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清水足以!”
張布衣言語間,已經(jīng)接過碗,當(dāng)著眾人的面,來到婦人面前,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符,輕輕一抖。
在眾人面前,只見的那符無火自燃,卻沒留下半點紙灰,而是化作一些奇異的綠色光芒,落入了碗中。
張布衣也暗運(yùn)術(shù)法,生機(jī)符法被張布衣丟入水中,在醫(yī)道法力的加持下,氣息濃郁了數(shù)倍,治療點普通傷勢,綽綽有余了。
“給你娘喝了吧!”張布衣言語間,將碗遞給了女娃。
女娃聞言,立即將半碗有些碧綠的水,灌給了自己娘親。
隨著符水的灌下去,只見那女子本來微弱的氣息,轉(zhuǎn)眼就振奮了起來,有些翻白眼要暈厥的架勢,也直接恢復(fù)了過來。
“嘩······”周圍的人群,瞬間炸開鍋了。
“畫符救命?”
“這是神仙道法吧!”
“這好像是正松道長??!”
“我去,原來正松道長還真是世外高人啊?!?p> “我不是聽聞,前兩日正松道長壽盡羽化了么?”
“哎呀,該不會是登仙了吧?!?p> “······”
周圍一個個,響起了竊竊私語。
就連一直很鎮(zhèn)定的康廣仁,都是眼中光芒閃爍的看著張布衣,而他旁邊,小廝懷里的康有為,更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這一幕。
【命數(shù)+1!】
【命數(shù)+4!】
聽著命數(shù)的收獲,張布衣笑了。沒掉契合度,看來沒錯了,這身份是道士,還想滅洋渡世,找到攻略這身份的方向了。
救世高道,有道真仙的路子,應(yīng)該很契合這身份!
不過這命數(shù)足足五點,有點夸張啊,而且分了兩波······張布衣看了看面前的女娃,又回頭看了看眾人,最終目光在康有為那兩歲大的萌臉上停下。
根據(jù)之前摸索出的規(guī)律,后面這四點的命數(shù),極可能是他提供的,真是這樣的話,這絕對是頭肥羊,需要搞好關(guān)系,從娃娃抓起那種?。。?p> 思緒間,張布衣回頭,將目光重新看向了那男子。
男子目睹了張布衣救人的畫面后,沒了之前的氣焰,有些懼怕的看著張布衣,卻依舊沒有跑路。
“你想賣女?”張布衣看著對方,如是的問道。
男子雖然懼怕張布衣,但是卻沒有退縮,咬牙道:“沒錯,十兩,不能少?!?p> 張布衣頓了頓,沒有繼續(xù)言語,而是端著碗,再次來到茶攤老板跟前。
老板看著張布衣,熱情而忐忑。
“居士,可否再討一碗清水?”張布衣溫和的問道。
“可,可,道長,這一壺都是剛冷好的,你盡管拿起就是。”老板如是的道。
張布衣依舊微笑的搖了搖頭,倒了一碗,道:“一碗即可!”
言罷,張布衣端著水,看向了男子。
“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這么多人看著啊!仙法害人,那可是妖道,朝廷要討伐的!”男子聲色俱厲,外強(qiáng)中干的道。
張布衣?lián)u了搖頭,再次摸出一張符,符無風(fēng)自燃。
又一次的熟悉動作,無數(shù)人更是聚精會神了起來,生怕錯過了什么。就連康廣仁這次都神情凝重的看著。
符依舊無紙灰出現(xiàn),不過這次不再是綠色光芒,而是白色煙霧般融入水中。
正好用你來試試,以符道之力做藥,解毒丹為方,再配合驅(qū)邪符法和醫(yī)道治療法力看看能不能解煙草之‘毒’!
若是如此,這身份之后走的路子就可以大致定下了!
思緒閃爍間,張布衣面色凝重,法力濃郁數(shù)倍,全力出手間,手中碗里的水,已經(jīng)變得煙霧繚繞,宛若從天上拘來的一抹煙霞。
“呼!”
張布衣對其輕輕的一吹,清水瞬間化作一團(tuán)煙霧,將面露懼怕之色的男子籠罩。
其實張布衣這完全是在施法,為啥要弄碗水呢,當(dāng)然不是要掩飾什么,而是為了給這身份立人設(shè),以及極可能多的弄命數(shù)。
畢竟符水救人,可是對道士身份經(jīng)久流傳的傳說不是!
眾人看著被煙霧環(huán)繞的男子,先是面露茫然,緊接著開始顫抖,片刻汗如雨下,抖如康賽。
“哇!”
隨著他吐出了一口漆黑的液體,液體噴在地上,發(fā)出了一股難聞的惡臭,他整個人都軟跪在了地上。
但是男子面上的懼怕和之前的瘋狂全都消失了,先是茫然了一瞬,隨即仿佛人間清醒了一般,不再渾噩,也不再瘋狂。
回過神來后,他淚如雨下。
張布衣見此,滿意的笑了,還真行啊,如此一來,這身份的人設(shè)和價值度獲取方向就有了??!
“可還要錢?”張布衣帶著笑意,微笑間,聲音如沐春風(fēng)般的問道。
男子這才一個激靈的清醒了過來,先是給張布衣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才回道:“不賣了,不賣了,再也不賣了!”
張布衣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如此那就回家過日子吧,這煙草,以后萬萬別再碰了,否則貧道來日再見,可就不是這般局面了?!?p> “多謝道長大恩,多謝道長大恩!”一旁,醒過來的婦人,這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不斷的給張布衣磕頭。
張布衣一揮手,法力化作勁力,將兩人給托了起來,道:“行了,回去好生過日子吧。不過他來日要是再染煙毒,我可要除害的。”
“記下了,記下了!”不用婦人回話,男子就主動的應(yīng)答道,言語間,還不斷的作揖。
張布衣不再理會一家三口,而是轉(zhuǎn)過身來,發(fā)現(xiàn)眾人都眼神奇異的看著他。
“正松道長有解‘煙毒’之符?”康廣仁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今日讓他意外之事真是太多了,先是看到傳聞已經(jīng)羽化仙去的青玉觀觀主,出于好奇,上前搭訕。
發(fā)現(xiàn)是真人后,以為之前羽化是謠傳。緊接著突然又出現(xiàn)化符救人,吹氣解煙毒這等神奇事情。
張布衣笑了笑,道:“算是吧,之前為此研究了不短時間,總算略有所成了?!?p> “能有道長,真是大夏百姓之幸!”康廣仁得到肯定答復(fù)后,大喜道。
張布衣似乎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搖頭道:“此法并不能推而廣之,需要貧道親力施為,沒法散符大夏,以絕煙草毒害的?!?p> 康廣仁聞言,面色微僵。
張布衣則轉(zhuǎn)身來到茶攤前,將碗遞給了攤販道:“居士,謝過你的碗?!?p> “不用謝,不用謝!道長太客氣了!”攤販激動而小心的接過碗,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看其樣子,是要拿回家供起來的節(jié)奏。
本來打算給兩文錢的張布衣,動作一頓,摸出了一張符,道:“居士也是個有緣人,此符就送于居士吧,要是有個什么頭疼腦熱的小毛病,焚之入水,喝下即可!”
攤販驚喜間,毫不客氣的接過符紙,道:“多謝道長,多謝道長?!?p> 言語間,態(tài)度異常謙卑。
張布衣笑著擺了擺手,重新來到康廣仁的面前,道:“走吧,居士,再這么當(dāng)猴下去,咱們就該影響交通了!”
康廣仁聞言,愣了愣,才明白張布衣話語的意思,笑道:“哈哈,確實該走了,不然就該有捕頭來趕人了?!?p> 言語間,兩人邁步離開,一群的圍觀者,齊齊目送他離開,然后討論聲瞬間大了起來。
好幾個聰明的,更是跑去茶攤攤販跟前,企圖買下他的符,或者碗也行。
可惜那攤販打死不愿意出,護(hù)的死死的,說什么也不賣,說是仙緣,要一代代傳下去。
片刻,半個城都知道,青玉觀觀主正松道長。
有人說:他吹氣如霞,仙光陣陣。
有人說:他只碗拘云,可解世間諸般病痛。
還有人說:他點水化瓊漿玉露,可生死人,肉白骨。
也有人說:他修為通天,有化符渡人,符水還魂之能,乃得道真仙。
······
兩人離開了街道一段距離后,周圍就沒了人跟隨,大概是怕冒犯到他。
當(dāng)他們一行,重新恢復(fù)之前的逛街之態(tài)后,兩歲大的康有為,沒了之前對張布衣的懼怕,多了幾分好奇,頻頻的偷窺張布衣。
張布衣仿若未覺,內(nèi)心卻有了笑意。
小樣,這真要是只肥羊,絕對跑不出貧道手心的!
“道長今日之舉,是欲出山?”康廣仁看著張布衣,開口問道。
張布衣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看了看周邊街道上,面黃肌瘦的行人,答非所問的道:“你說,要是大夏沒了煙草毒害,能崛起么?”
康廣仁愣了愣,不確定的道:“或許吧···應(yīng)該吧···一定可以吧!”
斷斷續(xù)續(xù)的連續(xù)幾個回答,語氣和神態(tài)卻也從茫然到堅定,聲音也從聽不清的自語,到鏗鏘有力。
張布衣也微笑道:“我也覺得一定能呢,雖然······可能要許多年的時間。
雖然貧道做的可能沒什么用,已然成了定數(shù),但是貧道既然來了,終歸要做點什么才能靜心??!”
康廣仁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這一刻他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雖然是個道長,但那顆心,卻比如今許多讀書人還熱,還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