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蔚雖為皇室獨(dú)子,卻也是名震四方的戰(zhàn)王。再加之出挑的容貌,見之難忘。
之所以借著司徒仲豪的勢入宮,就是要昭告世間眾人。他——祁蔚,回來了,還是以太子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回來了。
“那個就是太子所乘坐的攆轎?”眾人聽說祁蔚回宮,自發(fā)圍觀,就如從前迎回凱旋的他一般。
“不是吧?太子不是騎馬的嗎?”
“什么騎馬?”反問之人繼噤聲后,一把拍在對方腦門上:“時至今日,那般多的謠言,你竟一無所知?”
……
“這次是攆轎,該不會真的?”
圍觀之人的聲音太大,就連司徒姬這個沒有功底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更何況祁蔚?
司徒姬嘆了口氣,放下簾角,眼角余光偷偷地往祁蔚那邊瞄了眼,發(fā)現(xiàn)對方依舊在閉目養(yǎng)神。
再次掀了個小角,偷偷地望著外面,也怨不得那些人的議論聲大,返觀那些維護(hù)秩序的護(hù)衛(wèi),哪個不是敷衍了事?
甚至還有兩個護(hù)衛(wèi)被‘熱情’的百姓擠到攆轎邊,就差貼在上面了。
心里越發(fā)焦灼,再次掃了眼祁蔚。卻不曾想攆轎在這時突然停了下來。
“殿下,殿下,民婦有冤?!?p> “殿下,殿下,草民有……”隨著為首之人的冤聲,越來越多的人加入申冤大隊(duì)。
而奉命保護(hù)祁蔚的護(hù)衛(wèi)在這時終于起到作用,拔出些許腰刀已示官威。
只是寡不敵眾,漸漸地被逼到攆轎邊。
就在護(hù)衛(wèi)面紅耳赤,陷入尬境之地,祁蔚終是睜開了眼,輕柔地拍了下司徒姬右肩,示意其掀開轎簾。
卻并不理會相府的人,全程只允司徒姬一人觸碰。只是他心疼司徒姬瘦瘦小小,雖在做戲,卻也舍不得壓垮司徒姬,只是假勢地圈在司徒姬右肩上。
而原本還嚷嚷著讓祁蔚主持公道的眾人也在這時回過了神,徹底安靜下來。
直到一位老者大著膽子上前,帶著三分哭腔:“殿下,您的腿?您的腿真的?”
祁蔚雖未開口,卻點(diǎn)了下頭。
老者就這么直愣愣地盯著祁蔚的雙腿看,幾息后,終是以袖抹淚,大步跑離現(xiàn)場,嘴里還直嚷嚷著:“天要亡我東熾,天要亡我東熾啊……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再開口。
最后還是祁蔚開了尊口:“不是有冤要申?有意要提?”說話間自嘲一笑:“孤只是傷了腿,又不是不能動了?!?p> 說完回過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司徒仲豪:“身后這位——想必也不用孤過多介紹!大家有事盡管去司徒相爺那兒登基,合理的,能辦的,孤定在所不辭。”
眾人又是面面相覷,最后還是一個帶著頭巾約摸四十出頭的男子沖了出來:“殿下有所不知,自您腿……”
“那南源——是越來越離譜了。那朝廷為了支援大軍,只能四處納稅。長期以往,只怕越來越糟??!”
“是啊,是??!”經(jīng)過大漢游說的眾人最終明白根源所在,極力附和。
“想當(dāng)初您為了取對方將領(lǐng)首級,不惜失了雙腿,而今……哎,殿下,您的腿,就真的沒有康復(fù)的可能了?”粗漢頻頻拭擦眼角,別提有多牽動人心。
因著弒敵才傷的雙腿?
呵,司徒姬心中泛冷,側(cè)頭看向祁蔚時,眼中滿是疼惜。
想那祁孝之為了名正言順地登上帝位,也真是夠費(fèi)心的。
神情之專注,直到祁蔚再次動唇,方才隨著對方的視線一道看向眾人。
“諸位放心,孤既回京,定然會給諸位一個交代。我——祁蔚,生于東熾,定然誓死捍衛(wèi)東熾,與你們、東熾同在?!?p> 不虧是從軍營里走出來的,這番打雞血的話一出,眾人齊聲高呼:“誓死捍衛(wèi)領(lǐng)土,誓死捍衛(wèi)東熾?!?p> 等得差不多的祁蔚抬起雙手,由上自下:“安靜,安靜。東熾要守護(hù),你們,也要保護(hù)。”說完再次引導(dǎo)眾人往司徒仲豪那邊看去:“有需——先去相爺那邊登記?!?p> 言罷拍了拍司徒姬的小手,轉(zhuǎn)身往攆轎走。
眾目睽睽之下就那么‘艱難’地爬上攆轎,在眾人的目送中,離宮越來越近。
盞茶后,終是到了宮門。
只是令司徒姬驚奇的是,祁孝之竟親自率領(lǐng)文武百官出來迎接祁蔚。
不過她敏銳的發(fā)現(xiàn),自祁蔚看到祁孝之身旁的女子時,抓她的手越發(fā)奇特,整個青筋暴起,甚至還有著輕微的骨骼聲。
繞是司徒姬的反應(yīng)再慢,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這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那名女子與祁蔚之間,有七八分像,只是年齡大上些許。
“怎么會這樣?”此情此景,縱觀前世一生都未發(fā)生過??!司徒姬只手捂嘴,驚訝出聲,還好聲音大不,倒未影響眾人。最后還是在祁蔚的示意下,從姚大力的手中接過輪椅推了過來。
“蔚兒見過皇叔。”
“啊,蔚兒免禮,蔚兒免禮?!逼钚⒅彩堑鹊狡钗底魍暌静判χ^來扶人,又沖女子招了招手:“蔚兒,來,皇叔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朕新納的蘇貴妃——月如。”
祁蔚頷首,隨著祁孝之的目光喊了聲蘇貴妃。
這祁蔚少見的,低眉順眼的模樣,極大的取悅了祁孝之。這會竟又哈哈大笑起來:“好,好??!”
“皇叔?!逼钗低蝗婚g一臉難堪地看著輪椅:“皇叔,恕蔚兒腿腳不便,還請皇叔行個方便。”
“這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逼钚⒅舆^話茬,微笑著看司徒姬將輪椅推到祁蔚身后:“想必這位就是相府千金了?”
這陌生的語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頭一回見司徒姬呢!
可礙于對方身份,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司徒姬只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怏聲稱:“是?!?p> “哎呀,皇上?!本貌粍幼鞯奶K貴妃突然在此時出聲,聲音極度嫵媚,就連那甩帕的動作都妖嬈到了極致:“皇上,臣妾在入宮前曾聽人說,說……”
話說一半,突然捂嘴,就連面容都紅潤了些,就像是被什么難堪的事絆倒,突然間漲紅般。
“哦?”祁孝之挑眉,一把攬過佳人柳腰,甚至枉顧在場眾人,伸手刮了把蘇月如鼻翼:“你呀,有話直說了便是。”
“哎呀,皇上?!碧K月如以帕覆面,嬌羞、跺腳一笑,這才再次動唇:“臣妾聽聞相爺愛女心切,硬生生地將先皇為他……”說話間,嬌手直指對面祁蔚:“將他未過門的太子妃給掉包了呢!”
本就是眾所周知的秘事,這突然地被擺到臺面上,還真是,難堪到了極致。