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只要一回頭總是看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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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蠻無聊的，突然記起了我為什么會討厭你?？赡芎妥蛱煊龅降氖掠嘘P(guān)吧，終于想起來了?！?p> ——“鬼才知道走到今天我經(jīng)歷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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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年紀(jì)大了之后的感情和以前不一樣。從我喜歡，我需要，變成了，我需要，我愛?！?p> ——“我莫約可以去做一個彈著尤克里里的哲學(xu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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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死了，又出差了。霧大得人畜不分，因為根本看不見。不過驚喜的發(fā)現(xiàn)有只小狗狗一直守在我門口?！?p> ——“快到你的生日了啊，不是老不是老，是成熟?！?p> 9-22 02:23
——“今晚月色不錯，入水？該不該這樣形容？不過還是冷得要命?！?p> ——“冷…餓……”
——“不對，是饞?，F(xiàn)在不知道是為什么滿腦子都是飛機上那本雜志里的美食，是夏威夷的一種甜品，叫acai bowl？希望我沒拼錯。但看上去真的很好吃?。〔葺?，香蕉，無花果，牛油果，夏威夷果，巧克力，冰淇淋…單吃都很好的東西，放在一起一定更好吃?！?p> 9-23 01:44
——“睡前和人說起到貧困地方的事，就想起之前作過的一次死。人嘛，難免會有腦袋抽了的時候，反正最后也算是即成作死，但未遂。”
——“那會兒是地震之后，余震不斷。一伙人腦子抽了說去找樂子，于是就去了一個地洞。”
——“洞蠻深的，底部是地下水，頂部是鐘乳石。高的地方勉強能站起來，低的地方只能趴著走。我還在里面撞上了一群蝙蝠，嚇?biāo)懒?。蠟燭火勢不行了才往外撤?；厝サ臅r候也沒走尋常路，從山崖下去的，各種攀爬，鉆洞，路上遇到了地震震倒的一顆棵夠我環(huán)抱的樹，直接用電鋸鋸開?！?p> ——“等吃完飯的時候才有人想起來，在時不時還有余震的時候去鉆地洞，尋死啊?！?p> ——“白長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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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不會變，環(huán)境不會變，環(huán)顧四周把時間和空間放長了看過去似乎什么都不會變，但是又改變了太多。這種外在與內(nèi)在速度上并不相稱的變化讓人心焦，渾身癢疼難耐。
馮周洲試圖再次逃避，他打算請一個假，去人聲鼎沸的世外小島，拋去所有的心煩的事快活一遭。
真的只要快活就好。
沉悶的，他試圖約sen同行去夏威夷。
Sen聳肩表示自己是個宅男對戶外沒撤。馮周洲遺憾，發(fā)揮黏功非要拉著對方和自己同行。
在他的認(rèn)知里來到泰國的人如果是一個宅，那簡直是史前的珍禽異獸。
一來二去，sen有被惹怒的跡象，直言自己不想浪費假期，有那個時間不如回港島吃魚蛋。他抬高腦袋，鼻子一哼。
“你要愿意能陪你的人多的是，何必非來找我?！?p> 聽到這句話，馮周洲心里咯噔一下，抬眼驚詫地看著sen，越看越像一個人。稍微有些腫泡的單眼皮，偽裝出來的弱勢性格，清淡秀氣的容貌，害羞、吃驚、高興、生氣……好像做出一切表情、展現(xiàn)一切情緒時兩頰都在準(zhǔn)備開出桃花。
他是芮陽，是芮陽的影子。
馮周洲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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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聽到馮周洲打算去夏威夷休假，不少人主動找到他想要一起去，連肖曉銀也在微信里鬧得不行。Ann看上去沒那么主動，但眼神里還是多了很多期待。
馮周洲當(dāng)下就做出了要分手的決定，因為自己已經(jīng)不需要她了。
Ann沒馮周洲以為的那么傷心，像是早有準(zhǔn)備一般。只是雙眼濕潤的看著他，通情達理的說出，“好”。
有一剎那，馮周洲看著Ann眼里亮閃閃的好像有星光一般，瞬間心軟。
他多了一句嘴。
“沒有我你會不好嗎？”
“不會。”
得到答案的馮周洲有些失望，重新看向Ann的眼睛。他喜歡這樣閃著光的眼睛，特別是來自淚水的閃光。
雖說是有些變態(tài)，但事實如此，從小馮周洲看慣了的就是這個，喜歡看的也是這個。那時候，他時不時回頭，看到的要么是紅彤彤的臉蛋，要么就是水汪汪眼睛。
鬼使神差，他撥通了Joan的電話。
聽著對方的聲音還有些困意。
“起了嗎？”
“剛醒。”
“還記得芮陽嗎？”
“嗯。哦…誰？”
“你不認(rèn)識她？”
“誰??？”
“我過段時間要去夏威夷，順便去亞特蘭大找你?！?p> “好啊好啊。給我?guī)c好吃的?！?p> “那你帶我去買東西?！?p> “好啊，你再過個把月來，我?guī)闳ベI打折的。”
“說好了?！?p> “哎，馮哥，你這回過來一定特土豪吧？也給我點好處。比如你買一塊表就送我一對耳環(huán)什么的?！?p> Joan清醒了些，開始跟馮周洲要好處。
馮周洲沒想吝嗇什么耳環(huán)，只是非常想去，巴不得現(xiàn)在就去夏威夷。
“我要先去夏威夷?！?p> “哎，你干嘛去夏威夷？一個人去？還是和你女朋友？”
“不知道，可能會帶一個朋友吧。去放放松，思考人生。”
Joan打趣，“喲，你可真深沉。帶我去吧，我可捶背按摩，兼跑腿。”
“我不想和你家Martin沖突。”
“沒事，他可忙了。我不介意跟你來一次精神上的意外?！?p> “不用，不打擾你們?！?p> “怎么了？馮哥，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沒事吧?！?p> 馮周洲沒想隱瞞，甚至是故意說給Joan聽的。
“沒，只是腦子有點亂。這兩天遇到點事，所以想出去散散心。”
“嗯，那你去吧。順便再勾搭幾個帥哥美女來撫慰你的心靈。”
“Joan，你認(rèn)識芮陽嗎？”
馮周洲再次發(fā)問。
“什么？”
“我覺得你可能認(rèn)識她?！?p> “你初戀？拜托，馮哥。”
“對。我和她一起長大，從小讀書都是一個班，她又膽小，又懦弱，老是看著我，只要我一回頭總是看到她在看著我?！?p> “她是什么樣的一個人？長得好看嗎？”
“上不了臺面，還很愛哭。就是一直看著我?！?p> Joan興致勃勃，馮周洲即刻收聲。
“沒什么，我和她什么都沒有，初戀而已?！?p> 初戀而已，馮周洲下了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