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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藏寶樓

第十八章精神分裂

我有一座藏寶樓 牙齒 2092 2022-11-30 23:40:54

  黎明,曉月,雞籠城南坪區(qū),第二坊市挽膊街,里弄十一巷甲字四號,一座兩層帶陽臺,磚木結(jié)構(gòu)小破樓,彌漫著淡淡的硝煙氣味,就像是不久前爆發(fā)過一場大戰(zhàn)似的。

  底樓,衣帽間,老舊的木炭熨斗盒躺在鋪皮墊的板架上,不知道被誰敞開,露出里面燒成一堆灰,卻余溫猶存,忽明忽閃的暗紅色熱燼。

  一個體態(tài)豐腴的女人趴跪在地上,上半身在衣柜里,一動也不動,根本看不清面目五官,若不是輕輕起伏的背部,微弱的呼吸聲不時傳來,只會讓人懷疑她早已死去。

  這時,衣帽間走進一個年輕男子,身軀哆嗦著,就像是得了瘧疾,不停地打著擺子,雙手更是抖地利害,更令人驚訝的是,兩只眼睛怪異極了,左眼看左邊,右眼看右側(cè),根本不受控制,分別看著房間的不同地方。

  “它在哪里?你把它藏在哪里?快給我,快給我,快點給我……”

  男人經(jīng)歷了一些非??植赖氖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依稀記得,只有那本自己親手制作的《真實之書》,能夠喚醒找回自己的過去。

  可是,他飛快地環(huán)視房間一圈,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家里所有房間都找了一遍,只有妻子的衣帽間沒有搜過。

  “……我怎么會有妻子?我什么時候結(jié)婚?我還是在室小男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錐心刺骨的劇痛,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弄地年輕男子頭痛欲裂,忍不住雙手抱住頭顱,在地上翻來翻去打滾,似乎知道只有這樣做,才能稍微緩解突然爆發(fā)的頭痛。

  就當他在衣帽間進口腳墊上來回翻滾時,無意中看到天花板上懸掛著一面八卦鏡,鏡子倒映著大半個衣帽間內(nèi)部環(huán)境。

  年輕男子眼尖,在鏡子倒映下,看到冷卻的木炭熨斗下面,壓著一本薄薄的書籍,就是自己要尋找的那本。

  可是,當他起身后看過去,卻沒有看到任何疑是書籍的玩意,突然間,一道靈光閃過,年輕男子隱約記起一點東西,知道普通手段拿不到那本書。

  于是,他倒退著往板架走過去,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八卦鏡,直到大腿撞到板架,雙手往后摸索,果然在木炭熨斗下面,觸碰到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書。

  僅僅是手指觸碰到,年輕男子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喃喃自語道:“我姓簡名寧,東寧府移籍人士,在雞籠城《明日報刊》找了份工作,赫赫有名的采訪人,最近揭露了幾家宰客黑店的內(nèi)幕,得罪了不少人?!?p>  就這一會,簡寧恢復了不少,整個人精神了許多,連頭痛都緩解了,唯一不好的就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喃喃低語聲,就像指甲摳刮玻璃,刺耳地讓人想死,似乎是那一位與自己命運糾纏的惡客,又一次卷土重來了。

  “滾開……”

  被神秘的保護咒隱藏起來的《真相之書》,出現(xiàn)在簡寧的面前,他的臉上露出小孩子在河邊玩耍,無意中發(fā)現(xiàn)拾取曠世珍寶的喜悅,輕輕地翻開第一頁,上面就是自己的過去經(jīng)歷。

  “原來我是中央帝國金陵人,由于工場發(fā)生的安全事故,從小失去了雙親,被金陵府慈幼局的人收養(yǎng)。吃的大皇帝內(nèi)庫買來的糧食,進的是官辦學塾,學會溜門開鎖、二指鉗羊等各種游俠手段……”

  簡寧一點點地找回被遺忘的記憶,直到看完第七頁,也就是最后一頁,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帝國六部之一兵部下轄職方司行走,被上峰借調(diào)到東寧府,本地雞籠城衙門想借助他的能力,對付潛藏在暗中,試圖搞破壞的帝國之敵。

  “帝國的敵人,也就是我簡寧的敵人!他們有誰?海盜的殘兵敗將,櫻國的浪人刀客,異域蠻荒的野神教士……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是我的敵人,是我中央帝國的敵人,都得被絞死!”

  恢復記憶后,簡寧迫不及待地破口大罵,狠狠地發(fā)泄了心頭恨意,隨即看到趴跪在衣柜里的女子,忽然間想起自己并沒有娶妻,家里怎么會有女人?

  “依稀記得,我還是一個不錯的方士,昨晚正在鉆研小周天內(nèi)經(jīng)脈,運用偃師的念力傀儡術(shù),將人造經(jīng)脈不直接植入體內(nèi),而是鑲嵌在腠理,準備連同真氣機,一舉突破壁壘,踏入真氣境,立地成為一位武道高手……突然間有人闖了進來,破壞了我的外科手術(shù)!”

  簡寧低頭看了一下左手,發(fā)現(xiàn)鑲嵌在小臂下緣,對應尺骨和手太陽小腸經(jīng),也就是古典武林絕學六脈神劍里的少澤劍的一截人造經(jīng)脈,此時閃閃發(fā)光,一股沛然難當?shù)臍庀?,在左手肘和左手小指之間來回流淌,似乎形成基本的循環(huán)。

  “成了?成了!上天真是不負有心人,我竟然誤打誤撞地,發(fā)明了人造經(jīng)脈鑲嵌改造術(shù),恐怕會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新時代武林的一方霸主……哈哈哈哈”

  簡寧快樂極了,雙手叉著腰,霸氣測漏地大笑,也不怕驚擾到附近的鄰居,果然是越來越瘋癲了。

  誰會和一個瘋子斤斤計較呢?畢竟能夠住在自帶陽臺兩層寓公樓里,要么非富即貴,要么就是擁有不錯的身份地位,總之不是一群普通人,就對了。

  簡寧笑了一會,這才上前伸手,把跪伏在衣柜里的女子拽拉了出來,借助窗外投進來暗淡的月光,看到她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一些陌生的記憶突然浮出水面。

  “不對,不對!我怎么會是中央帝國兵部的人……我可是身負重要使命,潛伏在東寧島的王牌間諜……錯了錯了!這不是我……根本就不是我!”

  簡寧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八卦鏡,倒映著黑發(fā)黑眼,分明就是中央帝國的子民,怎么可能是極西之地蠻神教會精心培養(yǎng)的間諜,那一個個高鼻深目,體毛濃密,惡臭熏天的西蠻,就像是渡劫化形有成卻不圓滿的野獸、山妖,自己好歹沒有腋臭吧!

  簡寧忍不住舉高左手,側(cè)頭湊過去聞了聞,除了淡淡的汗水味道,就沒有那股讓人隔夜飯都吐出來的臭味,心里不驚反喜地笑了。

  “我不是精神分裂!我就是帝國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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