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說話越發(fā)的不饒人
他也不想想,當年被他誤會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是有多么的無助。
在全世界都認為你是殺人兇手的那一刻,可他沒有站在她的一邊,而是跟著全世界的人一起指責她,而且還把她送進監(jiān)獄里整整三年。
成望臉色大變,甚至是變得可怕至極,拳頭隱隱的作顫,握緊了拳頭。
他就這么的看著風淺,那張指責于他的眼神,下意識的,閉上了眼,壓抑住心里的那股不甘。
的確,站在風淺的角度上,的的確確有資格指責成望,可風淺父母的死,的確與他無關。
他若是真的殺人,何必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呢,他一向是敢作敢當?shù)摹?p> 風淺笑了,笑得那么諷刺,看著成望臉色變得非常古怪,她從骨子里發(fā)出的冷笑,她說,“成望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欠我兩條命?!?p> “我父母的兩條命,還有我三年牢獄的冤案,另外還有風家所有的一切,你這輩子都還不清?!?p> “如何,這種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啊,當年你就是如此無情的將我的罪行定下,把我送進監(jiān)獄的?!?p> 成望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他緩緩走上前,伸出手撫摸著風淺的小臉,輕吻住她的唇,是那么的香甜可人。
女人默默的閉上了眼,沒有一絲的反抗,因為她知道,反抗成望就是給自己找麻煩,況且現(xiàn)在傷口并沒有完全痊愈,根本不足以與他對峙。
無非就是在口頭上程程威風罷了。
成望站起身,牽起風淺的手心,緊緊的握住,“你父母的事,我會查的,一定給你個滿意的交代?!?p> “不是說要去風家墓地嗎,走吧?!?p> 直到最后,成望都沒有跟她生氣,因為成望知道,自己愧對于風淺,即使再有理,跟風淺也辯解不了什么。
風淺愣住,不可置信的看著成望這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似乎也并未因為她的指責而感到生氣。
他這是怎么了?
若是換作平常,早就與她對峙了,才不會這般的平靜。
難道說,父母的死,當真與成望有關?
可即便如此,父母的死也是因為成望而導致的,她也絕對不會原諒他。
“阿誠,準備車?!?p> “是,主人?!?p> 成望對著站在門口的阿誠喊道,隨后立刻將車子準備好,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外面。
男人緊緊的握住風淺,將她塞入車后座位去,往風家墓地走去。
半個小時后,到達風家墓地。
風淺等到車停了后,便頭也不回的走向墓園,在旁邊的花店買了一束花后,便一個人抱著花離開了。
成望跟在了風淺的后面,出于尊敬,買了一束花,雖然知道這些都很遲了,但是也無可厚非。
當年風家父母死后,便葬在了這里,風家墓園。
風淺走進墓園內(nèi),找到了自己父母的墓碑,這么多年都沒來看過一趟,就是來了,她也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成望發(fā)覺到。
畢竟當初出獄后,便來過這里,親自與父母講訴這這些年的遭遇,也只有在這一刻,只有父母是最理解她的。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是值得讓她牽掛的,除了朋友,沒有一個人可以理解。
當初她全心全意的信任著成望,卻在瀕臨絕境之時,給了她重重的一擊,讓她對這個男人徹底的絕望。
她走在父母的墓碑前,拿出口袋里的紙巾,給父母的墓碑上擦了擦,將一些發(fā)霉的,爛的貢品都清理了,換上了一些好的。
此時的成望走了過來,將鮮花放在墓碑前,卻被風淺一把手的拍掉,“不用你假惺惺的,他們會變成如今這樣,是拜誰所賜?”
成望擰起眉,如今的風淺,對他怨恨是越來越大了,甚至連一個好臉色,都沒給過成望。
一開始的時候,成望還覺得,風淺這樣聽話還蠻不習慣的。
但是漸漸的,身體越發(fā)好了很多后,風淺對他就越來越不像以前那么乖順了,倒是有了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令他有些惱火。
這個女人,動不動就往他腦袋上踩雷,令他惱火很多。
成望憋著一股氣,因為在墓園,不好跟風淺爭吵什么,況且在這墓園里,還有其他的家屬,更不好過多的說什么。
風淺跪在地上,一遍遍的擦拭著,然后將花放在墓碑前,倒是把成望的丟到一邊去。
也是,害死她父母的人,即使不說他做的,那也一定是跟他有關的,怎會允許成望肆意的挑釁?
阿誠站在成望身后,看著一束原本很好的話,扔在了那邊的垃圾桶里,卻是挺惋惜的。
而且現(xiàn)在成望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因為風淺的緣故,他忍了,但是恐怕忍不了多久。
看著風淺一個個擺放好,給自己父母磕了幾個頭,然后眼睛通紅的,理都沒理成望,便離開了墓園,往上面的山上走去。
成望冷聲道,“去哪?”
“上山,您要一起嗎,成少爺?”
風淺冷冷的笑著,甚至是嘲諷一般的語氣。
此刻的氣氛,壓抑的很,連出個門,風淺都是不依不饒的,成望忍到如今,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
若是按照平常的話,早就對著她炮轟了。
成望那陰冷的臉瞪著風淺,聽見她那陰陽怪氣的調(diào)調(diào),瞬間令她火上澆油。
“少給我陰陽怪氣的,當心半路摔著,到時候啊,傷口又裂開,我可不送你去醫(yī)院?!?p> “死了最好,省的氣我?!?p> 成望也是一張不饒人的嘴,對著風淺也是不客氣的。
聽見他這番話,風淺臉色變了變,可是下一秒,便恢復了原本的神色,對成望的話毫不在乎。
她說,“既然如此,當初在醫(yī)院里又何必救我,又費錢又費力的?!?p> “成望,何必裝作一副虧欠我的樣子,我告訴你,我不欠你什么的,所以你也沒必要去救我?!?p> 風淺說完,便瞪了他一眼,然后轉身便離開了。
是啊,既然恨她,又何必去救她,讓她死的一了百了,不是更好嗎?
還是說,成望,在你的內(nèi)心,有私心。
看著風淺往山上走的舉動,成望臉色慘白,他站在原地苦笑了一聲,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淺淺,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無法有資格指責我,但是唯獨你。
我欠你的一定會補償你,但你也休想逃離我的身邊。
她的指責,無法反駁,也沒辦法反駁。
下意識的捏緊拳頭,往風淺的方向走去,追了上去。
他要跟進風淺的步伐,他相信,時間證明一切,等待時機,會還清欠下風淺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