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鳥蟲物語
陰冷的暗室的一側(cè)的墻面,工整平滑,上面雕刻著許多怪異的浮雕,有騰云駕霧的龍,也有長著三只角的犀牛,精美浮華,光怪陸離。
廣見驚奇的看著這面森羅萬象的墻壁,輕緩的伸手,輕輕摩挲這這墻壁上雕磨的景物,不知是冒犯了這精彩絕倫的美妙,一陣剛強的氣勁自墻壁內(nèi)迎面噴涌而出,將正在觀賞著畫壁的廣見一把推開。
一聲沉悶的巨響過后,正在一起聊天,卻被驚擾的提蘇幾人紛紛抬眸,木然的看著一道身影像丟垃圾一樣,砸落在了另一邊盡頭那嶙峋的石墻上。
“廣見!”
原本坐在地上的提蘇幾人紛紛站起身來,邁著緊湊的快步,湊到廣見跟前。
走來的御,面帶笑容的一把拉住廣見的手,將廣見給徑直拉了起來。
廣見剛剛站穩(wěn)身子,便聽到了一旁夏目責(zé)備的聲音,“廣見,你在搞什么鬼啊,怎么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不堪吶,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們擔(dān)心啊?!?p> 廣見訕訕的看著兩手叉腰,怒氣沖沖的夏目,伸手指著不遠處那面雕磨的石壁說道,“其實這不怪我啦,都是那面石墻搞的鬼,不知道為什么,我就觸碰了一下墻壁,它就果斷的對我發(fā)起了攻擊,我被打飛,完全是這一面墻使得手段?!?p> “石壁!”眾人疑惑的朝后面看去,那是一面刻著鳥獸蟲草的畫壁,古樸美麗。
提蘇兩眼緊緊的盯著石壁上的內(nèi)容,恍然一笑,兩掌輕拍,道,“我知道我們該怎么出去了,其實御指的路線并沒有錯,一切的玄機就在這面沉重的墻壁上面?!?p> “這好像是一面用陰陽咒術(shù)所制作而成的石墻,應(yīng)該需要用妖力來開啟,不過其中的精髓玄妙應(yīng)該由提蘇來解釋了。”御淺淺一笑道。
提蘇快步走到石墻前面,仔細注視了良久,咧嘴笑道,“這上面所描刻的是歷代陰陽師的式神,將它們的一絲形意雋永其中,可以短暫的激發(fā)一絲這些式神無神韻卻有形的妖靈之力,大多是給陰陽術(shù)士看家護院用的,而這上面所刻畫的式神種類繁多,可以見得鳥雀門生他超凡入圣的陰陽咒術(shù)手段了,要是碰上其他人或許需要耗費一些手段,但是對于我們安倍家來說,這并不是什么難題,在先祖的筆記中,我見識過這種類型的守護法文咒術(shù),只要將它們的靈性疏導(dǎo)出去,就OK了?!?p> “那就拜托提蘇了?!被瞻残χf道。
“嗯!”提蘇微微點頭,看著御,道,“御,一會你就按照我說的,利用你的妖力,引導(dǎo)這些妖靈之力潰散。”
“好?!庇廊稽c頭道。
“左上位青龍點睛,右下位白虎為斷翼,中麒麟拔牙,西蛟蛇打七寸,東犀牛剝皮?!?p> 提蘇嘴巴里碎碎念叨著。
御則聽從提蘇的安排,催動指尖的妖力,在各個圖形中自由換位移動,一道道青光流瀉,呵嗤一聲,石墻中間裂開了一道狹長的縫隙,露出墻后的世界。
那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長廊,陰暗冷寂,大股的陰風(fēng)從里面涌出,吹透了提蘇幾人的肉體,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走吧,鳥雀門生應(yīng)該就在里面了?!庇获R當(dāng)先的踏進了冰涼森冷的甬道中,隨即被黑暗吞沒了身體。
一片遼遠壯闊的洞府赫然盡收眼底,渺遠的空間內(nèi)密布著灰蒙蒙的蛛絲,一座高聳的宮殿穩(wěn)坐在洞府中央的蛛網(wǎng)上。
提蘇幾人驚詫的望著這遠闊壯觀的畫面,目及所處,甚至看到了許多被裹在絲紗中的生物肉體,不過年久已經(jīng)干枯。
“這真的是活人居住的地方,為什么我怎么覺得這是一座墓穴啊,我們就像來尋寶的摸金校尉一樣。”夏目驚嘆的脫口而出。
“這里確實非常詭異,但這里的確是鳥雀門生修行的地方,雖然這里靈氣稀薄。”御緩緩說道。
提蘇接話解釋道,“但是這里卻有著濃稠生靈氣息,鳥雀門生靠的就是借助這些生靈的精氣來增進修為的,是一種邪惡的修煉方式,在五百多年前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被摒棄了,沒想到這么狠毒的方法竟然依舊存在著?!?p> “你們看,那是什么?”廣見指著上方突然喊道。
順著廣見所指,看見了一個高大五米多,身材圓滾黑色大肉蟲子,兩只灰暗無神的眼眸,就這樣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的盯著提蘇等人,陰森森的牙齒吐露而出。
“是大蟲母的肉身?!被瞻餐瑢W(xué)輕聲喊道。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以另一副模樣,來看著自己,說起來真夠諷刺的?!贝笙x母自嘲的說道。
“它好像動了?!被ú四救~突然說道。
“咦。”提蘇仔細一瞧,黑色大蟲母肉身確實動了一下,突然間,大蟲母活動的幅度陡然加快了起來,踩著輕薄的蛛網(wǎng),搖搖欲墜的向下面走來。
“星火燎原!”御輕喝一聲,一點火星自指尖燃起,輕輕憑空一指,零星的火苗,電射向黑色大蟲母的腳下,一場烈火呼呼的燒了起來。
砰的一聲。
黑色大蟲母應(yīng)聲掉下了深淵。
大火勢不可擋的在蛛網(wǎng)中席卷,不過當(dāng)觸碰到那座冰冷的宮殿時,悄然熄滅了。
一片光明突然照亮了整個洞府,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深淵,也并沒有什么蛛網(wǎng),更無宮殿。
只有一個一身素袍的黝黑老人,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把森白人骨鑄就的座椅上。
以及那中央地面上斜躺著那只肉粽般的黑色大蟲母。
還有來到這里協(xié)助大蟲母的提蘇等人。
“我本給過你們重新選擇的機會,可是你們幾人終究還是插手了這無妄之事,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就永遠的留下來,成為我獻給大蒼狗陛下珍貴的貢品吧?!兵B雀門生淡淡笑著的說道。
“鳥雀門生,你罪孽滔天,真是辱沒了你的先門,你一點都不配做一名大陰陽師?!碧崽K冷淡的說道。
“這家伙真是沒救了?!睆V見無奈的攤了攤手道。
鳥雀門生緩緩起身,打了一個響指,數(shù)條符紙從提蘇幾人的腳下騰躍而起,將他們包圍了起來,“我不配?成為最強大的陰陽師一直是我的信仰,既然要做最強的,那么就要不擇手段的盡一切法門提升自身修為,讓整個世界為之敬仰,哪怕墮落黑暗。”
“又是禁束符箓?!碧崽K憤恨的說道。
蹬蹬蹬。
鳥雀門生踱步走來,揶揄的笑道,“你們不是正義的踐行者嗎,怎么連自己都被困住了,不要再做徒勞的掙扎了,乖乖成為森林的精靈,讓我借花獻佛的獻給大蒼狗陛下,就像花菜南頁一樣,成為大自然得我寵兒,永世為奴,為婢?!?p> “御,暫時借用一下你的妖力,我要破解這些咒法。”提蘇急切的說道。
“好!”御頷首道。
御抬手輕輕搭在了提蘇的肩頭,一股純凈的妖力頓時輸入了提蘇的身體中,一層朦朧的霧氣在提蘇身上浮起。
提蘇迅速咬破食指,在空中描畫一道符咒,嘴巴輕念咒語,眸光一凜,大喊一聲,“破!”霎時間,提蘇幾人周遭的符紙,轉(zhuǎn)瞬湮滅。
鳥雀門生的眼底流過一絲詫異,道,“你是一名陰陽師,不過令人驚訝的是你的體內(nèi)并沒有太多的妖力,真是怪哉了,不過憑你這個半吊子陰陽師還沒有達到讓我退縮的力量?!?p> “我的式神,大蟲母去吧,去教訓(xùn)一下這些迷失在溫馨,喜悅中的難民吧,用你的黑暗去感化這群迷途的羔羊,讓大黑暗時代的力量永遠長存在這個人間?!?p> 鳥雀門生高高舉起兩臂,悲聲吟念道。
僵直躺在地上的黑色大蟲母突然蛄蛹了起來,張開充滿尖刺利齒的嘴巴,飛快的朝著大蟲母飛去了。
“只要我的式神再次吞了你,應(yīng)該可以變得比現(xiàn)在更加強大吧,大蟲母,你永遠都是我成為強者的飼料,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魂魄,我會像以前那樣把你封印起來,耐心等待著你成熟破繭,直到我的式神成為這世間永恒最為厲害的妖精傀儡,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哇哈哈哈!”鳥雀門生喪心病狂的朗聲笑道。
滋!一道寒芒閃過!
當(dāng)黑色大蟲母倀鬼臨近大蟲母頭頂上空,張牙舞爪欲要大口吞食掉大蟲母時,一把鋒利的武士刀突然出現(xiàn)在御的手中,御向一旁一步邁出,迎空掄刀一斬,徑直劈砍在了沉重墜落的黑色大蟲母倀鬼那厚實的肚皮上。
黑色大蟲母倀鬼被御一刀砍得拋飛退卻,一股腥臭的黑色液體從切口中噴射而出,衍化變成了無數(shù)黑色的甲殼蟲,如同泄洪的洪水一般,奔涌而來。
“鬼面!”一條白龍?zhí)撚皬膹V見身上騰飛而起,化為一面白色龍頭面具,輕輕蓋在了廣見的臉龐上。
無數(shù)甲殼蟲攢涌而來,似一張黑布般籠罩了提蘇幾人,處在飛蟲風(fēng)暴中的提蘇幾人盡力抵擋著甲殼蟲的撕咬。
一團熊熊火光登時在被蟲群包圍的提蘇幾人中熾盛起來,無數(shù)甲殼蟲瞬間被灼燒的灰飛煙滅,衣衫破爛的提蘇幾人安然出現(xiàn),每一個人眼中可以清晰的見到凝實的星芒,邁著沉緩的步伐,朝鳥雀門生步步走來。
“鳥雀門生,你還有什么手段都使出來吧?”提蘇平靜的喊道。
“你們很不錯,可惜就算沒了式神,我也不會好惹的,反正大部分妖力我都從式神身上剝離出來,融入了我自己的身上,那就讓你們嘗一嘗我最引以為傲的陰陽咒術(shù)吧?!兵B雀門生桀桀笑道。
“鬼王吟殤!”
一縷縷虛幻的魂魄從地面中接連不斷的冒了出來,唱著不甘的痛苦的呻吟,朝著提蘇幾人圍攏而去。
提蘇幾人背靠著背的圍在一起,嚴(yán)陣以待的看著飄蕩而來的冤魂。
提蘇微微喘息,眸光忽閃不定,道,“這是一種召喚亡靈的咒術(shù),召喚的都是一些無法升入天國,更無法墜入地獄的無主魂靈,他們身上沾附著如跗骨之蛆的詛咒,千萬不要讓他們鉆過自己的身體,不然后半輩子一定會倒霉透頂?shù)摹!?p> “好厲害的咒術(shù)啊,讓人倒霉,可真夠陰損的?!被瞻餐瑢W(xué)小聲嘀咕道。
“對了亡靈害怕神圣的光明,廣見快用大白日龍神給予你的屬于光明神明的力量?!碧崽K大聲催促道。
“哦!”廣見身形一震,一抹柔和的純粹妖力,從廣見腳下卷席而起,輕柔的包裹了眾人,緩慢流轉(zhuǎn)。
白色妖力從廣見體內(nèi)釋放的愈來愈多,化為一排排波浪推襲散開,至凈的光明妖力吞沒了整片洞府。
洗滌化散了亡靈體內(nèi)的詛咒,原本黑色的亡靈變得純凈通透起來,紛紛化為白色的煙塵,融進了地面。
妖力氣浪推來時,屬于光明的妖力,沖刷過鳥雀門生的身體,和他體內(nèi)原本十分沖突的邪惡妖力相互消解,如同倒入炭火中炙烤,嘴巴里抑制不住的發(fā)出呻吟聲。
滋滋滋!一陣陣黑氣從鳥雀門生的體表蒸騰而起,黝黑健壯的身體被腐蝕的像一根垂暮的黑棍子。
“有戲,鳥雀門生他修行邪術(shù),懼怕光明,所以我們只要用光明來對付他就要可以了?!毕哪客蝗缓暗?。
“沒錯,一身妖力靠邪門歪道來提升的他,光明確實是克制他最好的方式?!碧嵘澩狞c了點頭,笑著對著廣見說道,“廣見,接下來就靠你來扭轉(zhuǎn)局勢了?!?p> 廣見嘚瑟的點了點頭,道,“英雄所見略同啊?!?p> “看把你牛的?!毕哪坎恍嫉钠沧煺f道。
“御,我需要你去牽制他,因為我體內(nèi)的妖力所剩不多了,所以必須保證一舉拿下?!睆V見凝重的對御說道。
“好!”御微微頷首。
御和廣見兩人分別從兩側(cè)向鳥雀門生飛速瞬移而去,臨近鳥雀門生身旁的御,沖著鳥雀門生的脖子,揮刀下劈。
吭!
鳥雀門生一手緊緊抓在了御的武士刀刀刃上,用力一折,掰彎了御手中的刀,然后一腳踢在了御的胸口。
御飛退而去,就在這時候,廣見的身影已然趕到,一面光芒璀璨的鏡子拍在了鳥雀門生的后背。
剛猛的光明妖力如洪濤般狂涌進鳥雀門生的身體里面,一聲巨響,澎湃的洪波將廣見砸飛。
退到提蘇身旁的御和廣見,一眨不眨的盯著光芒中包裹的鳥雀門生。
精光散盡,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蹬蹬蹬的緩步走出,一襲白色和袴,手里端著一把武士刀,黑發(fā)披散,臉色陰沉,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鳥雀門生!他竟然毫發(fā)無損的出來了,為什么廣見那純粹的光的妖力沒有擊潰他一身的邪氣,反而讓他妖力的氣息更加滿溢,這太讓人奇怪了吧?!碧崽K愕然的說道。
“沒先到他竟然修煉到這個地步了,我本以為憑借天狐一族的力量可以徹底抹除掉他,可是他竟然把自己修成了妖體,看來我失算了,這場爭斗開始變得毫無意義了?!贝笙x母懊悔的低聲喃喃道。
“這是森林之神,浴火重生,生生不息的力量,怎么會這樣,他竟然習(xí)得了妖精的法門,難道說?”御轉(zhuǎn)頭看向面如死灰的大蟲母。
“他做到了,吸收了我無數(shù)力量的他,終于邁出了這一步,和自己的式神力量徹底融于一體的高階陰陽咒術(shù)境界?!贝笙x母悲涼的感嘆道。
“你們竟然幫我邁入了我多年都未進入的境界,我是不是該感謝一下你們啊,所以就讓你們變成一具具尸體,去天國享受清福吧。”鳥雀門生抬手,獰聲說道。
鳥雀門生舉手憑空一抓,在提蘇幾人詫異的目光下,花菜木葉的身體被一股勁力瞬帶到了鳥雀門生的手中。
“木葉,你好啊,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呀,實話告訴你,當(dāng)年你父親的事,我是不會原諒他的,而我最恨的人卻是你,因為你他才兩次三番的背離我而去,你知道的,南頁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你就是我們之間嫌隙的隔板,對了告訴你,其實你身上詛咒其實是一種陰陽咒術(shù),根本無解,說什么大蟲母可以救你,那是我騙你父親的,大蟲母的精血根本無用,因為那種咒術(shù)是我下的,為的就是將你作為我取用的養(yǎng)分。”鳥雀門生惡狠狠地說道,掐著花菜木葉脖子的手,力道加重了幾分。
“我父親在哪?”花菜木葉艱澀的說道。
“我放了他,因為我要讓他一直活在不人不鬼的痛苦中,成為森林精靈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們是森林的奴仆,是無法脫離森林半步,終日孤獨下去的獨行者,就像當(dāng)年的我一樣,無人理睬,無人看得起我,不過我要用花菜南頁的名字活下去,因為我不想再做那個眾叛親離的小丑?!兵B雀門生臉上的笑容愈加猙獰扭曲。
“化為我的養(yǎng)料吧?!兵B雀門生大喝一聲,單手變幻法印,“哇哈哈哈!”
一絲絲綠線自花菜木葉身上射出,然后攝入鳥雀門生的體內(nèi)。
“花菜君!”御大喊一聲,邁著明快的步子,持刀朝鳥雀門生疾斬而去。
一道劍光從刀鋒處疾射而出,卷著著滾滾妖力,徑直落在了鳥雀門生的張開抬起的手中。
嘭!
用力一握,捏碎了刀芒。
“去死吧,天狐一族的小鬼?!兵B雀門生輕輕隔空一拍,一面巨浪重重的撞飛了御。
提蘇快步走過去,忙不迭的將御從地上扶起。
可是花菜木葉的身影已經(jīng)愈漸透明了,大量妖氣無孔不入的鉆進了鳥雀門生的身體內(nèi)。
“提蘇,你愿意做我的并肩戰(zhàn)斗的伙伴嗎?”起來扶住提蘇身體的御突然問詢道。
“御,難道你想要成為我的式神?”提蘇一臉驚愕,猶豫道,“可是我只想要做你平等的朋友,不想成為你內(nèi)心的負擔(dān),若是你把你血契交給我,那么只要我還活著,你這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我,連最起碼的自由都會成為難得的奢求?!?p> “我相信你,不會隨意拿著血契來脅迫我,甚至禁錮我,因為我們是朋友,像伯牙和子期那般的知音密友?!庇χf道,臉色愈感蒼白。
“好,我愿意做你的一生的拍檔。”提蘇應(yīng)聲道。
“好,我們是最佳拍檔?!庇鶡o力的說道。
提蘇,御兩人攜手而立,眼眸垂合。嘴里默念著晦澀的咒語,兩條絲線分別從兩人額間冒出,在半空交織在一起,結(jié)成了一張符紙,隨即分成兩半,分別沒入兩人的頭頂。
“呼?!碧崽K長舒一口氣,眸光清亮,神采飛揚。
“鳥雀門生,就讓我這個出身大和國第一陰陽師世家的小丫頭,來教訓(xùn)你吧?!碧崽K傲然的說道。
“呵呵,你一個剛剛結(jié)成主仆契約的半吊子陰陽師,也敢對前輩如此無禮,真是未免太自大嬌狂了吧?!兵B雀門生不屑的說道。
“萬狐追影!”提蘇輕喝一聲,身姿朝著鳥雀門生漂移而去,身后則跑出了許多白色的小狐貍。
鳥雀門生一把扔掉了花菜木葉,揮刀砍殺著這群跳起撲來的狐貍。
“沒事吧!”御忙忙將摔落在地的花菜木葉攙扶起來。
“進化之后的提蘇,好颯,好威風(fēng)啊?!毕哪恳荒樇拥呐氖终f道。
戰(zhàn)斗一觸即開,提蘇灑然而立,兩手各捏著一張符箓。
而御則緊緊靠在提蘇身旁。
眼前的鳥雀門生身上貼滿了各種符箓,嘴角溢著鮮血,厲聲道,“千算萬算,終究沒有算透這變數(shù)啊,安倍家的,你很厲害,雖說你初次擁有式神,但是你做的卻比我這個浸淫陰陽咒術(shù)半載的人好的多,我真的是天下第一嗎,呵呵,一場夢吧?!?p> 轟!
一聲爆響,提蘇幾人飛快的移步退去,洞頂厚重的巖石被生生砸開,一道龐大的身影在沙塵中朦朧出現(xiàn)。
黃土消散,一只周身纏繞著寒玄鐵鏈的巨龍赫然出現(xiàn),巨龍的頭頂則站著一位一襲黑衣,頭戴兜帽,用京劇臉譜遮掩容貌的提刀男子。
“鳥雀,你在這里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現(xiàn)在給我回大蒼狗陛下那里交差吧?!焙谝履凶雨幚涞恼f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傲氣。
“你是誰?”提蘇沖站在巨龍頭頂?shù)哪凶訂柕?,“為何要阻止我們除掉這個混蛋?”
“因為他是我的人,而且對我來說還有幾分用處,所以萬萬死不得?!蹦凶勇曇舾呖旱难哉Z道。
“你對大白日龍神到底做了什么?它怎么成了這副糟粕的樣子?!蓖蝗蛔呱锨皝淼膹V見,憤怒的吼道。
白色巨龍疲憊的抬起眼眸,干澀的嗷嗚一聲,兩只圓瞪的眼睛,垂然落淚。
提蘇的眼眸隨即注意到了廣見所說的地方,神色一驚,顫抖道,“你居然如此慘絕人寰的對待一位神明。”
男子有力踩了踩腳下的白龍,笑道,“他不過是天和大神不要的一只可憐蟲罷了。”
“可惡的家伙!”提蘇慍怒的喊道,兩手掐訣,一方法印射向男子。
“你和你爸爸真是一般無二啊,還是一樣的喜歡感情用事?!蹦凶虞p揮袖袍,擊碎了那方法印。
“你認識我爸爸?!碧崽K訝然喊道,兩行清淚流淌而下,“我爸爸為何會認識你這個助紂為虐的人?!?p> “哈哈哈!不要擔(dān)心,你的爸爸在做一件可以造福后世千秋的大事,他真的是一位偉大的大陰陽師。”
話落,一陣大風(fēng)刮起,卷攜著巨龍,那名男子和鳥雀門生,離開了。
“他知道我爸爸的消息?!碧崽K揚首望著黎明的天,哽咽的說道。
……
河內(nèi)家。
河內(nèi)安靜的趴在窗戶旁,對著窗外自言自語,“因為你的兒子已經(jīng)獲釋,所以你要走了嗎,木子?!?p> 窗外的一片漂浮的樹葉,嗡嗡的發(fā)出一聲,“嗯!”
“雖然離別有幾分不舍,但是我祝福你在游歷天下的旅途中,可以像過去一般幸福的生活著?!焙觾?nèi)柳魚甜甜一笑道。
風(fēng)兒吹起河內(nèi)柳魚的衣袍,裸露的身體卻奇怪的并沒有什么綠色花紋。
因為這一切一開始就是花菜南頁的一場算計。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