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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約已過期

第四十一章 尷尬相見

十年之約已過期 夢想霓裳走世界 3169 2025-01-02 12:00:00

  第二天開始住到了舅家,飲食起居倒是都很方便,可就是因為舅媽練氣功走火入魔,一陣陣的發(fā)病,犯起病來又唱又跳又罵人,十分可怖。但是朱筱來去匆匆,不大見她,也就無所謂了。

  考了兩門課,感覺還不錯,一點壓力都沒有,其中一門離交卷時間還很多,朱筱就答完了,跑了出來,讓監(jiān)考老師覺得不可思議,一直盯著她的身影出了大門才收回目光去看她的考卷。

  四處轉(zhuǎn)悠著,有點神經(jīng)質(zhì)地左顧右盼,希望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心里明明知道不可能出現(xiàn),就只好失望的回到學(xué)校。

  熟悉的人問:“怎么樣考的?”

  “還可以。”她的回答似乎讓人出乎意料,難免覺得不可思議地看她自信的表情。

  也許是為了安慰自己,或者不肖于流露真相,她的表現(xiàn)似乎很狂傲,但是心里無時不在發(fā)出這樣的吶喊:“未來啊,你到底將給我一個什么樣的道路?這條路上,有誰會與我同行?遠(yuǎn)處的人哪,你何時才能趕上來?我要如何做,才能夠不受傷害?”

  黃昏后和表哥及他的同學(xué)一起出去軋馬路,三個人海闊天空的神聊,爭相吹牛說:“若干年后自己就是這里的主宰,要如何如何干一番大事業(yè),改善全縣人民的生活,改變?nèi)h的容貌......”

  口氣之大,不可一世,一點都不臉紅。可謂少年壯志不言愁。而她在表面上口無遮攔的吹牛掩飾下,卻有點心不在焉起來,看看身邊走過的人,心下暗暗希望他會躲在樹蔭里看她,或者急匆匆趕來,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這樣的夜晚應(yīng)該是屬于他們的!手拉著手走著,談些開心的話題,不時停下來對望一眼,那一眼里流露著難以言表的風(fēng)情,讓心跳成為一種甜蜜的享受,讓四十多天來的相思和郁積的渴望、難過化為烏有......

  轉(zhuǎn)到十點多才回來,看書也力不從心的,頭很昏,但是不忍就去睡覺,但老半天不知自己看了什么,不知不覺已經(jīng)十二點了,還是早點睡吧,眼合上了,心里卻潮水起伏不平。一直在想他,容貌在四十多天的勞作與思念中是否大改?

  .............

  很快的答題,很早的交卷,出了考場卻又后悔:明知他不會這兩天來找她,為什么要這樣不負(fù)責(zé)任的對待自己的考試呢?應(yīng)該在認(rèn)真的檢查一遍,看是否有粗心寫錯的地方?但是一想誰也不能萬無一失,她再改,可能就會將本來有把握的題改錯了,只要答對了百分之七八十,也就有希望考走的!

  到了舅家,舅媽正在烙饃,她進去剛要問好,卻見舅媽滿臉通紅,表情怪異的舉起案板對著她唱起了“道歌”,她嚇得立刻退出廚房走進了客廳,心跳未定,卻聽舅媽叫道:“張姑娘,不,王姑娘,你聽我說......”朱筱嚇壞了,怕舅媽用案板砸她,就奪門而出,再也不敢回去了。

  到賓館登了房間,和另一個班的女生住在了一起,說說笑笑,倒也自在。她們似乎對她很熟悉,對她的學(xué)識和才能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言語間充滿羨慕,說她很瀟灑,很自信,肯定能考個好學(xué)校,以后能大有作為......

  一個女生暗示她一句:“今天中午看見你那位在街上轉(zhuǎn)悠,可能在找你......”

  朱筱心一驚,跳個不住,但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不會的,你可能看錯了?!崩^續(xù)和她們說笑,但心里既緊張又害怕,想馬上就見他,可又怕一見面后面的那兩門可就考砸了......

  最后一門了,她筆走龍蛇不顧一切的答題,巴不得熬夠半小時就出去找他,可是題那樣多,她拚命寫,拼命挨時間,最后差二十分鐘了,終于答完了,她不能迫使自己安下心來復(fù)查一遍,交了卷就跑,監(jiān)考老師追出來:“你這小姑娘,怎么回事?天天這么早交卷,是不會答還是......”

  “我答完了!”她撂下一句話,接著走。

  老師很驚訝,回教室看了一眼卷子又追出來:“你不會再看一遍嗎?”

  “沒必要!錯的就說明不會答,對的再改又錯了!”她早跑遠(yuǎn)了。

  站在路口上等那兩個說好了考完試就一塊去玩的同學(xué),也順便等他,卻心想,到時他們都來了,自己跟誰走?她的選擇肯定是他,心又亂跳一氣了。

  等了一會兒,不見那兩個同學(xué)過來,而其他的同學(xué)們都從邊上過去了,她正在焦急,卻見同班的輝過來,將正蹲在馬路邊等她的曹銘推到了茫然四顧的她面前,笑著說:“快過去罷!等這么長時間才見到,還難為情呢!”

  她一看他面紅耳赤的樣子,自己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頸里,一時不知怎么開口說話了,兩個人都尷尬極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轉(zhuǎn)頭看薛芳,早就隨著人流走了。

  他強壓住自己的緊張和激動,小聲問她:“試考的怎么樣?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她笑一下:“還行吧!”

  他長出一口氣:“那就好?!眱扇擞譄o話可說了,只是沉默著往前走。

  到了街上,她站住了說:“先去吃飯吧?!彼饬?。

  于是在一家飯館里坐下來,他要了兩大碗炒面,她說吃不了。曹銘說:“吃不了我吃!”

  飯端上來了,她拿筷子給他撥,他擋住了,眼光熱熱地望著她:“你先吃一陣,再給我撥,像以前那樣,好嗎?”

  她再一次臉紅了,不言語,低頭吃起來,他也吃起來,但不時地抬頭看她,眼睛盯著她的臉,忘記了吃飯,臉上是一種滋味難辨的表情,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或者緊張和壓抑,好像飯堵在了嗓子眼里咽不下去了。

  她吃到一半,將剩下的飯撥一些給他碗里,他深情的看著她說:“你再吃點兒,好嗎?”

  她搖搖頭,不言不語地?fù)茱?。他吃了幾口,低聲說:“筱,前面的飯啥滋味我不知道,可這會兒,覺得真香?。 币幻婧Φ某?,一面盯著她看。

  朱筱嗔怒的瞪他一眼,催促他:“快吃,吃完了走,你看了這半天,人家都在看我們!”

  他一轉(zhuǎn)頭,見周圍的幾個食客真的在好奇的看他們,臉上帶著含義不明的笑容。他難為情的笑了笑,幾筷子扒完了飯,一抹嘴喊:“老板,結(jié)帳!”付了錢,扶她肩膀走出來,樣子一下子變得瀟灑自信了許多。

  到了街上,他問:“現(xiàn)在呢?我們?nèi)ツ膬海俊?p>  她想起聽過家在這兒的同學(xué)說這兒有個魚塘,養(yǎng)了很多魚,她還從沒有見過人工的魚塘是什么樣子呢,就建議道:“你帶我去這兒的魚塘看看吧?!彼阌米孕熊嚿恿怂鶚淞诌呑摺?墒钦伊艘淮笕σ膊灰?,原來他也不知在哪兒。她有些不高興地揶揄道:“還說你在這兒上了三年學(xué)呢!”

  他不好意思的說:“我在這兒的時候還沒有修起來嘛!要不就去樹林里轉(zhuǎn)轉(zhuǎn)吧!”

  只好推著車進了樹林,卻發(fā)現(xiàn)樹林里原來很美,長著高高的、濃密的草,一些樹枝上掛滿了淡粉色的花,一長條一長條的,很好看。她喜不自禁地去折,他也過來幫她折,一邊告訴她這叫刺柳,這個樹林里到處都是。又給她介紹遇到的其他植物,她的懷里抱了一大捧粉紅色的花枝,拿都拿不動了。

  漸漸地她對那些花枝的新鮮感沒有了,就希望他說些別的,自己也好順便說說自己心里的想法??伤恢枪室饣乇苓€是沒有意識到她的心思,一個勁地東拉西扯,她就很生氣,拉個臉不說話了。他看她不高興,不明就里,又不知自己如何開口說自己的心里話,就只好閉嘴,一個勁地給她折樹枝。她看他惴惴地跟在后面,目光中滿是期求與不安,更加的氣惱,就說些牢騷話,聽得連自己都生氣,她便開始恨自己自作多情,也恨他的懦弱無能。

  走到僻靜處,終于他開口了:“坐一會吧!”

  她才有些釋然,取出一些紙鋪到地上,也給他一些,離得開開地坐著。她的情緒平靜了些,眼望著他。他也有些主動,用熱烈的目光望著她,鼓足了勇氣說:“朱筱,我有句話想說......”

  可她的情緒還沒有完全的轉(zhuǎn)變過來,就有些不耐煩地說:“什么也不用說了,今天見了面,坐到這兒來,這就夠了!”實際上她是怕他說出什么讓她難為情的話來。

  隨便地開了幾句玩笑,氣氛變得輕松活躍了些,朱筱的尷尬也少了很多。

  過一會兒,他又說:“我真的想說.....”可他欲言又止地望著她。

  她的心狂跳不止,似乎懂得了他的意思—多少天來,她何嘗不是天天在渴盼著這次見面,夢想著這樣的一個時刻!多少次夢中相見,流淚擁吻,而面對日日夜夜想念的戀人,朱筱此卻不得不佯裝平靜......她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把話引開了。

  (整整九年了,直到今天,我仍難以忘卻當(dāng)初相見的那一幕!每一次細(xì)讀,每一次地心悸不已,每一次的肝腸寸斷!這是真的愛啊!沒有任何功利,沒有沾染世俗的塵土,沒有因時光變遷而失色變味的愛!如果有來生,讓我仍選擇你,來做我初夢的使者,做我的青春日記的主角,做我的白馬王子!

  那一縷歲月??!太讓人難忘!你我曾經(jīng)的心語,是我今生今世永遠(yuǎn)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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