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銘這話還真沒說錯,剛一放假。
這種快樂,只有體會過才明白。
根本想象不到…
出差多日的王賀,也終于回來了。
“王哥,這是你的那一份。”張起銘把三千塊錢,放在他面前。
王賀神色驚異,問道:“這是不是有點多了?”
張起銘向遠(yuǎn)處揮揮手,先讓人把酒送過來:“不多,這是我跟紅姐的心意,你拿著就是了?!?p> 王賀又看了他兩眼,笑道:“那我可真拿了。”
“這還能有假,拿著吧,我倆賺的更多?!?p> 張起銘端起酒杯,豪爽道:“來,王哥,今天為你接風(fēng)了,咱先喝一個。”
“兄弟,你這人…”王賀舉著拇指,用力向前晃了晃。
這小兄弟,真是這個沒的說。
你瞧人家年紀(jì)不大,辦的這事,真叫一個爽快大方。
一句話,三千塊錢。
這買賣王賀別說干了,聽都沒聽過。
靠他賺錢的真不是一兩個,可每回嘴上說的好聽。
真把事辦完了,也就是請他喝喝酒,跳跳舞,再不然給拿個五十、一百的。
賺多賺少,王賀也沒深究過。
畢竟,他也不缺錢花,覺著有個五十、一百,是個心意不少了。
可現(xiàn)在,王賀知道是有人拿他當(dāng)傻子。
你看人家,幾百臺收音機就分自己三千塊錢。
先前自家親戚,從廠里拉了一批料。
最后也就送了點禮,拿了一千塊錢還覺著肉疼。
里里外外的邀功,好像這錢是他憑本事賺的,根本沒把自己老子放眼里。
這也叫親戚,還他媽的不如個外人。
張起銘這次賺多錢,王賀不管也管不著。
可就沖他的態(tài)度,事兒辦的這么漂亮。
以后,有賺錢的機會肯定找他。
“兄弟,以后有什么事盡管說,干了?!?p> 王賀舉著酒杯,用力跟他碰了下,仰頭一口干了。
……
“又上省城,你到底在省城有什么事?”
給他收拾東西,高芝蘭嘴上忍不住抱怨。
張起銘想了下,笑道:“其實,是有點小生意。”
“……”高芝蘭沒話說了,忍了半天還是沒忍?。骸笆裁瓷猓愕降赘闪藥讟樱俊?p> “好幾樣,反正都是法律允許干的,不允許的我碰都不碰。”
“你知道就好…凡是多留個心眼,別跟個傻子一樣讓人給賣了?!?p> 躺在床邊看書的張長河,聽的是眉頭緊皺。
就你兒子那個心眼,能有人給他賣了?
他不把別人賣了,就是謝天謝地了。
“剛子跟你一塊,你路上記得照顧著點,他第一次出遠(yuǎn)門……”
在母后機關(guān)槍一樣,喋喋不休的念叨聲中出了門。
薛剛已經(jīng)挎著包等候多時,表情里寫滿激動的向往:“起銘兒,你咋這么慢呢?”
“快點,時間要晚了,別一會趕不上車。”
“還有二十多分鐘,晚什么晚?!?p> “二十分鐘還不晚,咱還得過軌道,萬一車提前了呢?”
看他還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悠閑姿態(tài),薛剛急的都快跳腳。
過來一把抓著他,心急火燎的往車站趕。
哐啷、哐啷~
長途小巴一路晃蕩,車身到處亂響,聽著像是快要散架。
唯獨喇叭不響,一按跟漏氣似的,噗噗兩聲沒了。
第一次獨立出遠(yuǎn)門的薛剛,表現(xiàn)的倒是特別有耐心。
一雙眼直勾勾的向著機箱蓋上的大姐看,外面的世界——真大??!
到了長安,張起銘帶著他往車站走。
“小伙兒,住不住,住不???”
“小伙兒,俄這有女娃,剛來滴漂亮女娃…”
沒見過這種世面的薛剛,一時間讓車站外熱情的姨團團包圍。
“十六,還么成年呢!”
張起銘過去抓著他的胳膊,小步快跑的帶他逃離攬客街。
“起銘,剛那些姨…都是干那個的?”
薛剛回頭張望,要說心里一點想法沒有就太假了。
“別看了,不想得菜花,你最好離這種地方遠(yuǎn)點,要玩也得玩高級貨?!?p> “什么叫高級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得帶我見見世面?!?p> “保證不讓你失望?!睆埰疸懳⑿貞?yīng)。
七天行程,他給薛剛安排的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點空余時間都沒。
而且,全都是抱的旅行團。
國營中旅,明碼標(biāo)價,童叟無欺。
除了價格貴點,其余沒毛??!
張起銘這次是來看女人的,先把薛剛支出去他才好見雞行事。
徐艷萍在電話里,給他勾的心火直撓。
這次,非得抓住給她弄廢了。
連著七天,待在酒店房間里哪兒也不去。
張起銘就不信,這次她還能頂?shù)米 ?p> 到了鐘樓飯店,張起銘把他介紹給導(dǎo)游。
等倆人熟悉了,他果斷上樓休息。
305房門外,張起銘敲了敲門板,靜靜等待。
啪嗒啪嗒~
奔跑聲從屋內(nèi)傳來,房門立刻被向內(nèi)拉開。
看到真的是他,徐艷萍柔情似水的讓開通道。
在張起銘進(jìn)門的下一刻,徐艷萍就從身后主動抱住他。
“誒,你別解我皮帶~”
“等等,我先洗個…嘶~”
席夢思‘咯吱咯吱’的響了一下午,等再停下天都黑了。
張起銘躺在床上,身邊臂彎里摟著的徐艷萍,小口吞霧的詢問他的近況。
一走就是好幾個月,連一封信都沒來過。
沒良心的混蛋,吃干抹凈就跑了。
好在他又回來了,倒是沒就此消失。
這么一想,徐艷萍心里忽然又平衡了。
相比那些突然消失的人來說,他真的已經(jīng)很好了。
爛不爛的,全靠同行襯托。
張起銘把近期發(fā)生的事,告訴徐艷萍知道。
包括干了什么,大致賺了多少錢,接下來又要干什么。
聽到關(guān)于收音機的倒賣細(xì)節(jié),徐艷萍眼底的崇拜如同把星空裝了進(jìn)去。
璀璨、生輝。
“起銘,你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太厲害了?!?p> 一堆準(zhǔn)備淘汰,沒人要的收音機。
他一聽見消息,就從里面看到商機,而別人最多只是在想‘要是我有錢,也買一臺放家里該有多好?!?p> 還有他接下來要做的生意,學(xué)校食堂和小賣鋪…
……
PS:跑了一天,累的眼都快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