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糾纏不休
毫不避諱的嘲諷聲纏繞在梁夕夏的耳邊,對此,她也只是撇撇嘴,沒有搭理。
她還不至于因為幾句話就生氣,眾人嘲笑她,殊不知,她現(xiàn)在的日子可比她們舒坦多了。
洗完后,梁夕夏抱著衣服回家。
此時,太陽已經(jīng)升到頭頂,熾熱的陽光曬的人心神煩躁。
一到家,梁夕夏就倒在床上喘息,她伸手捏了捏身上的肥肉,深深嘆息,真的太胖了,稍微走遠(yuǎn)一點(diǎn)的路就會喘個不停。
從未超過一百斤的她,還是頭一回體驗到‘胖’的煩惱。
不管怎樣,減肥勢在必行,為了更好的身體狀況,梁夕夏連續(xù)制定了好幾套減肥計劃,最后選擇了最合適的那一種。
從那天之后,梁夕夏就沒睡過懶覺了,每天早早起床,把家里收拾的一塵不染,其勤勞程度驚呆了王氏和李秀花。
背地里。
李秀花暗戳戳的挑撥,“娘,您瞧瞧,當(dāng)初一家子的時候,三弟妹可啥都不做,整日偷懶,現(xiàn)在分家了倒是曉得勤快了?!?p> 王氏心里憋著一口氣,想把梁夕夏叫來好好收拾一頓,可又想到那天夜里老頭子說的話,不敢違背老頭子的意思。
見婆婆黑著一張臉,李秀花心底暗喜,繼續(xù)開口,“三弟妹太不懂事了,這幾天做事也只給她自家做,一點(diǎn)也沒想著您和爹,我這個做嫂嫂的都看不下去了。”
哪知,話音剛落就得了王氏一個白眼,緊接著便聽見王氏咬牙切齒的罵,“她沒想著我和你爹,難道你就不知道來幫忙么?”
李秀花傻眼,連挨了王氏兩巴掌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等反應(yīng)過來,李秀花委屈的跑回屋,扯著嗓子開始哭訴。
王氏撇嘴,她還不至于傻到連兒媳婦的心思都看不出來,冷哼一聲,朝三房走去。
“小賤蹄子,整日裝腔作勢,也不知道去幫我和你爹的屋里掃掃,叫老娘兒子養(yǎng)著,真以為自己是有錢人家里的嬌小姐了?!?p> 梁夕夏拿著一把掃帚走了出來,她正想把家里的墻面掃掃,長年累月,蜘蛛網(wǎng)都快有漁網(wǎng)大了,就聽見王氏站在門外罵道。
別的能忍,這點(diǎn)是絕對不能忍的,這不,她連掃帚都忘了放下,直接跑出來了。
“娘,咱們可分家了,您一天要是沒事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別老是盯著我家里的事情,或者改明我去村里問問,這分家了婆婆還指三罵四的,該不該呀。”
如預(yù)料一般,王氏氣的直喘粗氣,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抬著一只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她,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梁夕夏抬著下巴,一點(diǎn)也不怕,反正這兩天也被罵習(xí)慣了,要是再敢罵她,她就陰陽怪氣。
和婆婆對罵會被村里人唾棄,那她陰陽怪氣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吧。
“您還有其他事情么?要是沒有我就回去掃地了。”
恰逢此時,王孟衍提著打來的獵物回來,風(fēng)塵仆仆。
一進(jìn)門,梁夕夏的眼神就被吸引過去,倒不是被獵物吸引,而是男人。
那一身狼狽的,跟在泥地里滾了三圈沒啥差別。
上山打獵沒那么容易,旁人瞧著他們吃肉羨慕,殊不知,這里頭的風(fēng)險也是大大的,稍不留神就會遇到危險。
昨天梁夕夏就想說,她不吃肉也成,好好的才是正理。
可她還沒開口,這男人就又去打獵了,今晚她得好好說說。
剛剛還跟斗雞一樣的王氏,此刻望著王孟衍手里的獵物,眼睛都不轉(zhuǎn)。
“三兒,你打的野雞給娘,娘給你做好吃的?!?p> 這話說出來她也不覺得臊的慌,往日,王孟衍沒少往家里拿獵物,可他能分到幾塊就不錯,真正好吃的肉全叫王氏留給了另外兩個兒子。
想到那些,梁夕夏都開始懷疑,王孟衍真的是王家的孩子么?
要真的是,為啥王氏的態(tài)度這么奇怪。
王氏又不是不疼兒子,可三個兒子,她獨(dú)獨(dú)疼老二,老大雖說不如老二,可也被她記在心上的。
唯獨(dú)一個王孟衍,那可真是爹不疼娘不愛,單單這回分家就能看出來。
最叫梁夕夏不理解的是,王孟衍竟然同意了。
按照她之前說的,王家一大半的家產(chǎn)都是王孟衍掙來的,白白送人不心疼么?
沒想到小小的一個王家還有著那么多的不對勁,真叫人不理解。
話說回來,王氏捏著嗓子開口后,王孟衍捏著野雞的手稍稍用力,本來就沒死透的野雞‘咕咕咕’的叫喚起來。
“不必了,我媳婦兒手藝很好?!?p> 王氏臉一跨,硬著脾氣說:“那孝敬呢?你總得給我和你爹孝敬吧,總不能你們吃肉,我跟你爹干望著?”
“大哥和二哥給了什么?”王孟衍反問。
王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王孟衍把野雞交給梁夕夏后,才將視線轉(zhuǎn)到王氏身上,語氣認(rèn)真,“大哥和二哥孝敬了多少我就孝敬多少?!?p> 王家三個兒子,沒道理獨(dú)獨(dú)要他一個最小的給大頭。
聽了這話,王氏就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似的,臉上又驚又怒,要換個人站在這兒,她早就開罵了。
可偏偏站在這里的是王孟衍,王氏最終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回屋后。
梁夕夏眼神亮晶晶的望著他,毫不吝嗇的夸獎,“你打獵很厲害么?怎么每次都能帶回來獵物。”
王孟衍敷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沒有說的是,大部分獵物都被他賣掉了,每回拿回家的只是小頭。
至于賺來的錢,他也不打算告訴她。
一個從小便知道為自己留后路的男人,沒那么容易去相信一個人。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少往山上跑,打獵總歸是危險的,咱們家偶爾吃頓肉就成了?!?p> 聽了后,王孟衍眼底閃過疑惑,村里人誰步想吃肉?
旁人想吃都吃不到,而她竟然還說,偶爾吃一頓就可以了。
那一瞬間,王孟衍都覺得荒唐。
下一刻,他又意識到屋里和往日的不同,處處被打掃的很用心,一點(diǎn)灰塵也瞧不見了。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看到這一切的時候,他眼底流露出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