不耐煩的意味:“你磨蹭什么,還不快去過去一起將夜壺刷干凈?!?p> “若是要郡主知曉你這般怠慢,得挨幾大板!”
又是怡安郡主的人,那個女人是怎么把自己人帶進府的,還真把自己當女主人了?
赤嫣細眉微挑,幾分冷意劃過眸底:“我?刷夜壺?”
“那是自然,你還想偷懶?也不知道你是郡主從哪里撿來的野丫頭!”
赤嫣眸色一冷,一股子冷意驟升,老嬤嬤只覺得渾身一陣惡寒,以為是錯覺。
老嬤嬤一雙布滿皺紋的眼瞇了瞇,警告赤嫣:“還不快去!”
老嬤嬤目光兇狠,含帶著幾分傲意。
她打心眼里,瞧不起這里的任何一個人。
老嬤嬤在一旁喋喋不休,赤嫣將一雙柳眉緊皺,她只淡然的瞧著這個老嬤嬤,道:“我不刷,你們郡主還真是鳩占鵲巢,蹬鼻子上臉了。”
“你,你膽敢侮辱郡主!”
老嬤嬤說完,一把捉住赤嫣,拿著一個小木棍,朝她那白嫩的手臂猛然一戳。
赤嫣神色一凜,一把將老嬤嬤的手中的木棍奪過,對著老嬤嬤的后背就是一棒。
嫣鰍將木棍丟在地上,用腳踢遠了些。
“你這么對我,就不怕我告訴郡主嗎!”老嬤嬤痛得一張老臉緊皺,她惡狠狠的看著赤嫣,想用郡主的威壓,迫使眼前的人。
赤嫣面不改色的看著老嬤嬤,抬手又是一巴掌,她眸底浮現(xiàn)幾分不耐煩與怒意:“你告啊?!?p> “我還怕她不成?”
老嬤嬤見眼前的人絲毫不懼怕的樣子,摸著被扇了一巴掌的臉頰,面上的除了震驚之外,那雙渾濁的眸底怒意更加明顯:“你可不要忘了,郡主可比你尊貴!”
赤嫣懶得與這嬤嬤打嘴仗,一把放開了她,目光在屋子里環(huán)視,尋找剛才那一抹妖氣。
奇怪了,怎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