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
一笑
……
向西行走一百里,有一草木茂盛,花香撲鼻之地,有一村落樹于其間,其中多有異族行步其間。
這些異族有的長著羊角,有的口帶利齒,有的健步如飛,有的強壯異常,有的……。
但不管長什么樣,他們都面色祥和,氣氛其樂融融,簡直就是一處世外桃園。
村落中的人看到七人組的到來,熱情洋溢地請七人組進了村,弄的七人組不知所措。
進了村落,來到了祠堂,村長走了出來,這是一個羊頭人身,老態(tài)龍鐘的妖族。
妖,事之無常,妖族,亦為無常之族,其族類龍蛇混雜,不知其常,故冠以妖族之名。
妖族對于人族來說,也不全是敵人,就比如眼前這只山羊妖族,就是一種溫和的妖族,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諸位遠道而來,作客于此,我等亦當盡一盡這地主之宜,諸位這幾天先在這里住下吧?!鄙窖虼彘L說道。
“前輩,我們是要回家的,碰巧路過此地,如有打擾,請前輩原諒。”郭沛娜作為組長向村長行了一禮說道。
“呵呵,哪有什么碰巧?相逢即是緣,緣分使我們相遇,又怎能說是碰巧呢?”村長笑呵呵地說道。
“前輩,我們是真有急事,請前輩見諒!”
“從這里往西北走十里,迷霧重重,而這段路上,山蟲野獸極多,除了我們村,沒有一處可落腳之地,不妨在這里呆上幾天,到時是走是留,我們自然不會再管?!?p> 七人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最終還是決定在這里呆上幾日,再看情況。
“那就多謝村長美意了?!逼呷讼虼彘L行禮說道。
“好!好!今天你們先好好歇著,累了很久吧,吃點東西,哦!對了,接下來幾天你們也幫著干點活兒。”
“怎么?我直接給你們東西吃,你們敢吃嗎?所以就這樣吧?!贝彘L見眾人疑感說道。
“好的好的!謝謝村長?!逼呷诉B忙應道。
“好,那就去休息休息,明天好干活。阿寶,你帶他們?nèi)タ辗啃菹?,好好招待?!?p> “是,村長?!卑殤?。
……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太陽剛剛升起,阿寶就敲響了七人的房門。
“公雞都打鳴了!還睡呢!趕緊起來吃飯干活,晚了,飯就沒有了!”
“嗯∽!我們這就起來,馬上就去?!?p> 一刻鐘之后,
“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哪,怎么就這么懶呢?起個床都這么廢勁,還能干什么呀?”
“老驢,這你可就說錯了,他們還是有把子力氣的,種點莊稼也是可以的。”
“就那小體格,我都懷疑他們能不能輪動鋤頭,下地種莊稼也不是輪鋤頭就可以的。”
“老牛,畢竟是客人,就不用說了吧?!?p> “老雞,你打鳴了他們都沒起來,這得多懶哪?”
看著這些淳樸的村民在議倫他們,七人羞愧的面紅耳赤,都想鉆地縫里去了。
“咳咳,好了好了,遠來是客,咱們得讓他們體會到家的溫暖,就別擠兌了?!贝彘L發(fā)話了。
“是,村長!”村長的威望很高,村民們也都聽話地住了嘴。
飯后……
“你們干什么吃的!輪鋤頭都輪不明白嗎?看你們鋤的地!七扭八歪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明白嗎?”
“大叔,這鋤頭太重了,輪不動??!”
“一邊去!虧你們還是修行者,簡直給修行者丟人!”
“他就那脾氣,來我這兒吧,我這撒種子簡單一點,我不會發(fā)脾氣的?!?p> ……
“你們連播種都不會嗎??。?!就一個坑里撒幾個種子!鋪點土,你們連這都不會??。】纯茨銈?nèi)龅氖裁赐嬉鈨?!十粒種子都能擱一坑里,還鋪那么厚一層土!干啥呢?!你們不知道種子是前一年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嗎???!而且這么長時間你們才種完幾壟地??。L滾滾滾滾滾滾!”
“唉,上我這兒來挑種子吧,看看啊,這是黃豆種子,這是大豆種子,這是黃瓜種子,這是南瓜種子,這是……”
一陣雞飛狗跳,……
“唉,你們以前沒種過地嗎?”
“沒有,我們那邊有專門種糧食的人,我們沒接觸過,抱歉了大嬸?!?p> “土地,可是人們的母親哪!是她養(yǎng)育了萬物,你們怎么可以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認識呢?
連生我們養(yǎng)我們的土地都不熟悉,這樣的人就算修行,又能修出個什么呢?
這樣只會出現(xiàn)遍地的禽獸不如的家伙的。就算法力無邊又如何?不還是個沒家的可憐孩子嗎?”大嬸嘆息地說道。
“……”眾人在聽到這番話后,沉默不語。
太陽東升西落,日子很快就過去了,這幾天,七人掌握了很多種地的技能,不再是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小姐了,而眾人也在這幾天成長了,沉穩(wěn)了,最重要的是越來越像個人樣了,也精神了很多。
“孩子們,你們已經(jīng)呆這里四天了,我們就不留你們了。不過,在走之前,送你們個禮物,你們看看吧?!闭f罷,村長走到一處花叢,摘下了一朵花。
村長將花用手指拿著,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就是不說話。
眾人皆看著村長手里的那朵花。
有人注意的是花蕊與花瓣,有人關注的是村長拿著花,有人想到的是這個時節(jié),有人看到的是這朵花的生死命數(shù),有人心里有了慈悲,有人想到的是這片天地蘊養(yǎng)了這朵花。
眾人皆是或有所悟,有種朦朧的感覺。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輕笑,帶著種釋然,是方圓在笑。
村長也緊跟著笑了。
村長笑問:“你悟了什么?”
方圓回道:“我悟了,我誰也救不了,我也救不了自己,原來我什么都度不了。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有時我們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說了什么,改變了什么,其實都是錯覺。我什么都沒說,我也什么都沒做到,他也什么都沒聽,一切只在他心,他心隨想?不隨想?一切都只是恰好罷了。
而我們就像這朵花一樣,不只是村長你摘了花,更是花恰好被摘了而已,祂不想被摘又如何?衪不還是被摘了嗎?
祂沒衪想象的那么堅固,而心也沒那么隨心,一切只是恰好。
我們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我們按自己所想改變自己的想法了嗎?沒改變,只是恰逢其會,他走了,他來了。該走的留不住,該來的擋不住。
拉一個人,他伸手如何?不伸手又如何?一切皆是命數(shù),恰好罷了。
逝者不留,
來者不拒。
至容群魔,
無有不立。
至魔無想,
不度天下!”
說罷,天地之間突然涌來滔天魔氣,仿佛恭賀至魔誕生,而天地之間亦有道言賀之。
恭賀魔道初現(xiàn)!
釋迦拈花,
迦葉一笑。
至魔無想,
不度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