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夜探天下第一樓!紫衣老大!
天山。
群峰連立,高聳入云。
但見壇、舍各筑峰頂,掩映云霧之中,恍如仙家之地。
彼此之間,懸空棧道相連。
——唯獨天下第一樓孤高屹立,并無鐵索橋通連。
只因這座樓的主人并不需要!
只因以其武功之高,根本無需憑借雙足徒步踏橋而來。
恰巧,聶人王亦是這樣的人。
其時。
月黑。
風(fēng)高。
聶人王夜探天山,偌大天下會,竟無一人察覺。
——哪怕是天池十二煞。
——哪怕是紫衣老大。
直到聶人王已摸至天下第一樓的暗室之前,內(nèi)里正在靜修的紫衣老大才驚覺睜眼,一絲精芒閃爍而過。
聶人王似乎并不打算隱藏蹤跡,“砰”的一聲,暗室之門,被其暴力轟開。
乍開之際,“咻”的一聲,一道飛石般的無形氣勁疾射而來,眼看就要擊中聶人王心口。
卻見聶人王只是隨手一拍,竟空手將這道無形氣勁一拍而散。
無形氣勁浪花濺射般分化千百,亂射十方,偌大第一樓頓時如遭槍林彈雨轟擊,千瘡百孔。
“這份指力,遠(yuǎn)勝獨孤一方無雙神指,不愧是雄霸之父。”
聶人王定睛凝注暗室蒲團之上盤膝而坐的紫衣老大,稱贊了一句。
唯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叫紫衣老大心中大駭。
這人是誰?
聽此人話語,似與那無雙城的獨孤一方交過手?
……等等,近日聽我兒所言無雙城被滅一事,莫不是此人所為!?
這、這怎么可能???
一己之力,使一座城憑空消失???
這樣的手段,除了當(dāng)年那位或許能夠做到之外,這世上怎會還有人擁有如此偉力?。?p> 此外,他又是如何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
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似是看出紫衣老大種種驚疑,聶人王……并不打算解釋。
他直接開門見山:“授我回元血手,我可饒你一命不死。”
什么?他竟知道我會回元血手?他竟是為此而來?
盡管心中有太多太多疑惑,但是眼見來者不善,心知多問無益,只好按捺諸般疑慮,回以不善態(tài)度:“好狂妄的口氣!老夫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既知老夫身份,更知老夫所學(xué)……”
“亦該當(dāng)知曉,憑借回元血手,老夫這數(shù)十年來的功力,豈是兒戲?”
“即便如此,你還認(rèn)為你有那個本事做到‘饒我一命’嗎?”
聞言,聶人王搖了搖頭:“怪我,廢話太多。”
是啊,直接打不就行了?
對力量一無所知的人,就應(yīng)該讓對方見識一番,才能好好說話。
先禮后兵,往往無用。
當(dāng)下,雪飲出鞘,一式雪中獨杏相送。
霎時,滿室刀光,刀勁森寒,寒絕天下!
紫衣老大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并非真的動不了,而是……不想動???
天,他的感覺和想法,居然意見分歧了!?
明明感覺這一刀危險異常,卻不想不情不愿躲開!
這就像——
明知是毒酒,亦要飲鳩止渴……
明知美人毒蝎心,仍愿牡丹花下死……
于是,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雪飲直搗其黃龍——項上人頭,即將對他梟首……
驀地,刀鋒頓止,刀光消失,滿室寒意盡散。
僅余眉心前寸許之處散發(fā)著透心之寒冷。
——這是雪飲本身自帶之冰寒。
也就是說,雪飲刀鋒此刻就停在紫衣老大眉心之前。
冷汗,不住自他兩鬢直流而下……
“現(xiàn)在,你可愿傳我回元血手?”聶人王語氣始終如一的平淡。
紫衣老大沉默不語。
良久,才嘆息一聲,頹然點頭。
同時心下自嘲:“枉我這幾十年憑借回元血手積累了數(shù)十年深厚內(nèi)力,自詡實力之高,除當(dāng)初那位之外,天下再無人可阻老夫!”
“……不想今日,面對這年紀(jì)看來比我兒還年輕的后生,竟一招都接不住,實在可笑,可笑!”
“……是了,此人既然能使無雙城憑空消失,那么能夠一招擊敗老夫,亦不足為奇?!?p> “只是萬料不到,這世上竟然還存在堪比當(dāng)初那位的不世高手……”
轉(zhuǎn)念又想:
“……不世高手……不世高手……”
“……若是待會傳授之時,老夫趁機施以回元血手吸其功力的話……”
越想越心動。
唯是怕聶人王發(fā)現(xiàn)端倪,紫衣老大表面上仍是一副面如死灰模樣,語氣亦蘊含無盡蕭索:“老夫明白了,請你伸出手來。”
聶人王卻沒有動,只是靜靜凝視著紫衣老大。
看得紫衣老大心頭直跳:“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當(dāng)然有問題?!甭櫲送趺鏌o表情冷聲說道,“我的冰心訣告訴我,你的心,不平靜?!?p> 是的,怎能忘記聶人王還有“冰心訣”這門奇功在身?
雖不能提升功力,作為輔助技能,卻是別具妙用。
“什么意思,老夫不懂……”紫衣老大言辭閃爍。
“不懂沒關(guān)系,也不需要你懂?!甭櫲送醯f著,突然出手封住紫衣老大周身所有大穴。
“你……”在紫衣老大驚怒間,聶人王又開口了:“如此一來,你便無法運功了?!?p> 不能運功,自然就無法施展回元血手。
此時此刻的紫衣老大,暫且形同廢人,真真正正作為一個七八十歲的孱弱老人,毫無威脅。
“那你又怎的得我相授?”他終于認(rèn)命。
“還有一種法子?!甭櫲送踝旖且恍Α?p> 伸手屈指成爪,扣住紫衣老大天靈蓋。
紫衣老大還以為對方出爾反爾想擊殺他,只得靜靜等死。
結(jié)果,數(shù)息過去,發(fā)現(xiàn)什么事都沒有。
——不,還是有的。
他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強大內(nèi)力自他頭頂侵入他體內(nèi),直沖丹田而去。
緊接著,這股內(nèi)力便與他那暫時被封鎖之回元血手真氣接觸起來。
與此同時,聶人王腦海之中,有關(guān)回元血手種種奧妙,不斷涌現(xiàn)。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走馬觀花般體悟這些奧妙、精要,聶人王眼中光芒越來越盛……
不消片刻,紫衣老大忽覺那股入侵內(nèi)力緩緩撤去。
末了,聶人王大手亦從其頭頂拿開。
“你……”紫衣老大驚疑不定看著聶人王,“該不會已習(xí)得老夫的回元血手了?”
收回內(nèi)力,將手拿開后,此時的聶人王也已盡得回元血手之奧義。
當(dāng)下,他看著紫衣老大,露出了今晚第二次笑容:“你不信?”
“要不要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