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疑慮
“沒什么。”沈杏初又嘆了口氣,緩緩搖搖頭,轉(zhuǎn)身拉著秋煙就向府內(nèi)走去,“回府了!”
回府后沈杏初并未告訴沈丞和沈夫人在懸澤寺中受傷的事情,只讓秋煙悄悄去外面請了大夫來換藥。
拆開胳膊上的紗布秋煙才看到她的傷,又沒忍住掉了眼淚。
見她自責(zé),沈杏初無奈地安慰她,“好啦,就是看上去嚴(yán)重而已,其實只是擦傷?!?p> “這么大片的傷要是留疤怎么辦?”秋煙心疼地道。
那名大夫聞言一笑,“姑娘放心,小姐胳膊上的傷不會留疤痕,只要每天堅持用藥就好。”
“真的嗎?”秋煙聞言一喜。
“老夫從來不說沒把握的話,姑娘放心?!贝蠓虮愕馈?p> 沈杏初聞言也松了口氣,雖說她心底并不怎么在乎,但是若是不會留疤,那自然皆大歡喜。
沈杏初腿上的傷雖然已經(jīng)不怎么有感覺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秋煙還是再三要求讓大夫看了下,大夫便查看了下沈杏初的骨頭道:“小姐放心,小姐的骨頭較大多女子相比更堅硬一些,所以沒有大礙?!?p> “那就好?!鼻餆熯@才放下了心,拿了銀子送大夫從后門悄悄離開了沈府。
春獵之后,謝云瑾的武藝便在京城中傳了開來。
沈杏初偶爾出門便能聽到街邊有路人在討論當(dāng)日謝云瑾如何如何一人與殺手纏斗,怎么怎么救了陛下一命。
不過兩日,京城中又下起了春雨,氣候陡然冷了起來。
璟嫻一身黑衣乘著馬車淌過路上的積雨來到一處別院后就下了馬車,留著侍女在門前等候,便在下人的引領(lǐng)下?lián)沃鴤阕哌M了別院里。
“璟小姐請進?!杯Z嫻微微頷首,收了傘退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nèi)謝夙離坐在桌子旁,璟嫻便上前坐在了他的面前。
謝夙離抬手為她倒了一杯熱茶道:“去去寒氣?!?p> 璟嫻聞言垂眸點了點頭,臉色卻不怎么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璟嫻等了片刻,見謝夙離并未主動開口便道:“這次的事情,謝公子沒什么想說的嗎?”
謝夙離垂眸喝了口茶水,“我命人在懸澤寺將他困在暗道中,本以為不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卻沒想到謝云瑾居然能這么快便從暗道離開,居然還來了春獵?!?p> 謝夙離頓了頓,又道:“此事怪我,是我失手了?!?p> 璟嫻臉色極差,看著謝夙離道:“這次事情包括林子里的刺殺我爹爹本已經(jīng)計劃得極為周密,就算你那弟弟來了春獵,若是謝公子在刺殺之時不失手的話,即便是他來了春獵又有什么用?”
“抱歉,嫻兒,這次的事情錯在我?!敝x夙離沉默了幾瞬,嘆了口氣,“謝云瑾的武功造詣并不在我之下,怪我太輕視了,所以當(dāng)時反應(yīng)才會慢了些許?!?p> 璟嫻見他如此神色微微軟了些許,沒再僵著臉了,“這次春獵本來是為了讓你在京中的名聲更穩(wěn)固,讓陛下能多重視你,沒想到到頭來竟然為謝云瑾做了嫁衣,不止讓他得到了陛下青眼有加,還在京中出盡了風(fēng)頭。”
謝夙離仰頭將茶杯中還燙著的茶一口飲盡,“嫻兒放心,下次不會了?!?p> “我只是可惜這次機會,并非全都怪罪你,這次的事情也是我們計劃的不周全,”璟嫻微微嘆了口氣,“我這兩日仔細(xì)回想了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p> 謝夙離聞言抬頭看向璟嫻,有些疑惑,“怎么說?”
“當(dāng)日刺殺之時,我雖然離得不近,但卻一直注意著你們那邊的情況,即便謝云瑾的武功并不比你弱,他當(dāng)日的反應(yīng)也太過于快了些?!?p> 璟嫻微微擰眉,回想著當(dāng)時發(fā)生的情況,“似乎早有準(zhǔn)備一般,甚至是預(yù)判到了殺手會從哪個方向攻來,極快地便截住了你的動作?!?p> “常人突然遇到這種情況即便不驚楞,也會有一瞬的反應(yīng)時間才對,但是那日從他的反應(yīng)來看,沒有一絲驚楞?!?p> 謝夙離聞言也皺起了眉,他當(dāng)時并未過多注意謝云瑾的反應(yīng)。
“這件事情我們瞞得密不透風(fēng),怎么可能會有其他人知曉?!?p> 璟嫻緩緩點了點頭,的確,這件事情除了她爹爹,知情者也就只有她和謝夙離二人與謝將軍了,不可能會有另外的人知曉,興許是她想多了。
“或許是我多心了吧,我只是覺得最近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不怎么順心?!?p>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從當(dāng)日宴會之后她命人去追著謝云瑾的馬車害沈杏初的事情起,從那之后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沒有一個好結(jié)果。
璟嫻緊緊擰著眉,驟然回想起了之前沈杏初看她的眼神,心中莫名有些許煩躁。
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她想多了。
只是,無論怎樣,即便是她多想了,沈杏初也不能多留。
還有,“罷了,這件事情便當(dāng)是給我們一個教訓(xùn),不過,謝云瑾這么多年都在你的壓制之下,這次他明面上救了陛下一名,雖然封賞暫時還未下來,卻難保會是什么,為了讓他以后自然也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謝公子要盡早處理才是?!?p> “我知道,你放心,這次只是意外而已,下次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意外發(fā)生?!敝x夙離頷首,看著璟嫻道:“只是他母親到底是寧安郡主,雖然翊王早年戰(zhàn)死,翊王府也日漸沒落,但陛下對翊王府遺脈卻不少關(guān)懷,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暫時還不能除掉謝云瑾?!?p> 璟嫻點了點頭,明白謝夙離的意思。
謝夙離為她再添了一杯茶,心中驟然想到了什么便陡然覺得有些蹊蹺。
自幼時起,父親對謝云瑾的態(tài)度便一直讓他疑惑,他能肯定的是謝衍對謝云瑾并沒有半點父愛,而且謝云瑾的娘寧安郡主從他還未記事起便去了懸澤寺,而謝衍也從未讓人前去問詢過,他似乎對這對母子沒有半點在乎,只是從小到大謝衍雖然對他欺凌謝云瑾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從不允許他真正傷及謝云瑾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