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5房門被打開,趙野走了出來。
點了支煙,便向大廳走去。
他看了下時間,晚上8點多。
心想要不等下還是帶老藍打兩把副本,幫他刷下武器。
要不然這狗日的每次奶不上來都有正當理由。
來到大廳,前臺領(lǐng)班站的筆直,看到趙野恭敬喊道:“野哥”
趙野點了點頭:“把對講機拿我用一下”
接過她遞來的對講機:“安保部所有人到3105清理一下,把那幾個垃圾從后門丟出去!”
“一隊收到!”
“二隊收到!”
趙野將對講機遞回給她,問:“嘉嘉呢?”
“我看她狀態(tài)不佳,就讓她回去休息了。”
趙野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向辦公室走去。
嘉嘉是個兼職的大一新生。
在這里上了半個月班了,或許是家境的原因,她對這份工作很珍惜。
一直都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
她是個內(nèi)向的女孩子,話很少,每次看到她手里都不放空。
趙野對她印象很好。
不過經(jīng)過這次事件,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干下去。
趙野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幾秒鐘后電話接通。
“喂,趙總”
“麗姐,我跟你說個事”
“嗯,你說”
“今天KTV發(fā)生了點事,可能剛?cè)肼毮莻€叫嘉嘉的女孩會辭職,我的意思是,你到時候多給她發(fā)一個月工資吧。”
“行,沒問題。到時候趙總簽個字就行?!?p> 麗姐是公司財務(wù)。給錢,是趙野現(xiàn)在唯一能幫的了,希望嘉嘉心里不要留下陰影。
來到辦公室,趙野準備帶老藍打副本。
開機,拿出手機。
打開微信。
野野:?
純藍色的魚:!
野野:?
純藍色的魚:!
野野:。
純藍色的魚:。
經(jīng)過簡短的交流,趙野放下手機。
老藍來不了。
這是老藍發(fā)明的暗號。
問號代表問來不來打游戲,感嘆號表示有危險來不了,句號則表示知道了。
至于為什么用這么返祖的交流方式,據(jù)老藍說是因為家有母老虎,他不敢造次。
當時挺讓趙野意外的,這gay里gay氣的老藍居然是有婦之夫。
就很意外。
正當趙野不知道干什么,百無聊賴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正是他的老板,繪音KTV的所有人——印瀧月。
接通。
電話中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摩西摩喜,小野在家嗎?”
洛杉磯國際機場內(nèi),印瀧月戴著墨鏡,身穿灰白色漏臍吊帶衫,下身穿著一條黑色修身喇叭褲。
陽光之下的她,冰肌玉骨,唇紅齒白,臉上的笑容宛若桃花盛開。
風兒輕輕帶起微卷的頭發(fā),一陣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引得路人頻頻側(cè)目。
“小野不在,二野在”
趙野壞笑道:“有何貴干”
他的“干”字念的很重,生怕對方理解不了。
“呀,小野子,”
印瀧月故作驚訝:“幾個月不見,你又學壞了?!?p> “你別亂說,我可是個正經(jīng)人?!?p> 印瀧月嘻嘻笑道:“你正經(jīng)起來不是人”
趙野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問道:“怎么樣,好不好玩”
“印瀧月撇了撇嘴,嘆氣道:“好玩是好玩,可少了某個人就變得沒有意義?!?p> 趙野一時沉默。
她話中的某個人當然指的就是趙野。
其實趙野心里清楚,經(jīng)過幾年的相處,瀧月對他是有著別樣的情感的。
雖然她未曾表露過心聲,但平時的行為卻出賣了她。
趙野不是木魚腦袋,相反他情商還是很高的。
只不過趙野始終明白,兩人處于不同的世界。
因緣際會,卻有緣無分。
或許在自己經(jīng)歷那些事情之前,他會義無反顧的去接受她。
可是現(xiàn)在,卻只能裝傻。
他不希望看到,有一天垂垂老矣的她,步向人生終點,而自己卻還是一成不變。
趙野沒體會過那是什么感覺,但想來這一定很痛苦。
所以,算了吧。
“壞蛋,怎么不說話?”
印瀧月的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拉回。
他正色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怎么?想我了?”印瀧月得意問道。
趙野無語,給你陽光你就燦爛。
“不是,只是為了避免月光,我提前把這個月的錢花光了,你趕緊回來發(fā)工資。”
印瀧月微微一愣,旋即開心笑道:“好,我知道了,馬上就飛回來給你發(fā)工資。”
她當然不相信趙野的鬼話,只當是他好面子,不肯說想她而找的借口。
“看你這么可憐,要不,本小姐包養(yǎng)你吧”
印瀧月抿著嘴唇,臉上笑開了花,隱隱有些期待趙野的回答。
“可以啊。”趙野不假思索回道:“怎么個包法”
印瀧月笑了:“包年?包月,包日?”
“我個人更傾向于包日,”
趙野又開始不正經(jīng)起來,笑道:“但由于本人身體原因,我希望改成以流量結(jié)算。”
“流量結(jié)算?什么意思”
下一刻她恍然大悟,一臉羞紅,低聲哼道:“趙野,你個大色狼!”
正在等待登機的印瀧月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喜歡上這個淫賊。
“哼,不理你了,我登機了,再見??!”
掛掉電話,印瀧月笑了,笑的很開心。
她迫不及待的登上飛機。
趙野的身影在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另一邊。
趙野看著被掛的電話,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
回憶這些年的經(jīng)歷,可謂是人間種種,別有趣味。
于他而言,這種愜意的生活,猶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從他選擇這條路時,就早已注定未來波折不斷,指不定哪天就死在路上。
所以他雖游戲人間,卻不想牽連其他人。
收拾心情,趙野抬手看了下時間,正不知接下來干什么時,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看到來電信息,他收斂起臉上的笑容。
接通后,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宗主,有眉目了?!?p> “好的,見面再說。”
趙野掛了電話,便向外走去。
出了門感覺涼颼颼的,這才想起衣服還在嘉嘉那。
沒多想。
來到停車場,驅(qū)車向海灣盡頭駛?cè)ァ?p> 路程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趙野下車后,便看到獨孤絕早已等在那里。
海風肆虐,吹起趙野眉眼上的發(fā)絲。
他邁步向獨孤絕走去。
獨孤絕迎了過來,將手中文件袋遞給趙野。
“宗主,這里面便是關(guān)于云鶴宗的相關(guān)線索”
趙野接過文件袋,打開看了看。
里面是一些照片和文件。
他粗略的看了下,然后抬頭問道:“也就是說大概率軒鶴集團便是云鶴宗下屬產(chǎn)業(yè)?”
“不錯,”
獨孤絕回道:“本來一開始我們毫無頭緒,所以只能將所有大型企業(yè)都查一遍。
結(jié)果我們發(fā)現(xiàn),一年前軒鶴集團從國外秘密運回來一批物資。
據(jù)我們調(diào)查鶴軒集團做的都是正經(jīng)生意,從不涉及灰色產(chǎn)業(yè),他們董事長沈少安更是一個慈善家。
所以他們?nèi)绱撕馁M人力物力,處心積慮卻需要秘密運回來的東西,成了我們重點調(diào)查的方向。
經(jīng)過半個月的查探,沒想到……”
“沒想到,他們運回來一座廟?”趙野打斷道。
此時他手上正是一座廟的正面照片。
照片里廟宇的牌匾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
——真仙觀!
獨孤絕點了點頭,非常詫異的道:“他們將這座廟安置在鶴軒集團總部大廈的頂層。后來我們才知道鶴軒董事長年事已高,即將壽終正寢,所有有些迷信?!?p> 真只是迷信嗎。
趙野點了支煙,面朝大海走了幾步。
眼神延伸到遠方,思緒也隨之飄到幾年前。
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雖然沒錢沒勢,但成績拔尖,還有個漂亮的女朋友。
人生也充滿了希望。
只是畢業(yè)后他才明白現(xiàn)實是多么殘酷。
窮小子愛上富家千金的故事,終究是沒有結(jié)果的。
他當時并不明白,單純以為自己努力就行了。
后來,來自女方家里的壓力讓他最終妥協(xié)。
自己只不過是個沒權(quán)沒勢的孤兒,人家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沒工作挨餓,還談什么努力?
他離開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地方。
為了讓自己遺忘過去,他買了去歐洲一個海濱國家的機票。
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差點命喪于此。
乘坐的漁船在海上爆炸了。
究竟是人為還是意外,他也曾懷疑過。
只是等他有能去查詢真相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很多人和事都無從考證。
不過萬幸當時他活了下來。
他隨著海流來到一個神秘的島嶼。
此后的一年多時間里他過著原始人般的生活。
直到他在島嶼深處發(fā)現(xiàn)一座廟宇。
沒錯,就是獨孤絕給他的照片上那個真仙觀。
這或許就是天無絕人之路。
他在真仙觀找到一本經(jīng)書,名曰《練氣訣》。
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現(xiàn)代人,他只當這只是尋常的經(jīng)書罷了。
甚至有次天冷,差點拿來烤火。
直到有一天他又找到一封信,或者說是遺書。
這遺書的內(nèi)容,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仙。
后來他像一個走火入魔的邪教徒一樣,日復(fù)一日的專研這本神奇的經(jīng)書。
不知過了幾載春秋冬夏,終于有一天他得償所愿。
曾經(jīng)讓他瑟瑟發(fā)抖的山林走獸,
現(xiàn)在輕而易舉就能斬殺。
人生的際遇便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以前為了生存為了錢四處奔走,低聲下氣,
而今這些不過是過眼云煙。
趙野回過神來,轉(zhuǎn)身問道:“所以呢,這跟云鶴宗有什么關(guān)系?”
他當然知道這鶴軒集團肯定和自己要找的云鶴宗有莫大的關(guān)系。
因為關(guān)于“真仙觀”,除了自己和云鶴宗弟子,恐怕在沒有再他人知道。
獨孤絕緩緩回到:“本來我們已經(jīng)放棄這條線索,可后來突然打聽道一個消息...”
原來獨孤絕在沈家管家身邊安插了眼線,只不過這個管家老奸巨猾,從他身上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打聽道。
但是他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被獨孤絕幾杯馬尿下肚什么都說了出來。
沈少安的祖父叫沈志邦,是一位抗戰(zhàn)義士。一百年前,天下戰(zhàn)亂不斷,沈志邦為救一村村民免受敵軍殘殺,身陷囹圄遍體鱗傷。
一位道士見他含仁懷義,動了惻隱之心,將他救下并帶走。
數(shù)載歸來后,他卻變成一個商賈。
再后來他生意越做越大,成為雄踞一方的大佬。
本來故事講到這里,并沒有讓獨孤絕手下獲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后在旁敲側(cè)擊之下,才知道沈志邦在功成名就之后成立了一個“云鶴商會”
云鶴兩個字如雷灌耳,這不正式他們苦苦查探的信息嗎。
之后便有了孤獨絕向趙野匯報這一幕。
趙野在獨孤絕講述的過程中又點了一支煙。
聽他講完,心里已經(jīng)確認,這鶴軒集團必然是云鶴宗留在俗世的勢力。
他抬手一揮,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一枚刻著鶴字的令牌。
也不知道這玩意究竟管不管用。
畢竟過去這么久了,斯人已逝,后代不認也無可奈何。
看著趙野手中之物,獨孤絕不敢有半分覬覦之色。
從被趙野從絕望中救起時,他便下定決心終身效忠于他。
只不過,他也同樣擔心趙野所擔心的事。
“宗主,我們何時跟他們接觸?”獨孤絕問。
趙野搖了搖頭:“時機未到,”
不管他們認不認,趙野都不想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他轉(zhuǎn)過身來接著道:“東方家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獨孤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趙野沒有責怪他,畢竟自己能給的信息只是一個名字。
這無異于大海撈針。
“東方家的事情不急于一時。”
趙野安慰道:“行了,辛苦你了,我先走了。”
獨孤絕注視著趙野離開,心里盤算著接下來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