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怪病

　　獐子肉做好了。

　　這精怪的肉，確實十分美味。

　　而且，效果也很不錯。

　　至少秦?zé)o涯在吃完之后，感覺體內(nèi)充滿了力氣，精神也強(qiáng)了幾分。

　　他倒是聽說，精怪的吃了以后，確實能強(qiáng)身健體的，這一只獐子很大，哪怕多了兩個人吃，也夠吃上一陣。

　　吃飯的時候林清溪還問：“這精怪的肉吃了有許多好處，那在金陵城，能不能拿去賣掉呢？”

　　“倒是能賣！”

　　沈幼魚吃飯的樣子，可就比銀鈴兒要高雅許多，她平時也是一個笑不露齒的女子，看起來倒不像是那種窮苦人家的出身，說話也斯文有禮，想的事情也比較周到：“就是拿出去賣的話，若不說明是精怪的肉，就便宜了?？扇羰呛蛣e人說了，這些都是精怪身上的肉，別人又怎么相信呢？”

　　“也是……”林清溪聞言恍然大悟：“就算別人信了，可又怎么解釋這些肉是哪兒來的呢？看來這肉還是只能我們自己吃了?！?p>　　“是啊！”沈幼魚點(diǎn)點(diǎn)頭。

　　秦?zé)o涯不由得有些對沈幼魚的來歷好奇，便問道：“沈姑娘平時，是靠什么營生的？”

　　“我啊……”

　　沈幼魚聞言，似乎有些為難。

　　她只說了兩個字，便沉默了，明顯是在思考要怎么回答，倒不是刻意要回避這個問題。

　　秦?zé)o涯見狀，便道：“若是不方便的話，就別說了?！?p>　　“也并沒有什么不方便的！”沈幼魚聽到秦?zé)o涯這話，倒是灑脫了起來，她指著秦淮河的方向說道：“以前我就是在那邊討生活的，雖然說是只賣藝不賣身，可終究是青樓里走出來的女子，若秦公子介意的話，以后小女子便不登門打擾了！”

　　青樓里走出來的……

　　“哪里的事，姑娘這話倒是言重了?！鼻?zé)o涯連忙說道：“有道是英雄不問出處，而且我們都是鄰居，若是不往來，反倒教別人笑話?！?p>　　“其實也不怕公子笑話，畢竟我也是靠自己贖身的，離開青樓以后，便自己過日子，但說到謀生之道，卻還是離不開那個地方……”

　　沈幼魚見秦?zé)o涯并沒有看不起她出身的意思，而且也沒有向她投來異樣的眼神，也高興了幾分，話就多了起來：“現(xiàn)在我，卻是靠著每隔兩三天到那些院子和船上教曲子，來賺取些許錢財來度日?！?p>　　“教曲子……倒也是一門行當(dāng)，可平時收入高嗎？”秦?zé)o涯打聽著，又解釋道：“別誤會，其實我也打算在金陵城找一門行當(dāng)去做，畢竟過日子都需要錢財?！?p>　　沈幼魚道：“去船上或者院子里教曲子，也賺不到幾個錢，好的時候一次能拿到一百文，可大多時候都是五十文左右?！?p>　　那一個月下來，一兩銀子都沒有？

　　“那姑娘可就難了?！?p>　　秦?zé)o涯指著一邊大口吃肉的銀鈴兒說道：“以前姑娘是一個人，尚且過得拮據(jù)，現(xiàn)在還要養(yǎng)這么一個吃貨，那些錢怎么夠？”

　　“我可以去給姐姐偷錢財來啊！”銀鈴兒大大咧咧地說著。

　　“銀鈴兒，都說了偷東西是不對的，以后咱們要賺錢，也得賺得光明正大，可不許再動你那些小心思了！”沈幼魚連忙教導(dǎo)著。

　　“哦。”銀鈴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啊，確實不能靠偷東西，以后你若是真要跟著沈姑娘過日子，可千萬再也不能亂來，要遵守人類的法紀(jì)。要不然，你這是害了沈姑娘！”林清溪也幫忙教導(dǎo)著。

　　“啊？”

　　銀鈴兒被嚇唬到了，一聽說會害了沈幼魚，就連忙說道：“那以后我再也不偷東西了！”

　　見到這一幕，秦?zé)o涯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九尾狐也好，人族也罷，都是一樣需要經(jīng)過教化才能一步步邁向文明的，不過眼下找個能賺錢的營生確實是當(dāng)務(wù)之急，秦?zé)o涯雖然問了沈幼魚，但是很顯然她自己也沒有做過什么行當(dāng)，等于是白問了。

　　若說秦?zé)o涯最擅長的，自然還是讀書和詩詞，除妖也可以……

　　難不成，要去當(dāng)個除妖師？

　　可秦?zé)o涯心里最理想的，最好還是去教書。

　　既能一邊掙錢，還能一邊提升文運(yùn)境界。

　　“姑娘可知道，若是想要在金陵城的私塾里教書，需要找誰？”秦?zé)o涯又開始打聽。

　　“秦公子想去教書？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行當(dāng)，而且在烏衣巷的私塾不少，有王家書院、謝家書院，不過王家和謝家都是高門大族，想要進(jìn)去怕是需要門路。另外就是朱雀橋那邊的私塾了，那座私塾的話，公子買下這房子的前主人蔣大富，好像就能說得上話！”沈幼魚也覺得教書是一個好想法，所以知無不言，都告訴秦?zé)o涯了。

　　“蔣老爺？”

　　秦?zé)o涯問道：“他一個商賈，能管得了私塾嗎？”

　　“蔣大富在這一帶有樂善好施的美名，那私塾好像就是他捐贈的……說起來啊，這還要多謝銀鈴兒了，若不是她扮鬼，那蔣大富可能還不會做這么多的善事，當(dāng)初蔣大富還找了道士來，結(jié)果那道士是個招搖撞騙的，收了錢，還讓蔣大富樂善好施，又讓他捐了那座私塾，最后搬出這宅子?！?p>　　說到這里，沈幼魚笑了笑，望著銀鈴兒說道：“還好銀鈴兒沒有追過去，要不然那道士可就露餡了！”

　　“等于說，銀鈴兒這也是壞心辦好事了！”秦?zé)o涯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想了想，就找沈幼魚要了蔣大富家的地址，便起身出了門。

　　蔣大富的新家，也還是在烏衣巷，不過卻離現(xiàn)在這院子轉(zhuǎn)了兩條小巷子，看來他確實被嚇得不輕，所以盡量住得遠(yuǎn)了一些。

　　雖然說，換了新家，沒了銀鈴兒裝神弄鬼，可是蔣大富這個時候，家里依舊還是雞犬不寧，主要是他的小妾，最近患上了一種怪病。

　　不過這件事情，蔣大富一直都沒有聲張，當(dāng)他聽說秦?zé)o涯來登門求見的時候，蔣大富愣了愣，才想起來秦?zé)o涯是誰，便馬上走出門來，都沒有將秦?zé)o涯領(lǐng)到院子里。

　　“秦公子莫非，是要來退那座宅子的？”

　　看得出來，蔣大富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黑眼圈……有點(diǎn)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