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事,你接著說”,小新回過神來,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
“哦,好的,那我接著講,李隊長借調(diào)走也是好事,在監(jiān)區(qū)的時候,李隊長為人實在,對別人的要求是有求必應,不懂得拒絕別人,時間久了,那些繁瑣的工作、責任大的工作就都讓他來負責,不好管的罪犯也讓他來管,李壯之前也是由李隊長分包的。有一次,我在車間看見李隊長巡視到南邊物料存放區(qū)的時候,他用拳頭狠狠地打裝物料的大袋子,來宣泄情緒”,李軍說到這里的時候,扭過頭去,用手揉了揉眼睛。
小新注意到了李軍的微表情,心想,“想不到李軍講到李隊長這段經(jīng)歷的時候,還能動情,看來,這小子還有些良心”。
“照你這樣說,李隊長確實在這里挺不容易的”。
“是啊,現(xiàn)在好了,李隊長到區(qū)政府了,過上了朝九晚五、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了?!?p> 李軍的這句話不僅僅是在描述李隊長的現(xiàn)在生活,更說到了小新的心坎里。
善于察言觀色的李軍,又見小新走神了,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有點不合時宜了,識趣地說:“隊長,您先忙著,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您再叫我?!?p> 陷入沉思的小新,擺了擺手,說道:“你先去吧,干活去吧”。
李軍走了之后,現(xiàn)在走了兩步,來到車間執(zhí)勤臺這里,從桌子下面拉出椅子,坐了下來,腦海里浮現(xiàn)著李隊長身穿白色襯衫,左手拿著水杯,右手拿著筆記本去開會的畫面。
其實,那才是小新夢想中公務員的樣子。
正當小新幻想的時候,侯哥不知何時,來到了小新的身邊,坐了下來,用手在小新的眼前晃了晃,說道:“小新,發(fā)什么呆呢,想媳婦了?”
“啊,侯哥啊,想什么媳婦啊,我連對象都沒有呢,我想李隊長呢?”小新在侯哥面前,也沒有隱瞞。
“李隊長?你說的是剛剛借調(diào)走的小李?”
“對啊,你和他熟嗎?”
“還行吧,你怎么突然問起他來了”,侯哥當然明白小新打聽李隊長的用意。
“沒什么,就是感覺他應該是個有想法的人,想多了解了解咱們的同事”,小新對于自己蠢蠢欲動的離開想法,還是有所隱瞞的,雖然這在侯哥他倆之間已經(jīng)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侯哥摸了摸下巴,總結了一下,錯了措辭,“小李這個人啊,怎么說呢,實在人,任勞任怨,交代給他的工作從不推諉,是個好兄弟”。
侯哥的回答在小新看來,有些官方了,但既然抓住了這個機會,小新就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就是老好人吧,如果不是他這個性格,是不是也就不會走了?”
“也不能這么說吧,離開的原因是多方面因素構成的,我感覺疫情下的值班模式,應該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怎么聽說他在之前就經(jīng)常參加各種遴選考試???”小新追問道。
“你說遴選考試啊,我年輕的時候還參加過幾次呢,大家有符合報名條件的,當時都考”。
“哦,這樣啊,對了,侯哥,李隊長是怎么借調(diào)走的?”
小新這個問題,讓侯哥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說,“額......聽說好像是區(qū)政府缺一個寫材料的人吧?”
小新還是第一次見侯哥這樣吞吞吐吐的,“那怎么會在監(jiān)獄系統(tǒng)里借人呢,監(jiān)獄是省直單位,平時和區(qū)里都沒有工作接觸,李隊長家里有走關系了吧?”
“你是個‘好奇寶寶’嗎?我不知道!我去工作了”,見小新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侯哥趕忙找個理由離開了,凳子還沒坐熱乎,就走了。
其實,小新也明白,自己也不指望能問出更私密的內(nèi)容,只是自己現(xiàn)在對于這種話題感興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