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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北意

云霧會散(5)

南山北意 一只花枝鼠 3887 2022-06-21 06:00:00

  宿醉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大腦炸裂,景書亦習慣性的往床上摸去,心里松了一口氣,沒人,一把掀開被子,低頭往身上看,呼出一口氣,好在什么都沒有,還是昨天的衣服,

  公司里暫時他還不能離開,再找到新人之前,老板讓他再呆兩天,隨后做一些交接工作,剩下的合同什么的他還得慢慢交給底下的人,

  “仙草啊,你收拾這么多行李干什么???”

  貝母站在女兒房間,皺著眉頭看她不斷往行李箱塞東西,她面無表情的開口,“哦,帶團”

  “去哪兒啊?”

  “日本”

  “???”

  貝仙草拎著打包好的行李箱從房間里走出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折了回來把貝父屁股底下的包給抽了出來,直到門被關上,貝母和貝父都還沒緩過神,

  “咱女兒?”貝父端著水杯喝了一口水壓驚,“咋?”

  “是在抽神經(jīng)?”

  。。。。。。。。。。

  從昨晚到今天下午下班,景書亦都沒接到貝仙草的電話,連一條消息都沒有,他把手機關機又開機,不斷地刷新微信頁面兒,除了一條10086的短信提醒他這個月的話費還有多少,就沒了,,

  他站到陽臺那兒,哆啦過來咬他褲腿兒,景書亦有些不耐煩,想抬腳踹他,耳邊兒響起之前貝仙草威脅他的話,“你要是再敢踹它一腳或者把它關到陽臺,我就如數(shù)還到你身上!”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景書亦蹲在地上,手撫著哆啦的腦袋,一下一下順著毛兒,哆啦乖巧的匍匐在地上,眼睛滴溜溜地轉,仔細看,它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半個小時后景書亦再次撥打,聽到依舊是,,

  他給陶冶打了個電話,問貝仙草有沒有在他那兒,“仙草?哦,她昨天來過”景書亦閉了閉眼,有些無語,“我問的是現(xiàn)在在不在,今天有沒有去你店里”

  “哦,那沒有”

  陶冶半開著玩笑是不是貝仙草也玩兒離家出走?他現(xiàn)在反正是看開了,過去了兩年了,警察局那邊兒依舊沒有消息,無法證明她是否失蹤或者已經(jīng)去世,只要死不見尸,就還是活著,他不斷地說服自己,安樂樂只是出去游玩了,只要到了時間就會回來,

  景書亦頭疼的更厲害了,他抬手壓著太陽穴,喊了一聲陶冶的名字,陶冶噤了聲,說自己打電話試試,他先是用的是自己另一部手機撥打的,怕貝仙草把他也拉黑,不出所料,電話通了,景書亦在這邊兒聽得一清二楚,

  陶冶尷尬的咳了一聲,“那個,是我,,,陶冶,,你”電話隨即被掛掉,再撥打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顯示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咳,要不,哎呀,能打通就是好事兒,總比我強對吧!”

  景書亦閉了閉眼,把電話給掛斷,試想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昨晚上她來申城了?可是不對,陶冶說她在他那兒待了很久,通話記錄找不到昨天的,

  他點開兩人的微信,對著那個頭像拍了拍,每隔十分鐘看一次,微信辦公群里總是大半夜活躍,叮咚叮咚響個不停,景書亦吵得有些煩了,就把它調成了靜音,

  后來迷迷糊糊的躺在了沙發(fā)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鬧鐘響的時候,他剛翻身撲通一下掉到了地板上,腦袋磕到桌角上,鈍痛的感覺讓他徹底清醒,

  習慣性的去看消息,除了公司的客戶發(fā)的東西,一條關于她的都沒有,脖子有些落枕,他今天上班的情緒明顯不對勁兒,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組內(nèi)的人都不敢過問,

  上午九點半的時候,陶冶給他發(fā)了一條微信,讓他快看貝仙草的朋友圈兒,景書亦正在開會,他把手機放到腿上,視線下移,貝仙草的朋友圈兒是一片空白,

  他截了圖發(fā)給陶冶,手打了一個問號過去,

 ?。耗惚焕诹??

 ?。??

  陶冶發(fā)了幾張圖過來,里面笑著的人正是貝仙草,她頭頂上戴了一個超級大的遮陽帽,對著鏡頭比耶,身后的那些人是她帶的團,

  景書亦每一張都仔細地看,確定目測沒有小于四十歲的異性暗暗松了一口氣,快速回復了一句,:如果再有動態(tài)的時候麻煩轉送一下,

 ?。簺]想到你還有今天啊,兄弟,可以!

  :。。。。。。。。。景書亦閉了閉眼,后槽牙咬得死緊,要不是他還有這點兒用處,真想把他給拉黑!

 ?。耗銈z吵架了?還是你氣著她了

  :我也想搞清楚

 ?。??

 ?。核懔?,跟你說不通,等她什么時候再更新你記得發(fā)給我,還有什么時候回來,也通知我一聲

 ?。篛K

  “咳咳,”陳總叩了叩桌子,景書亦依舊低著頭,正在坐著匯報工作的人突然停了下來,旁邊兒的人輕輕碰了一下景書亦,他慢慢抬起頭,把手機給收了起來,

  “書亦是有什么問題嗎?”

  景書亦抿了抿唇,略微有些尷尬,“回陳總,額,暫時沒有”

  會議結束的時候陳總把景書亦叫進了辦公室,

  “最近是累了嗎?”

  “沒有”

  陳總點了點頭,說那就是獎金分布不均的問題了?景書亦依舊搖了搖頭,慌忙說不敢,公司已經(jīng)給的夠多了,

  “哦哦,那就是要離開公司了,就可以松懈了對工作是嗎?”陳總這個人說話雖然總是笑里藏刀的,他比景書亦年長十歲,在這個公司摸爬滾打近十年,又是他的師兄,平日里很照顧他,有什么比較好的項目總會優(yōu)先推薦給景書亦,

  他這次準備離開總部去分公司,陳總也是再三勸阻,甚至在年薪上都做出了最大讓步,還是挽留不了他,“不是的陳總,不會再有下次了”

  景書亦的唇抿的死緊,“書亦啊,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去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我們所創(chuàng)造的價值是無限的,人吶,不能被一些兒女情長所絆住了腳,,,還是把目光放得長遠一些比較好”,陳總端起茶杯輕輕的吹著茶葉抿了一小口,

  “是,不過師兄,那師娘您哄好了嗎?”

  陳總一口茶還沒咽下去,被這一句話嗆得滿臉通紅,氣的杯子蓋兒都扣不好了,景書亦彎了一下唇,低頭說了一句我先去忙了,

  陳總把杯子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瞪著門外,“這臭小子!”不過仔細一想,他花還沒來得及定呢,隨即摁了一下座機,“小李,你過來一趟”

  “陳飛”

  “欸,老大”陳飛正端著一盤兒洗好的提子給同事之間分享呢,轉頭遞到景書亦身前兒,問他要不要吃,可甜了,景書亦搖頭說不要了,“真的可甜了!不信你問她們”

  “我不愛吃,謝謝,我問你,昨天,,”

  “吃提子吃提子”來一個人陳飛就讓一次,景書亦把他手中的盤子給奪走放到了身后的桌子上,叉著腰看他,“我問你話”

  陳飛瞬間老實了,咽了咽口水說你問嘛,我耳朵聽著呢,景書亦氣的挑起一邊兒的眉毛,舒了一口氣,“我問你前天晚上我們結束,誰送我來的?”

  “還能有誰,當然是嫂,,,”

  “咳”身后傳來聲響,米婭掐著自己脖子解釋,自己被提子籽兒給卡著了,猛地拍著自己的胸口,瘋狂的咳嗽,

  陳飛臉色頓時變了,笑著說,當然是我了,景書亦往身后看了一眼,盯著他,“我喝酒了,你也喝酒了,我們倆都喝酒了,你怎么送的我?”

  “不要給我說你在警察局有朋友,你的交友圈兒遍布天下?”陳飛推開他指著自己的手,訕笑道,“真的是我送你的,我叫了代價嘛,我害怕代價對你圖謀不軌,我不放心,就跟著一塊兒坐上了”

  “那你怎么回來的?”

  “怎么回來的,,,,”陳飛斜著眼想要看身后的人,咬著牙重復自己怎么回來的,米婭趕緊說“小張接你的啊,你忘了?”

  陳飛恍然大悟,對對對,小張接我的,景書亦接著問,小張是誰?

  “我女朋友!”

  景書亦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剛想問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手機鈴聲響了,無奈他轉身接聽,身后的陳飛嚇得魂兒都快出竅了,拍著胸口借機倒在了米婭懷里,抬眼看她“還好有你”

  “滾滾滾”

  “喂媽”

  陶冶在店里正在忙,今天的客人有點兒多,店里前邊兒只有三個服務員,一個收銀的,兩個上菜的,有些忙不過來,他趕明兒得寫個招聘廣告給貼上去,

  “什么?”店里鬧哄哄的,都是人,陶冶擺了擺手招呼小夏過來這邊兒示意她把這個盤子端到十四號桌上,“等一下媽,”

  陶冶找了個清凈點兒的地兒讓他媽把剛才說的再說了一遍,“我爸摔著了?我爸怎么摔著了?嚴不嚴重?看醫(yī)生沒有?你等會兒我現(xiàn)在就過去別著急啊媽”他說著匆匆下了樓,給店里交代了一下,拿了包和車鑰匙就出了門,

  一路上連著闖了好幾個紅燈,他現(xiàn)在不在之前的那個店了,生意這幾年做的還可以,他趁熱打鐵又加盟了一個,離家里有些遠,也離之前那個店遠了,陶冶平日里很少去除了每月一號發(fā)工資和有緊急情況才會去,

  他把安樂樂放到心里,每天克制住自己只可以想一次,太多了他害怕安樂樂會煩,

  “媽!我爸他怎么,,,,,”

  陶冶猛地推開家門,額頭上還滲出了一層汗,手緊緊的握著門把手,看著客廳里坐著的人,齊刷刷地往門口看,陶冶母親見到兒子回來了,趕緊起身,

  “來來來,快進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呢是你王姨家的女兒,人剛從國外回來,就住到咱家樓上,你曉得伐?”陶冶被母親拽著拉到人跟前兒一個個說,王姨笑著說,陶冶都長這么大了,這大高個,真招人稀罕,摸樣跟他爸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陶冶母親笑著說你家女兒長的也很水靈啊,皮膚可真白,拿胳膊肘戳了戳兒子,“陶冶,跟你王姨還有申雪打個招呼啊”

  陶冶呼出一口氣,喊了一聲王姨好,目光又落到王姨旁邊兒的申雪身上,目光毫不掩飾,上下瞧著人,心里泛著惡心,申雪被他瞧的有些不好意思,頭微微低著,眼睛有意無意的往他身上瞟,

  他主動伸出手,“交個朋友?”陶冶母親和王姨面面相覷互相抿著嘴笑,申雪臉微微紅了一下,伸出手與他握了握,

  “哈哈哈哈,交個朋友好啊,交個朋友!”

  等人走后,陶冶母親問陶冶申雪怎么樣?陶冶在廚房里給她母親打著下手,“你打著我爸受傷的旗號喊我過來給我介紹對象我爸知道嗎?”陶冶母親切著菜,

  “我不這樣說你能過來嘛,你爸知道也不能把我怎么樣啊,只要把你的終身大事給搞好了我和你爸就算躺到病床上也在所不惜!”

  陶冶擇菜的手一頓,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現(xiàn)在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戀愛還是不想結婚?”

  “都不想”

  一句話瞬間點燃了陶冶母親的怒火,她指著陶冶,有些語無倫次“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著什么,樂樂她一聲不吭的走了,我不去過問,你爸也不去過問,這公安局也立案了,可是兩年多過去了,她要是能回來早就回來了!輪到的到你在這兒等什么?!說不定人家早就結婚了,孩子都不知道生幾個了!”

  不知道那句話戳痛了陶冶,陶冶默不作聲地摔了碗踩著碎片兒出了這個家,陶冶母親氣的在身后喊,有本事你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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